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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擾中過完了。 照理春行閣里多了茹姑和紅蛋兩人應該熱鬧些才是。 可是茹姑像個盆栽植物一樣只要有水和食物就能活著了,平常一點聲音都沒有,她只會好奇的看著沈蕎忙來忙去的,睜著圓眼睛像只小狗似的跟著她。 有時候沈蕎一回頭就和無聲無息的她撞了個對眼,沈蕎倒無所謂,可把她自己嚇了一跳,小臉煞白眼珠烏黑的,十分惹人憐惜。 “以后別跟人跟的太緊,留神會撞頭!”沈蕎說著,她也不知道聽懂了沒有,不過,確實離著沈蕎就遠了半尺。 她喜歡跟著沈蕎,沈蕎梳頭洗臉看書她都在一旁看著,若是外出不帶她,她便眼巴巴的坐在窗下伸著脖子等著,那個望夫崖似的造型能維持到沈蕎再次出現(xiàn)。 所以沈蕎只好帶著她,她雖然不說話,但仿佛是明白的,那就好,對著這樣一個影子一樣的女孩子,沈蕎的心真的硬不起來! 但是紅蛋可是個小炸彈。 阮mama嫌棄她粗鄙沒規(guī)矩上不了臺面,她就索性叉著腰指著她說:“干你屁事!” 阮mama差點氣一個跟頭! 可是她也沒辦法啊,紅蛋根本不歸她管,紅蛋當時是沈老太太從隨事處里挑的,直接派到大花園管事手下,根本不歸內(nèi)院的mama管!雖然現(xiàn)在人住進來了,照理是可以管的,但是紅蛋理直氣壯的說:“我是從外院領(lǐng)月例的,又不是從你手里,哼!” 說完揚長而去,再啰嗦,她捋起袖子就要打人了,你說喪不喪? 但是紅蛋對茹姑的忠心蒼天可表日月可鑒,現(xiàn)在也死心塌地對沈蕎好。 肆無忌憚的忠心就是她在內(nèi)院行走的金字招牌!這點連沈近山也認可并嘉獎了,所以她才敢這么張牙舞爪的生存了下來。 二月初一,沈蕎的刺繡師傅許金枝來了。 原本說好巳時開課,她竟然提前小半個時辰就來了,脆的像拍巴掌般的聲音在院子口就聽見,她進了院子就沒把自己當外人,溜溜的把整個春行閣逛了一圈。 “三小姐起了嗎?我來早了,主要是想著第一天來看小姐,遲了不好!呀,這園子可不大呀,怎么沒種點桂花菊花月季什么的,都是些果樹不招蟲嗎?今兒已經(jīng)是二月了,窗紗該換顏色了把,呀這里為何隔了一堵墻?這門怎么打不開?哎?我都進來這么半天了,怎么連個迎人的丫頭都沒有看見?……你們這院子管事mama是誰?” 沈蕎坐在屋里不高興動,任由她在外面溜達了一圈,她才不想學什么倒霉的刺繡! 茹姑一臉蠟白的捏著衣襟坐著,不住的偷看沈蕎,總覺得是什么不祥的東西到來了,要掠奪現(xiàn)在的美好。 許金枝終于逛到廊下了,阮氏將雙手疊在肚子前不陰不陽的說:“是許師傅啊,太太說你巳時到的,怎么這么早就來了呢,我們小姐是個省事的,伺候的人不多,現(xiàn)都各自忙差事呢,別怪沒人迎你!” “這位mama貴姓?可是管事mama?” “正是!我姓阮!” 許金枝嘎嘎笑了兩聲:“阮mama好!” 阮氏有意要拿出管事的派頭,大跨兩步走到她前頭,領(lǐng)著往沈蕎的屋子里去。 “小姐您的師傅來了,您可收拾好了?” 沒等沈蕎說話呢,許金枝腰肢一扭從阮氏身后掀了簾子進門了。 “哎,許師傅太心急了吧?小姐還沒請您進去呢……”阮氏氣紅了臉,她早聽說許金枝這人驕傲,自以為是,沒想到她壓根就是沒羞沒臊好不好。 “誤會,阮mama可是貼了傷膏藥在背上,我實在聞不得那味兒,并非一定要頭一個進來!” “膏藥味怎么了,又聞不死人!” 沈蕎已經(jīng)看見一個吊梢眉細瞇眼,鼻頭大大的女人一晃就站在屋里,上穿杏子色的小襖,下穿石青色湘裙,樣子很利落。 既然人已經(jīng)不請自來,沈蕎也不想多廢話,忙帶著茹姑一齊見師傅。 “學生沈蕎和茹姑拜見師傅!” 許金枝一雙靈活的小眼睛把二人細細打量了一圈,才咋舌道:“嘖嘖,沒想到三小姐和表小姐都是這么標致的美人!” 沈蕎不卑不亢道:“我們兩個之前都沒學過繡花,人也算不上聰明,師傅可要有點心理準備的好!” 她道:“來之前聽管事mama說了,沒學過不要緊,繡花裁衣本來就是熟能生巧的事情,多花點功夫就成了,我這人嘴不好心又急,你們兩也多擔待些吧!” “絲線繡繃什么的都備著了吧?今兒我們先從分線學起?!?/br> 她眼尖,早已看見香幾上搭著十幾股彩色絲線,就順手拿起兩股,遞給沈蕎和茹姑,先把它分成八分的吧!” “小姐們瞧好了,我先示范一次” 看見茹姑瑟瑟的在看沈蕎,她哼了一聲道:“表小姐看好了,我只說一次,錯了是要罰的!” 阮氏看不慣她那得意洋洋的做勁兒,白了她一眼就走了,嘴里嘟噥著:“還真把自己當個人了!” 許金枝只當沒聽見,她的一雙手保養(yǎng)的極好,皮膚非常細膩光滑,留著尖尖的指甲,只見她飛快的抽出一根線,右手食指拇指輕輕一擰就變成了兩分,再一擰就是四分,右手小指甲輕巧的一挑,八分的線就分好了。 “好了,先分吧!每人分十根絲線,分好了叫我來看!” 說完大大咧咧的往窗下的紅木圈椅上一坐,拿起松果給她泡的茶慢條斯理的喝起來。 第91節(jié) 耍賴都會了 沈蕎哀嘆了一聲,依樣抽出一根赭色的絲線擰鼓起來,見她動了茹姑才敢拿起絲線來擰著,卻是上面的擰松了下面的又緊了,做了許多無用功。 許金枝咦了一聲道:“我讓你分線,沒讓你擰魚線!我說的話表小姐聽不懂么?” 茹姑慌亂的把線一丟像被油崩了似的打了個抖,沈蕎將自己分了四分的線往桌上一放道:“許師傅主要是教我,表小姐玩玩就可以。還有,她膽子小你莫嚇她!” 許金枝斜眼看了一眼茹姑心里已經(jīng)有數(shù),她用手指了指頭問沈蕎:“她是不是這兒不太好?” 沈蕎討厭她的毫不掩飾,冷冷道:“我這兒也不太好,許師傅的要求盡可放低些!” “那不成!既托了我,我就得盡力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