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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問。 “大人當然不玩這個?!编崑日f,“您可以吃蛋?!?/br> 說話間,伙計真送上一盤囫圇蛋,沈朝元磕了一個,慢慢地剝。 “這是京城規(guī)矩嗎?”沈朝元問斗蛋的事。 “不是,各地都有,略有區(qū)別罷了,比如我那……”鄭嬋的話戛然而止。 怎么突然不說了? 沈朝元抬頭看了她一眼,便見鄭嬋握著蛋發(fā)怔,望著前方,呆呆的似乎想起來什么。 “你想起了什么?”她問。 鄭嬋回過神,道:“奴婢有些恍惚,讓縣主您掛心了?!?/br> “我是問你想起什么了?!鄙虺獎儾缓玫?,很郁悶,“是不是想你的丈夫和兒子?” 她聽說鄭嬋滾落山谷失憶后,被一個獵人所救,感激對方便下嫁,還生了個兒子。 可是鄭嬋在她面前從不提自己有個兒子,甚至不提她曾經出嫁,好像忘了這碼事。 “誰在您面前胡說八道?這種話哪能隨便亂說?”鄭嬋緊張地說。 沈朝元一怔,“難道你沒有成親?” 鄭嬋飛快地搖頭,“沒有!”她否認得飛快,似乎生怕遲疑一點,就會出天大的麻煩。 那么沈朝元也不能硬給她套一對父子,便點點頭,“好的,以后我不說了。” 鄭嬋神情復雜,小聲說道:“多謝您?!?/br> “那你幫我把這個蛋剝了吧?!鄙虺讯髑楝F拿現用。 “是?!编崑刃廊淮饝?,接過那個剝得亂七八糟的雞蛋。 等鄭嬋剝蛋時,沈朝元便單手撐著下巴四處亂瞄,忽然她聽到某處傳來吵嚷的聲音,循聲望去,好像是茶樓大門那,茶樓的伙計正推搡著一人,被推搡的人滿臉胡須,頭發(fā)沒有扎起來,十分凌亂地披在腦后,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旁邊圍觀的人都面露不悅之色。 “今天這么冷,他為什么不穿厚點?”沈朝元好奇地說。 一言既出,旁邊卻忽然沒了聲音。 她疑惑地看向,四周,見楊柳和青黛都驚訝地看著她。 鄭嬋卻沒有驚訝,她嘆了口氣,對沈朝元說:“縣主,這是乞索兒?!?/br> “乞索兒?他姓乞?你認識,是你朋友?”沈朝元越發(fā)疑惑了。 “縣主,乞索兒不是名字,是乞討的人,你不知道嗎?”楊柳無奈地說。 沈朝元木了片刻,眼珠飛快轉動,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我知道,剛才突然忘了。”她從鄭嬋手里搶走剝好的雞蛋,低頭吃。 “這種事也能忘嗎?”楊柳迷惑不解。 鄭嬋笑道:“縣主又沒有見過乞索兒,她當然不清楚這是什么?!碧嫔虺蛄藞A場。 “對。”沈朝元咽下一口雞蛋,立刻附和。 兩口吃完雞蛋,那乞索兒被趕出了茶樓。 “他們怎么會吵起來?”她接著問。 鄭嬋回答道:“茶樓和客棧這種地方是不準乞索兒進門的,那人不懂規(guī)矩,可能是餓極了,不過為了不讓乞索兒影響客人吃飯,伙計都得把他趕出去,要不這個伙計就得被掌柜的掃地出門了。” “為什么?這里也可以吃飯,他餓了,就進來吃點東西,為什么要趕走?”沈朝元問,“難道這是京城的規(guī)矩嗎?” “哪里的規(guī)矩都是一樣的,茶樓,客棧,酒樓……這些地方全是乞索兒不準入。” “真是古怪?!鄙虺唤?,“不吃飯,豈不是會餓死?那他怎么辦?” “乞索兒就是乞討的人,四處乞討,總有人肯給他們飯吃。”鄭嬋道。 沈朝元問:“萬一沒人愿意給他們飯吃,他們會死嗎?” 鄭嬋遲疑半晌,終究無法違心地說謊:“唔……奴婢也不知道?!?/br> “他們?yōu)槭裁磿兂善蛩鲀??天生就是這樣嗎?” “天生的很少,大多數是因為家里沒錢,可能是父母雙亡,也可能是一場大病用光了積攢的錢,總之,但凡有屋有錢,有一丁點指望,誰愿意做乞索兒呢?”鄭嬋也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來想,她從小在世子妃家長大,雖然不是小姐,但衣食無缺,乞索兒的滋味,她怎能猜得出? 沈朝元靜靜地聽鄭嬋說完,小聲道:“聽起來好慘?!?/br> 她絕不會因為聽到一個冷酷的故事便流淚,但她的情緒也立即變差。 自己琢磨片刻,她問鄭嬋,“我能幫他們嗎?” ☆、善行 “縣主真是好心腸。”鄭嬋微微一笑,給出建議,“您可以布置粥棚,請乞索兒吃飯?!?/br> 一般,講到這里時沈朝元說句可憐,拿出一點錢布置粥棚就夠了,稍加宣傳便是一樁佳話。 但沈朝元并非一時心軟,她當即追問道:“粥棚可以吃多久?” “呃?!?/br> “如果我拿出所有的錢,能夠讓多少乞索兒吃飯,他們能吃幾天?” 鄭嬋這才意識到沈朝元很認真,仔細思考一會兒才謹慎答道,“首先,您的薪俸得勻出一部分自用還有養(yǎng)正月園的所有侍女。剩余的錢,假設這些乞索兒在一百人上下的話,奴婢能保證他們可以得到長期供養(yǎng),直到您停止付錢。粥的價格不貴,但要布置粥棚,需要支付一筆租金……” “做慈善還要場地費?”楊柳忍不住問,“太黑心了吧?” “奴婢可以去談,您是做善事,肯定和其他商人給的錢不同,可能就意思一下,但維持粥棚還需要一些物資以及人力,煮粥的人,分粥的人,需要給一百人準備一日三餐,光兩個人可做不好,這是長期的事,再努力他們也需要休息,得給他們放假,所以還需要替換的人?!?/br> 原來做善事也是如此復雜而辛苦的事,沈朝元若有所思。 “但是這有什么用呢?花掉縣主所有的錢,養(yǎng)著一百人吃白飯?養(yǎng)他們一輩子?”楊柳道。 沈朝元既覺得她說得有道理,又很擔心,“可是,他們如果餓死了,不是很慘?” 總之死了最慘。 至于為何慘,她其實說不出所以然,她說這話,心里有七成在等楊柳反駁。 “您花了所有錢去白養(yǎng)一百個人,這又有什么好處?這對其他努力工作,賺錢自養(yǎng)的人是不是很不公平?當然,也有可能這些乞索兒受人歧視,想賺錢養(yǎng)自己也沒法做到,又或者是他們根本不知道怎么賺錢……婢子是這樣想的,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還不如用這些錢幫助更小的乞索兒,教他們賺錢的手藝,等他們長大了就能自己養(yǎng)自己,做這種善事才適合您?!?/br> 當然,那些在饑荒年間布施的并不計算在內,救濟乞索兒和救濟災民的意義是截然不同的,一個是習慣乞討的人,另一個則是驟失家園的人?,F在沒有災民,楊柳覺得,與其救濟那些只會伸手乞飯的乞索兒,還不如去教養(yǎng)小孩,起碼那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