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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意思?” “她在胡說八道,您別理她?!币粋€(gè)聲音在沈朝元背后響起。 沈朝元扭頭一看,居然是鄭嬋回來了。 她好像是跑回來了,臉很紅,很像是快速奔跑過后的潮紅,但并沒有喘息聲。 “鄭嬋姑姑我錯(cuò)了?!睏盍鴵渫ň凸蛄?,很沒節(jié)cao的。 鄭嬋冷冷看她一眼,“你回臥房里去?!?/br> “好的鄭嬋姑姑。”楊柳扭頭就跑。 先趕走楊柳,鄭嬋馬上改來安撫沈朝元,“縣主,您不用聽她那些鬼話,您不會(huì)是石女,是月事來得比較晚,我已經(jīng)向世子妃報(bào)告了這件事,她會(huì)找一些擅長調(diào)理的醫(yī)官,幫您調(diào)理好身體,也許您在豐城時(shí)過得不好,所以身體也不比旁人,但是您的身體很正常,絕對(duì)沒有問題?!?/br> 她說得信誓旦旦,讓人很難不信。 沈朝元盯著她看了半天,點(diǎn)點(diǎn)頭,“好吧,我相信大夫。” “您放心,我們有太醫(yī),一定沒問題?!?/br>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什么是石女?”沈朝元說。 “就是不來月事的人?!?/br> “這么簡(jiǎn)單?” “就是這么簡(jiǎn)單?!?/br> “嗯?!鄙虺c(diǎn)點(diǎn)頭,“外面的太陽有點(diǎn)曬,我還是回臥房去休息?!?/br> “是,婢子送您去。” 沈朝元回到臥房,說要看書,從書架上隨便取下一本便翻開來看。 鄭嬋很滿意,又很快向沈朝元告辭,要調(diào)理身體得馬上開始,她先去太醫(yī)院看看用什么藥。 “那你去吧?!鄙虺湃丝偸呛芡纯?。 鄭嬋離開。而她走后,沈朝元將手中的書用力地攥緊。 鄭嬋沒說實(shí)話。 她竟然騙她……她竟然又騙她。 連解釋和說服都懶得做,竟然用欺騙的謊話來堵她的嘴。 沈朝元推開門看了一眼,青寧在門外:“縣主,鄭嬋姑姑讓婢子來服侍您?!?/br> “你去正門那守著,發(fā)現(xiàn)鄭嬋,就來報(bào)告我。”沈朝元指著拱門。 青寧迅速答應(yīng)。 而沈朝元?jiǎng)t快步走向了楊柳的臥房,粗暴地推開門。 “鄭嬋姑姑我不敢了!”楊柳正面對(duì)著墻壁自覺罰跪,看不見背后是誰進(jìn)來,猜是鄭嬋。 “你給我起來?!鄙虺觳阶哌^去大力把楊柳拽,呃,還挺重。 沈朝元松手,“你自己站起來!” “縣主?”楊柳回頭一看是她,十分訝異,“是您?您怎么來了,鄭嬋姑姑呢?” “走了。” 楊柳慶幸地坐在床上揉膝蓋,“哇,好痛?!彼贸弥崑炔辉谮s緊休息一下。 “石女是什么意思,回答我?”沈朝元道。 楊柳苦笑,“縣主,您就饒了婢子吧?我是胡說八道的。” “你不是,你不會(huì)生造一個(gè)沒意義的詞,她罵你不是因?yàn)槟愫f,是因?yàn)樗粶?zhǔn)你告訴我?!?/br> “您知道還來問我?”楊柳無奈地說。 “我能保住你。”沈朝元篤定地說。 她是腦子慢,但不是沒腦子,不然她就不是個(gè)傻子,而是個(gè)白癡了。 即便她不能像普通人一樣意識(shí)到縣主這個(gè)身份的尊貴,但她知道正月園里她才是最大的。 楊柳試圖剖析她的話:“您的意思是,您打算要保我?” “只要你回答我的問題。” “好!”楊柳不用猶豫。 從前沈朝元什么都不管,她只能畏懼鄭嬋,但沈朝元打算保她,她又何必怕鄭嬋? 抱大腿貴精不貴多,抱得對(duì)才是最重要的。 沈朝元深呼吸一口氣,才問:“我是石女?” 她從鄭嬋的表現(xiàn)中,本能地察覺出這個(gè)稱呼指向了很糟糕的方向,即使是她也不免緊張。 “這得由大夫判斷,也許您是,也許您是正常人,但來得比較晚?!编崑鹊?。 “所以,石女并不正常?” “在這個(gè)時(shí)代,可以說是。對(duì),不正常。”楊柳嘆了口氣。 “石女究竟是什么?”沈朝元皺眉問道。 楊柳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說:“我可以告訴您,但您千萬別讓鄭嬋姑姑知道是我說的?!?/br> “可以?!鄙虺饝?yīng)。 但即使得到了沈朝元的承諾,楊柳依舊磨磨蹭蹭,直到沈朝元催促了兩次才緩緩開口。 “石女就是不能做,做,做……呃,不能行房的人?!睏盍鴵Q了個(gè)易理解的詞。 易理解的意思是,普通人很容易理解。 沈朝元繼續(xù)問她:“行房又是什么?” “就是洞房,成親那天晚上要做的事?!?/br> “哦,就是成親?!?/br> “對(duì),不能洞房,不能懷孕,也不能成親?!睏盍?,“在這種時(shí)代,石女可是很慘的?!?/br> “為什么石女不能成親?”沈朝元瞪大眼睛。 “因?yàn)槌捎H那晚要行房,行房才能生孩子,但石女既不能懷孕,也不能行房,所以……” “所以不能成親?” “對(duì)。” “為什么?”沈朝元又說。 “呃……”楊柳正想解釋,突然發(fā)現(xiàn)沈朝元看向了別的地方,她并不是真的沒理解楊柳的話,她之所以要問為什么,與其說是問楊柳,不如說是問自己。為什么偏偏是她陷入這種境地,為什么她會(huì)是石女? 她的表情很難看,茫然又憔悴,好像一瞬間脫水似的,老了二十歲。 沈朝元的臉上竟然出現(xiàn)了滄桑感。 楊柳慌了,等等,沈朝元可不能頂著這樣的臉被鄭嬋看見呀! “縣主!縣主!”她拼命扯了沈朝元幾下,沒反應(yīng),“沈朝元!元娘!” 沈朝元渙散的瞳孔慢慢聚焦。 “大夫還沒有來,沒確診,您不一定就是石女呀!”楊柳慌忙勸說道。 “嗯?!鄙虺c(diǎn)點(diǎn)頭。 楊柳緊張地端詳著她的臉,但沈朝元很平靜,平靜到看不出喜怒哀樂。 就是一張面無表情的臉。 “我知道了。”她平靜地說。 楊柳不覺得這事已經(jīng)過去了,但她更不敢問沈朝元是不是真的把自己的話聽了進(jìn)去。她無奈地目送著沈朝元走,在沈朝元出門前,大膽地叫住了她,“縣主,您一定要幫婢子在鄭嬋姑姑面前說話,千萬別讓她知道這些事是我告訴您的?!?/br> “我知道了。”沈朝元又說了一次。 楊柳嘆了口氣。 沈朝元離開楊柳的房間,青寧依舊站在拱門那守著,看到沈朝元,便楞了一下,“縣主,鄭嬋姑姑還沒有回來?!?/br> “沒關(guān)系,你不用繼續(xù)守著了,跟我回去吧?!鄙虺?。 “是?!鼻鄬庱R上跟上她的腳步一起回到臥房。 沈朝元坐在凳子上,半天沒有說話,過了一會(huì)兒抬頭問她:“青寧,你平時(shí)可以出府嗎?” 青寧答道:“月底可以,除非您不批準(zhǔn)?!?/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