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鴿子？”鄭嬋忍不住插嘴。

    “一只白色的鴿子，不管你們是誰看到，發(fā)現(xiàn)它就告訴我?！鄙虺苫匾巫由稀?/br>
    鄭嬋蹲在躺椅邊上問她：“殿下，這件事可能跟燕王有關(guān)，真的沒關(guān)系嗎？”

    “怎么你也很怕燕王？”沈朝元扭頭問她。

    “可他畢竟是陛下的親兄弟?！编崑鹊?。

    “燕王和月國，誰比較可怕？”沈朝元問。

    鄭嬋噎住。

    她倒是能回答，但不能說。

    不過她能聽懂沈朝元的意思是她不想繼續(xù)這個(gè)話題了，只好住嘴。

    沈朝元在躺椅上瞇了瞇眼睛，開口問道，“月國會(huì)派誰來？”

    “我聽說是一個(gè)大將軍！”楊柳迫不及待地說。

    “打仗很厲害嗎？”沈朝元問。

    楊柳頓時(shí)訕笑：“婢子就聽說他好像是個(gè)大將軍，具體的消息我就不清楚了?！?/br>
    “奴婢知道?！编崑仍谝慌哉f。

    于是沈朝元便重新看向她：“你也坐下，跟我說說這個(gè)大將軍?！?/br>
    “此人名叫馬涼，是馬家雙雄之一?！?/br>
    “馬家雙雄？聽起來很厲害?！?/br>
    “是，馬家在月國一向是以驍勇善戰(zhàn)聞名，以前月國只是小國，如今的月王便是靠著他妻子背后的家族得位。他妻子便是馬家人，在他得位后便將馬家大肆封爵，馬家也以戰(zhàn)爭回報(bào)，收攏了周邊小國，使月國一步步壯大。馬家雙雄，便是馬家現(xiàn)在最厲害的兩位將軍，是一對親兄弟，哥哥叫馬涼，弟弟叫馬奚。”

    “月國的王后這么厲害嗎？”楊柳忍不住擔(dān)心起來，“這次要公主去和親，不是說跟月王成親嗎？月國王后的背景這么強(qiáng)大，殿下去了豈非要受苦？”她原本覺得，就算去了月國，沈朝元是一個(gè)容貌如此美麗的女人，一定不會(huì)受委屈，可是月國的后宮如此復(fù)雜，王后有馬家支持，還不把沈朝元欺負(fù)死？

    鄭嬋嘆了口氣，點(diǎn)點(diǎn)頭。

    她早知道這些消息，所以她比楊柳更早也有更多憂心。

    最不在乎的卻是沈朝元：“我又不跟她爭，她閑著無聊來欺負(fù)我干嘛？”

    “您知道什么，您是嫁過去搶她的丈夫，她哪能容得下您！”楊柳說。

    沈朝元撇撇嘴。

    她是壓根沒想過她會(huì)真的嫁給月王，王后怎么想，她并不在意。

    可是鴿子為什么還不來？

    “我聽說這次月國連下十二城，就是這馬家雙雄所為？”沈朝元接著問。

    ☆、草原之國

    “您還真沉得住氣，您一點(diǎn)也不擔(dān)心那位月國王后？”楊柳問。

    “那也等我能遇到她再說。”沈朝元問她，“你見到鴿子了嗎？”

    楊柳實(shí)在想不通她為什么對一只鴿子如此執(zhí)著，老實(shí)地?fù)u頭：“沒有?！?/br>
    “那你就去附近看看，它是不是被人抓住了?！鄙虺f。

    鴿子每天都會(huì)來，不會(huì)突然不見。

    一定有原因。

    楊柳垂頭喪氣地走了。

    等她離開，沈朝元繼續(xù)問：“你好像對月國的事很了解，繼續(xù)給我說說這馬家雙雄吧?！?/br>
    “是?！?/br>
    鄭嬋道，“這次交戰(zhàn)，月國的兩位主將就是馬涼和馬奚?！?/br>
    她回答沈朝元時(shí)，臉色略有些蒼白。

    沈朝元疑惑地問：“你是生病了，還是心情不好？我覺得你的臉色很難看?！?/br>
    鄭嬋嘆了口氣：“奴婢只是想到……死了那么多人，棠國卻只能議和?！?/br>
    就像當(dāng)初晉國失陷，晉王卻不能阻止月國的鐵騎，反而拋下所有國民帶著家眷與大臣們逃回了棠國京城。當(dāng)初晉王還有棠國京城這條退路，如今的棠國卻退無可退。或許正因?yàn)榇?，它只能讓。鄭嬋不懂國事，也不清楚那天皇帝和臣子的議事內(nèi)容，她只是作為一個(gè)晉國人與棠國人，有些失望。

    “這次敗仗，真的死了很多人嗎？”沈朝元驚訝地說。

    她只知道棠國打輸了，需要議和，從來沒有想過死人的事?？墒?，打仗怎么會(huì)不死人呢？直到今天鄭嬋說了這句話，她才想到月國攻下十二城的背后究竟意味著什么。她擔(dān)憂地說：“那余下的人怎么辦？他們本來是棠國人，現(xiàn)在卻落到月國的手里，會(huì)是什么后果？”

    “他們應(yīng)該會(huì)有辦法吧?！编崑瘸聊艘粫?huì)兒，說。

    “畢竟死了許多人呀?！鄙虺恢酪策€罷了，知道便無法輕易放下。

    鄭嬋道：“殿下，這是打仗，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呢？”她反過來安慰起沈朝元。

    可沈朝元總覺得她想說的話并不是這一句。

    她問：“你是不是還有什么話想要對我說？”

    鄭嬋迅速搖頭，她的表情很平靜：“沒有，奴婢已經(jīng)把知道的全部都告訴您了。”

    “可是我覺得你沒有說完。”

    “已經(jīng)說完了?！编崑日J(rèn)真地回答她。

    沈朝元卻依舊搖頭，“不對，你一定還有話藏著。”

    “……”

    “鄭嬋?！鄙虺獔?zhí)著地說，“你難道已經(jīng)忘記上次是怎么答應(yīng)我的嗎？你說過再也不會(huì)對我隱瞞了，這是你親口承諾過的事，難道你這么快就不認(rèn)了嗎？”

    鄭嬋惴惴地說：“殿下，奴婢這一次隱瞞是為了您好?！?/br>
    “這話可不一定，如果你不說我就什么都不知道，對我好不好難道不是我自己最清楚嗎？如果你不告訴我，我就永遠(yuǎn)都不知道，如果哪天我因此吃虧，豈不是太冤枉了？你先告訴我，是好是壞應(yīng)該由我自己來判斷，而不是你?！鄙虺?。

    這話對鄭嬋隱隱有些觸動(dòng)。

    她猶豫著，但猶豫不止。

    鄭嬋說：“可是奴婢希望您不知道，您即將去月國，不知道這些您才能過得好?！?/br>
    “什么？這件事跟月國有關(guān)？”沈朝元立刻說，“那你就非說不可了?！?/br>
    “如果您知道，就不可能再忘記?！?/br>
    “那我也不會(huì)怪你，到底怎么回事?！鄙虺恼Z氣漸漸嚴(yán)厲。

    鄭嬋無奈地說：“奴婢不愿意說，是有苦衷的。您這次去月國是去侍奉月王，如果您在他面前表現(xiàn)出對馬涼的不悅，奴婢怕您會(huì)開罪于他?！彼幌Ｍ虺肋@些，她希望沈朝元一無所知地去。馬涼對月王很重要，一個(gè)妃子和一個(gè)名將孰輕孰重？月王一定知道。而沈朝元并不是一個(gè)能保守秘密的人，如果她透露出對馬涼的不滿，她在月國一定會(huì)過得很痛苦，這是毋庸置疑的。

    就此，鄭嬋寧肯沈朝元做一個(gè)無知可憐卻足以安穩(wěn)活下去的人。

    但顯然沈朝元自己不愿意。

    “告訴我?！彼龔?qiáng)調(diào)，“我想知道?！?/br>
    她的決心令鄭嬋無法說出拒絕的話。

    鄭嬋苦心冥想，終究緩緩說出了這個(gè)消息。在馬涼攻下的十二座城里，有五座城頑抗到最后直到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