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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瑕冷笑:“誰家生地和大黃治頭疾?這明明是解毒藥!” 他閉上眼睛,不看她,也不說話。 “我不知道岐樂郡主是怎么被你們所利用的,但郡主畢竟是皇室宗親,你們既然用上了毒針,必然先準(zhǔn)備好解毒藥,若有個萬一,能救回來總好交代點——可惜郡主已經(jīng)用不上了,而你帶著的,就是這瓶解藥,對不對?” 他終于開了口,聲音依然沙啞,還是徐州口音:“用水沖服,一次半勺?!?/br> 黃梓瑕的匕首又在他的脖子上緊了一緊:“如果你說謊,夔王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會殺你——我是宦官,最喜歡的就是把別人變成和我一樣的,你要是騙我……” 她的匕首往下挪了挪,貼在他的小腹上。 他氣息急促,神情略有恍惚,顯然失血已多。但他的目光定在她的身上,聲音雖然低緩,卻還清晰著:“一個長得這么好看的女子,沒事干嘛……要冒充宦官?” 黃梓瑕怔了一怔,沒想到他已經(jīng)看破自己的真身。她沒料到他們居然已經(jīng)連自己的真實身份都已經(jīng)知道,一時急怒,抓起蒙面巾重新堵了他的口。 她尋到昨日自己幫李舒白吸吮毒血的地方,用匕首在上面抹了些毒血,然后回到那個刺客身邊,直接就用沾了毒血的匕首在他的小腿上刺了一下。 原本因為失血而意識略有模糊的刺客,頓時全身痛得一抽,瞪大了眼睛看她,喉口嗚咽了一下。 她不由分說,將傷口外的布撕開,看著傷口迅速轉(zhuǎn)成灰黑色,才將他口中蒙面巾抽出,倒了一點藥末在他的舌上,然后說:“先拿你試試藥,若是你死了,也別怪我。” 他狠狠瞪著她,無奈等他把藥剛一吞下時,嘴巴就重又被堵了個嚴嚴實實,他除了繼續(xù)瞪著她之外,找不到絲毫開口的機會。 她蹲在他身邊,半晌,見他腿上傷口處的黑氣漸漸收斂了,才放下心來,趕緊抄起解藥跑到李舒白的身邊,拔開瓶塞。這荒郊野嶺也弄不到勺子,只能估摸著倒了一些在他口中,然后又摘了片大葉子卷成筒,盛了一些水,緩緩倒入他口中,讓他將水喝下去。 幸好李舒白雖然昏迷,但終究還是下意識地吞咽進去了。黃梓瑕又解開他的衣服,將昨晚敷上的草藥取下,重新給他用上了金創(chuàng)藥,仔細地包扎好。 等一切忙完,天色也已經(jīng)大亮。山林中霧嵐隱隱,陽光明燦地在頭頂樹枝間隙投下,光彩恍惚。 二 幽林故人(三) 她站起身,見那個刺客意識模糊,一雙眼睛卻始終還在自己身上。她假裝沒看到,背過身去河邊洗手,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一頭亂發(fā)都已散下來了,濃密的黑發(fā)襯著一張蒼白的面容,哪里還能藏得住女子的模樣。 她只能趕緊把頭發(fā)挽好,然后將馬身上僅存的兩支箭取下,走到山澗內(nèi),站在那里等著。 山澗清淺,里面的魚也十分瘦小,但還算比較多,又傻頭傻腦不懂得避人。黃梓瑕搬來石頭,圍了一個小堰,又漸漸搬動石頭縮小包圍,最終將幾條魚堵在了淺岸邊,然后用箭狠狠扎下去,一下就扎到了兩條巴掌大的魚,在箭桿上活蹦亂跳。 她拿著魚跋涉到岸邊,忽然想起來,這捉魚的辦法,還是她很小的時候,哥哥教她的。 那時候,她是哥哥身后的跟屁蟲,哥哥也還是垂髫小童。到如今,她還在用哥哥教她的辦法捕魚,可哥哥已經(jīng)在黃泉之下,泥銷骨rou。 她一時悲慟,呆呆站在水邊片刻恍惚,然后才抬起手肘,用力捂在自己的眼睛上,讓自己眼角滲出的眼淚全部被衣衫吸去。 死者已矣,她如今哪還有時間沉浸在悲痛之中? 她將魚拿到岸上,用魚腸劍料理干凈,切成一片片薄片,去掉魚刺。 因怕引來殺手,她不敢生火,不過大唐素來喜食生魚膾,也并不需要火。但之前她吃魚膾的時候都有芥末,此時空口吃,覺得十分腥膩。 她將刺客那邊搜來的鹽拿出來,擦了點在魚rou上,然后拿到刺客身邊,用匕首指著他,將他口中的蒙面巾又取出,說:“餓了吧?給你吃點東西,不許叫?!?/br> 刺客詫異地看著她,直到她把他下巴一捏,塞了一塊魚rou在里面,他才知道原來是真的喂他吃東西,見她凝視著自己,眼睛中映著月光,明亮如星,一時嚼著口中的魚rou,連味道都不知道了。 黃梓瑕問他:“好吃嗎?” 他回味了一下,說:“一股腥味……” “上面擦了你帶過來的鹽,味道不好嗎?” “勉強算能吃吧?!彼f。 黃梓瑕又給他喂了一塊,仔細端詳著他的神情。 他也不避開她的目光,眼望著她,低聲問:“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黃梓瑕沒有理他,見他把兩片魚rou都吃完了,才又拿起蒙面巾把他嘴巴堵住了,說:“看來你的鹽里沒有毒嘛?!?/br> 他目瞪口呆,看著她離去的身影,不由得苦笑了出來。 黃梓瑕把魚rou吃了一半,又將剩下的一半拿到李舒白身邊,跪坐下來,將他的手執(zhí)起,用自己的臉頰貼了一下他的手背,試探著溫度。 解藥總算有效,雖然用得遲了,他還未醒來,但至少臉上那層暗淡的黑氣已經(jīng)消退了,左手肘的腫脹也消退了。 她松了一口氣,一夜的疲累恐慌一直糾纏著她,此時忽然退卻,她頓覺虛脫,跌坐在地上,只覺得眼前發(fā)黑,不由得扶住頭,靠在自己膝上閉眼喘息許久。 等那陣暈厥過去,她再度睜開眼時,才發(fā)現(xiàn)李舒白已經(jīng)醒來了,他微微睜開的眼睛,一直望著她,未曾移開片刻。 看見她睜開眼,兩人的目光在瞬間相接。 黃梓瑕看見他明凈如洗的目光,這一夜的茫然失措忽然在瞬間全都消失了。她不由自主地俯下身望著他,眼淚不??刂频赜砍鰜恚骸澳恪憬K于醒來了……” 李舒白看見她眼角的淚光,虛弱之極的面容上,卻忽然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他說:“嗯,醒了?!?/br> 黃梓瑕望著他突然而來的笑意,頓覺胸口猛然被什么東西一撞,就像花朵一樣片片綻放了開來。 就像是第一次看見春雪融化的幼童,第一次落在花朵上的蜉蝣,第一次爬出黑暗的洞xue望向晴空的蟬,看見了全新未知的東西,懵懂未知,卻又深深地為之吸引,無法移開目光。 頭頂大樹枝葉濃密,日光從葉間篩下來,就像一道道金紅色的絲線。微風(fēng)徐來,樹枝輕擺,那些金色的光斑就在他們的身上臉上流轉(zhuǎn)不定,點點明亮。 在這樣恍惚的光芒之中,一夜苦痛奔波驟然消退,他們望著彼此,恍如重生,不覺都看了對方許久。 她抬起手去輕輕摸了摸他的額頭,感覺到燙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