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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醒來了,她眼中雖還泛著一絲水霧,但唇角已涌起笑意,顫聲說:“你醒來了……太好了?!?/br> 他看著她的笑顏,在這樣得脫大難之際,很想抬起手去碰一碰她,卻發(fā)現(xiàn)自己全身麻木,抬起一只手卻比舉千鈞重擔還難,只能再度含笑望著她,嗯了一聲。 “肚子餓嗎?要喝水嗎?”她問著,見他眨了一下眼,便起身去取了水過來,喂他喝了兩口。 他躺在地上,吞咽困難,有一縷水順著唇角流了下來。 她想了想,將他的頭抱起,靠在自己的腿上,然后再將卷好的葉子遞到他的唇邊,小心翼翼地控制好自己的手,讓他慢慢喝下。 等他喝完了水,她又折了兩根樹枝,喂他吃了一些魚膾。 他吃得很慢,很艱難也很痛苦的模樣,但終究還是仰望著她,一口一口吃掉了小半。 黃梓瑕低聲解釋說:“不敢生火,怕引來昨晚的刺客,還請王爺多擔待吧?!?/br> 他沒說話,枕在她的腿上,靜靜地看著她。 她這才發(fā)覺兩人的姿勢實在有點太過親密了,但在這樣的情況下,也沒有辦法,只能欲蓋彌彰地扯開話題,說:“我知道王爺素有潔癖,但如今在這樣的地方……等脫險之后,再幫您找辦法清洗吧?!?/br> 她將李舒白的頭又小心地擱到地上,扯了幾團草給他墊著當枕頭,然后將他吃剩的魚拿到溪邊,一抬頭卻發(fā)現(xiàn)那個被自己綁著的俘虜依然靠在樹下看著她,目光中全是復雜深長的意味。 她不由得怔了一下,心想,剛剛和李舒白那么親密,不會都落在他眼中了吧? 但再一想,對方不過是個來行刺的兇手,就算他認出了自己是個女子,就算他誤解他們之間的關系,又有什么關系。 所以,她視若無睹地將眼睛轉開了,仿佛對方只是一根草、一朵花、一棵樹似的,毫不在意。 她洗凈了手,走到那個俘虜面前蹲下,又用匕首抵住了他的脖頸,將他口中的布巾取出,問:“叫什么名字?” 對方將一直定在她身上的眼睛轉向了旁邊的山澗:“說了你也不認識?!?/br> “其實我也不想知道。”她用匕首拍了拍他的肩,因為李舒白醒來,她的語氣明顯比剛剛輕松起來了,“我只想知道你身后那個人是誰,究竟是誰敢行刺夔王。” 他毫不猶豫便說:“吾王龐勛已于地下招陰兵百萬,定要復仇雪恨,取夔王性命?!?/br> 黃梓瑕冷笑,問:“取了性命干什么?到地下讓夔王再一箭射殺他么?” 他一時語塞,悻悻地“哼”了一聲。 黃梓瑕饒有興致地瞧著他,說:“你出身良好,根本不會下里巴人的粗鄙之語,混跡軍隊之中還能保持這樣個性的人,十分稀少。而當年龐勛的部下,都是流民戍卒,更是絕對不可能有你這樣的人。” 他咬牙不說話,只狠狠盯著她。 而黃梓瑕毫不在意他的直視,蹲累了就順勢坐在他面前的草地上,手中匕首卻不離他的脖頸片刻:“還是乖乖從實招來吧,你究竟是什么人,派你刺殺夔王的,又是誰?” 他聽著她的脅迫,卻忽然笑了起來,說:“不如我告訴你一件事——你不知道我是誰,不知道我的來歷,可我卻知道你是誰?!?/br> 黃梓瑕用匕首在他的脖子上比劃著,問:“你說呢?” “你半夜三更埋伏于草叢之中,我想你的姓氏應該是草頭。你我相逢于寅時中刻,寅字去頭加草為黃,你姓黃?!?/br> “拆字拆得不錯?!彼f著,翻轉匕首拍了拍他的肩,“只不過我認為,你是早已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所以才逆推出來的,不是么?” 他笑了笑,只是臉皮發(fā)僵,笑得十分難看。 “看來你們對夔王頗下了點心思,連他身邊一個微不足道的我,身份也已經(jīng)被你們摸清楚了?!彼湫Φ?,又重新逼問俘虜,“說,派你們來的人,究竟是誰?” 他反問:“你說呢?” “你是京中來的,又有岐樂郡主與你們合作,很顯然,你們是朝廷勢力的一支。但對岐樂郡主能如此不管不顧,想必也并不在乎皇室臉面,并非皇室宗親……” “猜錯了,派遣我來的,就是天下第一人呀?!彼S口便說。 黃梓瑕回頭看了李舒白一眼,見他依然安靜地躺在那里,才瞪了他一眼:“說實話!” “我說的就是實話,你怎么就不信呢?”他口氣輕松自然,眼中甚至還有戲謔的光彩。 黃梓瑕皺起眉頭,壓在他脖子上的匕首緊了一緊:“皇上還要夔王平衡朝中勢力,制約王宗實,怎么可能如今就自毀長城?” “哦,因為王宗實公公已經(jīng)身患絕癥,時日無多了——你身為夔王身邊的小宦官,難道連這一點都不知道?”他完全不在意她擱在自己脖子上的鋒利匕首,還在嘖嘖稱奇,“像你們這樣,對于政敵的情況一無所知,真的好嗎?” “像你這樣胡言亂語,挑撥夔王與朝廷,又真的好嗎?”她皺眉道,但也不再問下去,知道并無結果,于是將他又重新堵上嘴,回身到灌木叢邊,卻見李舒白睜著眼睛,一直都在聽著他們說話。 她嘆了一口氣,說:“我不太懂如何刑訊逼供?!?/br> “不要問了,就算你殺了他,他也不會說的……他要保護的,是比自己更重要的東西。”李舒白說著,緩緩合上自己的眼,“你去對他說,讓他幫我打三短一長四聲唿哨。如果他不肯的話,你就告訴他一句話——隴右,白榆下,關山正飛雪,烽火斷無煙。” 三 清泉流石(一) 黃梓瑕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頭,走到那人面前,將李舒白的話原封不動轉述給了他。 他怔怔地靠在樹下,望向李舒白的方向,見他并未有什么動靜,才嘆了一口氣,閉上眼,低聲說:“我如今身體虛弱,不知還能不能打出唿哨來?!?/br> 搞得他身體虛弱的罪魁禍首黃梓瑕,毫無愧色地蹲在他面前,用匕首指著他的胸口,給他解開了束縛著的雙手。 他苦笑著看她,然后伸手放在唇邊,撮口而呼。 饒是體力不濟,這幾聲清嘯依然聲振林樾,隱隱傳出數(shù)里之遙。黃梓瑕將他的手再度綁上,轉頭四望,只見松濤陣陣之中,密林里一匹黑馬如箭般疾馳而來。 “滌惡!”黃梓瑕站起來,激動之下,忍不住要去抱它的頭——這一夜折騰下來,忽然覺得,有一匹馬在自己身邊也是一種依靠。 滌惡對她不屑一顧,直接忽視了她伸過來的手,硬生生從她的身邊擦過,只徑直奔向李舒白。 黃梓瑕無語地回身拍了它的屁股一巴掌,卻見它提起后腿作勢要踢自己,趕緊往后跳了一步逃開。還在郁悶之中,卻聽到有人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