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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僅是只見過一面的人,隔了這么些時日,宮弈棋卻依舊還能憑著記憶將人描繪出來,畫中之人,唇紅齒白,朱唇輕點,明亮的眸珠宛如懸河之星,神韻皆存,一眼看去很難相信這會是出自一名孩童之手。叩叩叩敲門聲響突然從旁傳來,宮弈棋微微蹩眉,讓鶴望將丹青收了,自己轉(zhuǎn)身與一旁的熱炕上坐下:“進(jìn)來”門扉輕開,是粉色衣衫的心言,半曲著身子小跑到宮弈棋面前:“殿下,皇上來了”一聽又是這人,宮弈棋的眉宇間不由自主微微輕擰……“兒臣參見父皇”正殿的中央,宮弈棋踏步而進(jìn),看著里面那一身黃衫,朝服還未換下的人影,于他身后跪下行禮。燕帝回身,看向身后的人,連忙錯步上前將他從地上扶起:“幾日不見,奕兒近來倒是精神不少”突然的碰觸,讓宮弈棋的腦子里,兀然閃過那日的畫面,想要大步退開避免他的碰觸,可不知怎得,卻是忍了下來:“讓父皇掛心,是兒臣的不是”宮弈棋說著,與燕帝錯步朝上堂走去:“父皇今日怎連朝服也未換下,便來了兒臣這里?”“朕聽皇后說,你想要出宮去?”看燕帝在上堂坐下,宮弈棋微微一怔,接過身后宮人遞上的茶杯,端到燕帝面前:“兒臣入宮時曾答應(yīng)過師傅必會回去看他,還望父皇恩準(zhǔn)”燕帝嘆息,習(xí)慣似得拉過宮弈棋那白攢的手,將人帶入懷中,宮弈棋渾身緊繃,心口的平率突然間也加快了好幾倍,微微掙扎想要掙脫出來,不想衣衫才剛剛發(fā)出細(xì)微的抗議之聲,卻聽得燕帝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只怕,你回不去了”宮弈棋怔住,抬首看他:“父皇……?”燕帝垂眸看他,悶了片刻才啟唇低道:“玉虛觀早就沒了,你能去那?”“什么意思?!”心頭一驚,宮弈棋兩手抓緊了燕帝身上的衣衫:“父皇、父皇你說玉虛觀早就沒了……這、這……”“父皇一直沒有告訴你,在你回宮不久后,玉虛觀失火,燒掉了一切”垂下的眼簾,看著自己懷中的麗人兒,燕帝低聲開口,語調(diào)中透著些許無奈。墨玉的眸珠在聽清楚燕帝口中的話時,熒光隱現(xiàn)竟是瞬間模糊了眼眶:“父皇你騙我的吧?玉虛觀怎么可能會沒了?”師傅他們?nèi)巳肆?xí)武,身手了得,便是失火,也不可能讓他們無一生還,宮弈棋不信,放開燕帝轉(zhuǎn)身就朝門邊跑去,可腳下的步子才一撒開,卻被燕帝一把扯回懷中緊緊抱?。骸稗葍?,你要去那?”“我要回去!我要去找?guī)煾邓麄儯 睂m弈棋掙扎,濕潤的眼眶,有溫?zé)岬囊后w一直在打轉(zhuǎn)。燕帝將他扯住,手下的力道,捏的他手臂生疼:“玉虛觀已經(jīng)不復(fù),你還想去何處?便是你師傅他們也早就死在哪場大火之中,你明不明白?”“是父皇做的對不對?”被人扯的手臂生疼,宮弈棋抬首看他,突然這么說道:“父皇就是想要絕了我回去的心思,所以讓人放火燒了玉虛觀是不是!”入宮前的那些日子,他不習(xí)慣皇宮里的生活,一直鬧著想要回去,是燕帝軟語安撫,推出諸多理由搪塞自己,后來他想自己乖乖聽話幾日,也許燕帝高興了,再跟他提這事便會容易許多,可誰知道……宮弈棋那鏗鏘有聲的質(zhì)問,讓燕帝心里拂怒:“在你眼中,難道朕便是如此卑劣之人嗎?”“難道父皇不是……”宮弈棋也是氣上心口,一時間口不擇言,未料音還沒落,燕帝卻是一個瓜子朝他面上甩來,當(dāng)下將他打得身形不穩(wěn),重重朝著地面砸去。鶴望立在一旁,見燕帝居然動怒,想也不想立馬朝地上跪去:“皇上息怒!三殿□子單薄,怕受不得,還望皇上手下留情!”音才落,一屋子的宮人婢女跪了滿地,開口閉口全是求他手下留情。燕帝怔住,看了看自己剛才揮出的手掌,似乎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舍得真的打了下去,將手負(fù)在身后,燕帝長長嘆息:“看來,朕平日當(dāng)真是太慣著你了”聲落,屋里沒有反應(yīng),燕帝微微蹩眉本欲想錯步上前將人從地上扶起,這才終于察覺到了不對:“奕兒?”上前一步在宮弈棋身旁蹲□來,燕帝神色一變,立即將人從地上抱起,隨即大喝:“快宣太醫(yī)!”十多年的高高在上,從未被人拂逆過分毫,不知不覺間養(yǎng)成的唯我獨尊,是從何時開始竟連一句頂撞的話都聽不得了?坐在椅子上,燕帝垂首,看著自己的手掌,腦子里總回現(xiàn)的是他將宮弈棋打得朝地上砸去那幕……御書房傳來急告,燕帝無奈只有先行離去,離開時還交代首太醫(yī)好好整治宮弈棋,若有事可隨時來報,豈料燕帝剛一離開,那躺在榻上本該是昏迷不醒的小人兒卻兀然睜開了雙眼,起身坐在床頭,將受命留下來查看他情況的首太醫(yī)給結(jié)實的下了一跳:“殿……殿下……”“柳太醫(yī)”宮弈棋抬眸看他,眸珠暗沉叫人看的心底微微發(fā)涼:“本宮想跟你拿些東西”“不知殿下想要何物?”“毒藥”“這……!”柳太醫(yī)大驚:“殿下要這作何?”“你無須知曉,只管拿給本宮便是”墨玉的眸珠,見柳太醫(yī)似有不愿之意,宮弈棋微微擰眉:“以父皇對本宮的寵愛,本宮一句話想要讓你一家雞犬不寧并非難事”以失職之罪,告這柳太醫(yī)一狀,便是不全家抄斬,也少不了一場革變。一句話將柳太醫(yī)嚇的頭頂冷汗,只有屈身答應(yīng)的份,天知道平日里那個最為通情達(dá)理的三殿下今個兒是怎么了,居然也說起了狠話,以燕帝對這殿下的寵愛,他一言怕勝千人萬語,后果柳太醫(yī)不敢去賭。送走柳太醫(yī),鶴望開門進(jìn)來,看著宮弈棋神色有異的樣子坐在床頭,左邊臉頰又紅又腫,鶴望微微蹩眉,拿了膏藥走到宮弈棋榻前:“殿下,先讓屬下給你擦點藥吧”宮弈棋點頭,鶴望擰開蓋子,手指沾了一些,側(cè)身在榻前坐下,眸子看著宮弈棋左邊那紅腫的臉頰便給他輕輕上藥。“嘶……”輕輕的碰觸隨即傳來火燒的刺痛,看宮弈棋擰眉,鶴望的手微微一頓,繼而放輕了力道:“殿下忍著點,這藥剛擦上時是有些疼痛,不過一會就沒事了”宮弈棋點頭,眼睛半瞇沒有說話,鶴望看他這樣,眉宇緊擰一分,卻是忍不住開口問道:“殿下何故非要故意激怒皇上呢?”臉上的這一巴掌,力道可是一點也不輕呢。微微睜開的眸珠,看著眼前這個給自己擦藥的人,宮弈棋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