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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兩人都穿戴上,聶桓琛靠在床頭,一副了無生趣的樣子。邵徇等了半天也不見聶桓琛開口,這顆心是越提越高,越提越高,最后連吸氣的份兒都要沒了。聶桓琛看效果差不多達(dá)到,總算發(fā)話。“阿徇,你喜歡我?”邵徇“啊”了一聲,沒反應(yīng)過來。聶桓琛深深看了他一眼,“那你昨晚為什么明知我是誰,還……”邵徇拼命回憶昨晚的經(jīng)過,自己的確好像叫了好幾聲“阿琛”之類的話,臉當(dāng)場就白了,聲音顫抖著說:“你,你怎么不推開我呀?我,我……”聶桓琛嘆了口氣:“我哪推的開???而且你一直說喜歡我,要照顧我,要我不要離開你……我在這世上就只有你一個人,我不敢推開你啊。你要是走了,我就永遠(yuǎn)沒有親人了……”他撒謊不怕腰疼,隨口胡編,就怕說的不夠委屈,最后還來了個倒打一耙,從胸口里嘆出一口氣道:“阿徇,你什么時候喜歡我的?”邵徇眼睛早就紅了,眉毛皺的都能夾死蟋蟀,聽了他問的話,不由唯唯諾諾,不知道怎么回答這個問題。說喜歡吧,其實(shí)今天之前他從來沒想過兩人還有這個可能;說不喜歡——那不等于找死嘛!聶桓琛撇了他一眼,心里一陣暗爽,又故作沉痛道:“沒想到你昨晚那些話都是騙我的。原來你不喜歡我,難倒你只是看我長的好就想春風(fēng)一度?原來你也是這種人。”邵徇被他說得打了個寒戰(zhàn),“沒,沒,阿琛,我沒打算春風(fēng)一度……”聶桓琛截口打斷他:“不想春風(fēng)一度,那你招惹我干嘛?……其實(shí)沒什么關(guān)系,我又不是女人,不需要什么貞cao,左右我這輩子是打算一個人孤苦到老了?!?/br>邵徇被他話里的蕭瑟孤寂嚇得要死,脫手握住聶桓琛,“你怎么會一個人孤老?”“你覺得我還能相信別人嗎?……沒有人陪我到老也沒什么不好,我十三歲時就算死心了,原以為還能有個你……”邵徇恨不得扇自己一嘴巴,他本來是坐在床前的凳子上,也不知什么時候跪到了床邊,上身緊緊趴在聶桓琛的腿上,“阿琛,我錯了,你不要這樣……我陪著你到老啊,你不會一個人的!你讓我干什么都行!千萬別怎么心灰意冷!”聶桓琛問道:“陪我到老?那可是一輩子?!辈坏壬坩呃斫膺^來又接著幽幽道:“雖然我沒有別的人,但你也不需要這樣,不喜歡一個人怎么可能陪他到老,你不用哄我?!?/br>邵徇急道:“我喜歡你啊,怎么不能一起到老?我除了你,也沒有別的人??!”“那你是喜歡我?想一直陪著我?”邵徇哪管是什么意思,來者不拒,猛的點(diǎn)頭道:“是,是啊,我喜歡你,一直陪你到老?!?/br>他心里又悔又惱又著急,一心安慰聶桓琛,想求得他原諒,全然不知道自己被聶桓琛幾句話繞了進(jìn)去。聶桓琛再接再厲,不斷長吁短嘆,感懷身世,把邵徇聽得心疼心痛心酸心傷,比自己受了委屈還難受。一天下來,根本沒時間體會一下自己到底承諾了什么。聶桓琛說自己沒有別的人,其實(shí)邵徇又何嘗不是,他過去認(rèn)識的所有的人,都已經(jīng)成了一堆黃土。這世上他熟悉的關(guān)心的在乎的,唯獨(dú)聶桓琛一個。而他心里的聶桓琛,只怕永遠(yuǎn)都是那個眾叛親離,孤苦無援,只身一人逃進(jìn)深山老林中的可憐少年。他看著聶桓琛長大,最不愿他受到任何委屈和傷害。沒想到現(xiàn)在傷害了他的人就是自己,不管聶桓琛讓他做什么,哪怕是死,他都不會說一個不字。一整天邵徇一直做小伏低的伺候他,飯來張口,衣來伸手。聶桓琛也故作嬌貴,不下床不動手,晚飯都是邵徇親手喂他的。伺候完晚飯,邵徇給聶桓琛掖好被角,讓他睡一會兒,轉(zhuǎn)身把碗筷收拾了端出去。聶桓琛目不轉(zhuǎn)睛看著他的背影,眼神里滿是算計(jì)。這次莫大的犧牲,達(dá)到的效果能持續(xù)多久不知道,但目前來看,邵徇是被自己吃死了。他嘴角輕挑,心中真不知有多得意。這一招神來之筆,連自己都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收獲。想起昨晚邵徇情熱時的喘息和深吻,聶桓琛身子就是一陣發(fā)熱,不由連著幾個深呼吸。下次,他要連本帶息的賺回來。邵徇這個笨蛋,弄的自己這么疼,這輩子給他一次機(jī)會就夠了。等邵徇回房,聶桓琛已經(jīng)一臉平靜,淡然宣布說明天要回鑄劍山莊。邵徇也不敢再說多玩陣子的鬼話,乖乖答應(yīng)跟著做隨身奴才。聶桓琛目的達(dá)到,臉色好了不少。立刻派人告知葉廷勛,又讓黎歡連夜收了東西(當(dāng)中大部分都是邵徇的小玩意)。邵徇躺在他旁邊,自然而然的把手搭在他身上,已經(jīng)睡熟了。聶桓琛撫摸著他的肩膀,想到以后的生活都會有邵徇的陪伴,心里又是興奮又是期待,過了好久才慢慢睡去。14.回行第二天一早,他們準(zhǔn)備離開葉家莊。沒想到不只葉廷勛前來相送,連武崇耀也出現(xiàn)了,自然后面還跟了不少人。聶桓琛忍著身體不適,跟他們周旋,不多時額上就見了汗。邵徇又心疼又后悔,看著葉廷勛的眼神都露著恨意。葉廷勛心情也很不好。jiejie的病好轉(zhuǎn)了許多,姐夫的信任和重視也沒有減少,本來心情是一片春風(fēng)化雨,風(fēng)和日麗。可從昨晚起,他就一直不爽不痛快,天還沒亮就醒過來。本想趁著姐夫和聶桓琛寒暄的功夫,跟邵徇說幾句話,現(xiàn)在看到邵徇寸步不離聶桓琛左右,心情更是跌至谷底,走路比平時重了好幾分。一行人在葉家大門口啰啰嗦嗦了半天。武崇耀雖然沒開口說什么,可是一干俠士們的禮數(shù)可沒少了,紛紛述說如何對聶桓琛一見如故,惺惺惜惺惺,邀請他在哪哪相聚。直說了半個多時辰,才算是放過聶桓琛。邵徇不管別人的眼光,一直伸手扶著聶桓琛,怕他辛苦。聶桓琛也不避嫌,把身體大部分重量都送給邵徇,倒讓他更覺得心疼。武崇耀一直沒做聲,他看到聶桓琛靠在那個所謂的師兄身上,一副不勝勞累的樣子,眼神深沉。聶桓琛早上出現(xiàn)時就有些步履蹣跚,面具下露出的半張面孔蒼白疲憊,昨天又一整天沒有出過房間,武崇耀看了眼邵徇,這兩個人之間恐怕有點(diǎn)貓膩。不過兩日的功夫,他對聶桓琛的興趣越來越濃,竟突然想摘下他的面具一看究竟。他心里尋思著,看到聶桓琛沖他抱拳作別。武崇耀微微點(diǎn)頭,張口剛要說點(diǎn)什么,突然臉色一變。一道人影閃過,不知從哪個角落里跳出來,眼下正直奔葉廷勛撲去。對方手持彎刀,一臉兇狠,一看便知不是善于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