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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沒有見過沈夜現(xiàn)在的模樣。無厭伽藍無有坐席,遠遠看見沈夜背向委坐于地,法袍和長發(fā)如厚重的濃墨,自他身上起伏流淌開去,凝固在原地,而靠近他的所有東西似乎都會因他的情緒而被染上墨色。初七緩慢地走近沈夜,他能感覺到沈夜的悲傷,此時此刻,他本也沉溺在自己的悲傷之中,但是看到沈夜如此,卻令他無心旁顧。沈夜的悲傷,因其時間綿長,醞郁得如陳血一般濃稠而粘膩,顛倒翻攪,幾乎無法流動。初時尚不覺得,然而,卻如陷入一潭幽暗的沼澤,那些悲傷帶著溫度和誘惑,緩慢地牽扯他的衣袂,逐漸地攀援而上,至踝,至膝,至腰,至頸……沈夜沉溺在那片濃黑的絕望之中,唯有他的雙手和臉頰,幾乎與那顆死去的頭顱一般蒼白。他的雙手正捧著那顆頭顱,手指插入他頰側(cè)的碎發(fā)之間,而手心貼著他的側(cè)臉,那是一個異常親密和愛憐的動作。他的臉正與那顆頭顱貼合無間,神情恍然如夢,眼睫垂落,幾乎沒有什么表情,若實在要說,反倒是一些不明就里的溫柔。他正在親吻著那顆頭顱,他的唇舌在那無知無覺的唇齒之間舔吮……無比動情地,更是……不遺余力地……“謝衣……”他在親吻之間模糊地呼喚他……初七僵立當(dāng)場,幾不可見地退卻分毫。他等待良久,不知道如何自處……而沈夜終是結(jié)束了那個絕望的親吻,而初七也終是被迫地正視著謝衣。若非以面具覆面,他的容貌與這顆頭顱,便如同花照鏡花,月映水月,孰是?又孰非?確實眼眉五官絕無二致,孿生兄弟也不可能相似到這種程度,臨摹在面容之上所有的完美和不完美皆一一重現(xiàn)。然而……謝衣終究是已經(jīng)死了……他這樣想著,固執(zhí)地跪到沈夜的面前,背脊彎曲,幾乎與他平視。“主人……”初七伸手,覆在沈夜的手背,想要將他喚回。初七說:“主人,謝衣已死……但是……”“屬下……仍在。”他的聲音有些輕微的波動,全身亦微微發(fā)抖,“屬下不會背棄主人,無論如何,也不會背棄主人……”他想,你還有我……他想,你造出我的意義不就是為了這個……沈夜抓著他的手,將他拖到身邊。沈夜的身上帶著為謝衣而起的欲望,初七本能地抬手抵住他,卻抵不過。沈夜幾乎是用盡了力氣抱住了他,他抵抗的手臂被折到胸前,然后逶迤糾纏,無解無救。那顆頭顱靜靜地置于一旁,初七不敢去看他,謝衣的縱然是死了,口目皆閉,面無表情,臉上也自有一種幾乎映出光亮的安然和慈悲。像是一顆經(jīng)歷了千朝百代,卻被野蠻的盜墓者所竊取的,神佛的頭像……而自己……初七閉上眼睛,發(fā)出近乎痛苦的呻吟,沈夜單手解開了他的下裳,探入進去掌控住他同樣被迫蘇醒了的分身,他就算再壓抑,眼眉之間,必也滿是情欲的色澤……六欲、七情、八苦俱全,無奈人心漸開明,貪、嗔、癡、恨、愛、惡、欲……所謂相由心生,縱然眉目相同,終究只是凡品……只如贗品……初七在沈夜的身下無用地掙扎,不住地哀求他,“不要……不要這樣……”在這掙扎之間,他的下裳被除去。上身的衣衫嚴整,下身卻完全赤裸了,條條黑色繡金的蔽膝因他的動作與蒼白的雙腿糾纏在一起。初七抵抗的動作十分拘束,只是在推拒的同時,將雙腿緊緊收合……他的反應(yīng)與謝衣幾乎如出一轍,當(dāng)然……那本來就是同一個身體,卻可以做更多的事情。火燙的欲望在他的股間滑動,前端分泌出的液體濡濕了xue口,繼而開始淺淺地刺探。雖然沒有做足夠的前戲和擴張,但這個身體一直都被沈夜占據(jù)著,早就能夠習(xí)慣,只待他稍稍放松下來……沈夜舔吻他的側(cè)頸,手上用著同樣的方式,去撫慰他的欲望,他的技巧宛如誘人墮落的魔障,仿佛是連魂魄都被他攏在手里任意揉搓,融化成他所希望的形狀。此身如入火宅,進退不由,俯仰皆苦……初七感到灼熱加身,喘不過氣,他的掙扎漸漸沒有力氣,在過去的任何時候,他從來都沒有拒絕過沈夜……他一時的動搖,阻礙的力量弱了,那堅硬的rou刃便頂開了xue口,濕潤的頂端侵入進來,然后一分一分地深入進來……他悶哼一聲,干脆深深吸了一口氣,盡力地放松了身體。他想自己又能期待什么……今日之前,自己不過是不知道沈夜將他當(dāng)做什么,不知道的時候,便就心甘情愿……如此自欺欺人,又有何意義……那么,就算是這樣……也沒有關(guān)系么……其實,沒有什么不可以的……初七想,就算只是這樣的關(guān)系,自己也并不是沒有得到享受……也不是真的很痛……只要不糾結(jié),亦不要抵抗……這樣,便不會弄傷自己。然而,他反反復(fù)復(fù)地想著……可是,他喜歡沈夜……他是有多喜歡這個人……有多么多么地喜歡這個人……似乎只是這樣想著,就沉溺得幾乎失神,又難過得幾乎要哭出來。當(dāng)沈夜退出少許,然后一下子插進了最深的地方,在他耳邊嘆息似的喚出一聲,“謝衣……”初七縱然咬緊了牙關(guān),仍是痛得叫出了聲。◇◇◇在侵入那個身體的時候,謝衣未經(jīng)人事的身體猛地一顫,繼而控制不住地發(fā)抖。他俊美優(yōu)雅的容貌,也痛苦得幾乎要破碎掉似的。“謝衣……”謝衣?lián)ё∷募绫?,喘息著說道:“我……沒事……”沈夜將他擁到身上,摟住他的腰腹,謝衣虛弱無力的雙手,勉強撐在他的肩頭,而額頭與之相抵。沈夜撫摸他的頭發(fā),一邊愛憐地親吻他緊蹙的眉心,輕緩地在他體內(nèi)律動起來。謝衣的喘息之間,順應(yīng)他的節(jié)奏而低聲呻吟,他的音色本就溫潤悅耳,此時更是婉轉(zhuǎn)動人。而沈夜也感覺他的情動,他臉上痛苦逐漸褪去,被一種難以言說的迷惘所替,他的眉頭舒展開,睜開了雙眼,目光浸著濕潤的意味,癡癡地只望向自己。沈夜不敢太過粗暴,不急不緩在他體內(nèi)攪動,而那初嘗情事的身體含著他的欲望,濕熱的內(nèi)里將整根都纏緊了,即使他不動的時候,亦是自行地翕張和蠕動……謝衣褶皺被細細撐開,繼而充血,深藏在體內(nèi)的最為敏感的點,在體內(nèi)的分身持續(xù)的廝磨中被撥弄開來,沈夜撞上了那個位置。“啊……”謝衣手指瞬時脫力,幾乎從他肩頭滑下,全身都被這一下撞得軟了。沈夜不斷地向上頂弄,每一下皆頂在那個極致敏感的位置,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