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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南南眉頭一皺,不耐煩地打斷了元德帝的話,她恨聲道:“陛下,這么些年來,從春日宴上,臣妾幫你解決了馮嘉怡,再到入宮誕下旭兒,后來的喬家,最后的陳檀枝,只要是您想要的,我都做了,還做的圓滿,很得您的心意,對不對?我有什么地方不好,不合你的心意,從未有過。我做這些,不過只求一件事,我要爬的最高的地方,為了這件事,無論怎么等待都可以??赡惴懦隽司俺?,這個愿望就快要成不了了?!?/br>她一頓,遠比一旁還對元德帝不敢有所不敬的景旭囂張也大膽得多,“本宮只是拿了自己本該拿到的東西,又有什么不對?你早該死了?!?/br>元德帝只覺得血氣翻涌,他從前看上馮南南,不過是因為她柔順妥帖,不爭不搶不奪,為了自己做盡了一切,卻沒料到背后藏著這么大的異心,而且還真的敢大膽反撲。他只不過是病了一場,宮中竟全換了個模樣。大約是因為馮南南的話,景旭也多了些勇氣,他抬起頭,對著病榻上的元德帝一笑,朗聲笑道:“父皇,你老了,皇帝輪流坐,也該到兒子了,對不對?”元德帝還未出聲,只聽從門前傳來一句,“不對。”所有人都猛然轉(zhuǎn)頭,只見景硯提劍而入,他身上的那件玄衣已被鮮血浸透了,走進來時留下拖出一道血痕。第81章突變大明殿內(nèi)一片寂靜,半點人聲都無。里頭原來只有垂危的元德帝,還有身邊侍候著的稱心,再來便是馮南南母子,盛海跟在他們后頭,還有一左一右的兩個侍衛(wèi)長團團圍住,沒露出絲毫破綻。景硯生來肖母,長得與陳皇后相似,微微笑著時的模樣端重慈悲,可卻漫不經(jīng)心至極,幽深的眼底滿是陰鷙,狹長的鳳眸上落了一抹鮮血,如菩薩染血,在場的人無一不被他震懾,一時不敢言語。元德帝幾乎以為自己看到了陳皇后。陳家一家老小上上下下無一不有一聲好武藝,陳皇后也是如此,最愛夏日縱馬,舞刀弄劍。元德帝當年從戰(zhàn)場重病歸來,臥床不起,皇族宗室弄權(quán),逼陳皇后將玉璽連同名正言順攝政的權(quán)利交出來,陳皇后就是這樣提著劍,守在宮門前,當場斬殺了一個侍衛(wèi),沒有絲毫的猶豫,才逼退了那一幫宗老,暫且保住了皇權(quán)。若是他們真的拿到了攝政的權(quán)利,后宮的內(nèi)政也保不住,元德帝根本活不到清醒的時候就會被迫死亡,然后宗老扶植小皇帝當傀儡上位。可陳皇后攔住了他們,用她的劍,也用她的姓氏。這世上再沒有如陳檀枝這般孤勇的女子。元德帝一直都知道。馮南南似乎要說些什么,嘴唇抖了兩抖,卻沒想好該說什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景硯踏入內(nèi)殿。他的目光冷淡,里頭卻并沒有什么情緒,快樂、興奮、憤恨,或是大權(quán)在握的得意與歡喜,一切皆空,就和他進太清宮時沒兩樣。只是右手一垂,長劍的劍鋒直直地刺入地面,一路這樣拖地前進,發(fā)出一陣刺耳逼人的聲音,最后停在蓄勢待發(fā)的兩個侍衛(wèi)長面前,抬眼一看,輕輕笑了笑。一旁恭順的盛海忽的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將匕首比在了馮南南的脖子上,甚至劃出了一道血痕,滴滴答答地流著血。馮南南頭上的鳳釵搖搖晃晃,最終還是穩(wěn)住了,她努力鎮(zhèn)定,冷笑了一聲,“景硯,你以為制住本宮就可以得逞了嗎?宮中已被本宮的人團團圍住了,你孤身一人來到這里,插翅難飛?!?/br>景硯從兩個不敢輕舉妄動的侍衛(wèi)長面前走過,輕輕撂下一句,“聒噪?!?/br>盛海雖不在景硯身邊久待,但對自己主子的性子還是十分了解,聞言立刻向馮南南的膝蓋踹了一腳,笑瞇瞇道:“勞煩貴妃娘娘安靜些了?!?/br>馮南南不敢妄動,如果被制住的是景旭,她都會毫不猶豫地讓侍衛(wèi)殺了景硯,即使最后景旭死了,大不了接景鴻回京,可她舍不得拿自己的命賭。景硯的腳步一頓,調(diào)轉(zhuǎn)了個方向,朝景旭走了過去,他仔細打量了這個弟弟一眼,輕飄飄道:“那一日,你是不是對喬玉出言不遜?”景旭自幼被寵著長大,表面看起來尊貴孤高,實際沒吃過苦,就是個軟骨頭。他沒半點本事,見馮南南被抓住,怕的都站不穩(wěn)了,往后退了一步,慌亂道:“皇兄說什么?我從未,從未……”這事還是盛海對景硯說的,可卻不敢在這時候太子的霉頭。景硯毫不費力地提起劍,比在景旭的喉嚨,微微一笑,“你再想想,上個月的這個時候,你說了什么?”景旭望著自己眼前的這柄利劍,暈的厲害,軟腳蝦似的往下一栽,聲音里都有了哭腔,慌亂中抓住了點回憶,臉色慘白,“皇兄,臣弟只是酒后失言,沒有真想過的的!”那一日,景旭在太清宮同馮南南用晚膳,自覺一切都安置好了,才開始的惴惴不安都成了得意,忍不住對馮南南道:“母妃,我前些時候見到了那個喬玉,果真生的唇紅齒白,是個難得的美人,也難怪景硯將他藏了那么久,從小就不為外人所見。這樣一個舉國難見的美人,等過了,過了那個時候,好歹留他一命,我也該嘗一嘗才好。”馮南南并不管他的這些見不得人的愛好,只是輕描淡寫道:“馮嘉怡生出來的東西,有什么好的,何況那個小賤人還壞了咱們兩次的事情。不過到了那個時候,你想要什么不行,一個小玩意罷了,說起來還是從景硯床上拿過來的,算是有點意思?!?/br>她從小活在馮嘉怡的陰影下,都有些病態(tài)地想找回優(yōu)越感了,而馮嘉怡已死,現(xiàn)在就剩下一個喬玉,還不是任由她折騰。盛海那時候還聽著呢,他左思右想了一會,還是想著要稟告上去,在軍令狀上再添一功。景硯冷冷地瞥了景旭一眼,劍鋒稍稍下滑,就在景旭以為他要放過自己,暗自松了一口氣時,卻被一劍捅穿了心臟,吐了一口鮮血,沒掙扎幾下,直接沒氣了。盛海還壓著馮南南,忍不住道:“殿下,殿下何苦同這么個玩意計較,要是史書上記了下來……”景硯收了劍,倒很不以為意,“反賊景旭在已經(jīng)伏法,誰在乎他怎么死的?”的確,在場的人,要么沒命透露出去,要么沒膽子透露出去,要么,就是沒能力再說,再寫,再表露自己的想法了。大明殿內(nèi)滿是血腥氣,濃烈到嗆人。景硯偏過頭,目光落在了元德帝的身上,他實在是病的厲害,記憶里的威嚴陰冷再也剩不下一點,還勉強笑著,里頭帶著一絲討好的意味,“硯兒不愧是阿福的孩子,最忠肝義膽不過,永遠護佑著朕,二十年前如此,二十年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