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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他做為,隔了一會,見平凡的面頰起了些孩子氣的紅暈后,馬奇這才收回手。“你啊,就是太乖巧了?!瘪R奇笑著搖搖頭,待視線落到那地圖上后,他的聲音猛然低沉許多:“這地圖,是我從大學畢業(yè)后開始繪制的。原因的話,大概是我還是有些對當年的事介懷吧。說不清是為了證明怪癥和我沒有關系,還是出于某種叛逆和不甘心的心思?!?/br>說到這他頓了頓,用有些懷念的語氣道:“這一晃就4年過去了,這張地圖都老舊成這個樣子了?!?/br>馬奇話落后有很長時間沒說話。平凡猜他估計是想起了已經(jīng)過世的馬爺爺,所以也就靜靜地在一旁等待著。良久。“啊,都這么晚了,叔叔阿姨該擔心了。平凡,我這就送你回去吧?!瘪R奇偶然看了眼時鐘,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22點了,于是慌忙道。“恩,好。”平凡點點頭,順從地站起身。一旁的花子也立刻抖擻著做好了引路的準備。“哈哈,好花子!真是個好孩子!”馬奇見狀夸贊道。“汪!”***“馬奇哥哥。”平凡進入家門之前,突然叫住了馬奇。“恩?”馬奇回頭。“就是,”平凡一手扶著門框,抬著頭看著前方認真道:“不管馬奇哥哥要怎么做,都請通知我一聲好不好?”馬奇聞言微愣,復雜的看了面前眼盲的孩子一眼,然后上前輕輕給了他一個擁抱。“好,馬奇哥哥答應你。不管是出去還是回來,都第一個告訴你?!?/br>三天后的清晨。平凡剛從盥洗室里出來,平凡mama便遞過來一封信,說是馬奇前5分鐘交給她,讓她轉交給平凡的。***“應該就是這里了吧?!瘪R奇看了眼手里的地圖,然后再次抬頭望了望前方的一處廢宅。宅子很大,正前方是兩扇可以媲美當今一些電影院的大門空間的巨大門扉。方才一路走過來,曾有個老伯告訴他,這里曾經(jīng)是一處戲院,專場一些中國傳統(tǒng)的戲曲和故事,例如或等。而馬奇到了近前,看著這戲院的正門半晌后,也終于是一起了一些塵封的記憶。那是他不到5歲的時候,醉鬼聽說這附近新開了家戲院,就離垃圾山不遠,所以,初初幾天,曾經(jīng)帶著馬奇這個拖油瓶去過幾次。再后來,演出的曲目花樣減少,再加上醉鬼最大的樂子還是喝酒喝賭博,所以,馬奇也就再沒去過了。現(xiàn)在走上這一級級熟悉無比的臺階,兒時那只看過幾眼的舞臺上穿著紅紅綠綠衣服的人們,竟一時間清晰起來。“人的記憶果然是神奇無比啊。”馬奇搖搖頭,唏噓一聲,然后果決的推門進入。***一間間的推門進去,查找,終于,在最里面的一間甚是昏暗的房間內(nèi),馬奇找到了他要找的人。那是個穿著英倫風服飾的青年男子。男子有著十分頎長的身材,面容也極為俊美,卻不知為何給人一種陰冷之感。“你終于來了?!?/br>面對男子一副早知你要來的神棍語氣,馬奇并沒有吃驚,而是反問了句:“你不是鬼,這點我很確定。因為我跑遍了清水鎮(zhèn)之外的其他幾大重鎮(zhèn),都沒有再見到任何所謂的‘陰氣’。你到底是什么人,或者,是什么東西?”“我叫做里奧,boy。我沒法告訴你我現(xiàn)在是什么,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為什么會在這里?!?/br>接下來名為里奧的酷似貴族的男子向馬奇講述了他悲慘的一生。男子說話帶著一種穿梭在英倫上流社會酒會間的詩人的氣質,他的語速不快不慢,像潺潺的流水般。所以,直到他說完很久后,馬奇才回過神。“你的意思是說,你出于對賣了你的父母的怨恨,還有對那個貴族少爺?shù)膱髲?,你不但沒有向阿敏承認自己親生父親的身份,反而將對父母,少爺和整個社會世界的仇恨都放在了阿敏的身上?”馬奇回神后,再次看到映入眼簾的男子英俊的容顏,猛然有些寒冷沁入心脾,這導致他忍不住倒退了一步。“不,你錯了。我所做的一切,是為了保護阿敏?!蹦凶臃裾J道。“你所認為的保護,就是講他像金絲雀一樣圈養(yǎng)在自己的美麗牢籠中,用自己經(jīng)歷過的難以戒掉的‘yin-欲’馴養(yǎng)他,讓他不知金錢社會世俗道德朋友為何,眼中只有你一人嗎?”馬奇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面對馬奇的指責,男子面色一片坦然,“難道不是嗎?阿敏,我的孩子,他承襲了我的容姿,他那樣的純潔、天真,在那個已經(jīng)腐朽虛偽yin-亂的社會,我不敢想象他如果遭受到比我經(jīng)歷的更可怕的遭遇,他會如何?!?/br>“事實證明你錯了!因為最后,你還是輸了,你輸給了那個像樹木一樣正直高潔,像陽光一樣明烈的少年。他像騎士般,救走了阿敏,帶離他飛出了你的囚籠,獲得了自由?!瘪R奇打擊道。“是!我是錯了!”男子英俊的臉龐猛然扭曲了起來,“是!我是錯了!不過,我不是錯在囚禁了阿敏!而是我囚禁的不夠徹底!我錯在,為了世俗的流言和耳目,將我的阿敏送進了那個萬惡的寄宿學校!讓那個該死的雜種有機可趁,花言巧語的帶走了我的阿敏!那個雜碎——”男子的話語猛然間帶了某種讓人撕心裂肺的仇恨,“他帶走了我最愛的孩子,卻沒有保護好他,他竟然以‘不夠陽剛,需要鍛煉’這種狗屎理由,將我的阿敏給推進了軍隊那個人間煉獄。我的阿敏,我可憐的孩子,在軍中受到那些畜生慘無人道的摧殘后重傷中途退役之后,竟然選擇了變性來躲避傷害??墒?,就算改變了性別,那些進入中層,上流社會的畜生依舊沒有放過我可憐的孩子,活生生的逼死了他。我的孩子,我竟然連他最后一面都沒有來得及見到?!蹦凶拥穆曇糇詈髱Я嗣黠@的徹骨的哀傷。一瞬間馬奇甚至以為他要哭出來了,然而——“而那個雜碎,那個雜碎,他呢?”偌大房間,一時間像是被男子憤怒之下的發(fā)出話語給驚動,發(fā)出顫巍巍的嗡鳴。“而那個雜碎,那個雜碎,他呢?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他正直,他相信著他的正義,他在看到我的孩子給他留的一封,說他‘從軍中學到很多,謝謝大德’的書信,便真的將我可憐的孩子給忘得一干二凈。這就是你說的太陽,你的正直高潔的參天大樹!哼!假仁假義的偽君子比那些畜生更該下地獄!”被男子的詛咒震驚到,讓馬奇很長時間都久久無語。光明和黑暗,公理正義,古往今來都是每個人回避不了、卻也沒有答案的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