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氣給咽下去。

一邊在心里記下以后要怎么報復(fù)挖這個坑的人，季蒔喘口氣，道：“除了神靈之外，還有什么修補天地法則的方法？”

“仙道也可以，雖然速度慢一些，資源的耗費大一些，”草老人有些不屑地道，“三仙宗這方面倒是做的不錯，他們除開養(yǎng)自家弟子，其余的大部分資源全部填進(jìn)修補法則這個無底洞，可惜沒有神道，還有魔道和仙道相爭，好不容修補一點，又打碎了?！?/br>
季蒔：“……聽上去真悲慘?！?/br>
草老人：“是呀?！?/br>
季蒔：“……”

以后來填這個無底洞的就是他了么？

季蒔扶額，嘆了口氣。

又沉默片刻，季蒔問：“前輩想說的晚輩知曉，不過晚輩有問題想要請教?！?/br>
草老人：“說吧?！?/br>
季蒔：“晚輩想問，香火?！?/br>
***

香火。

眾生之愿力，神道之基石。

站在昨日秘境外的草坪上，季蒔摸著下巴，沉思。

想要知道大珉遺族那邊發(fā)生了什么，對季蒔來說簡單得很，聯(lián)絡(luò)一下山神廟中的神像分神便是。

分神早就準(zhǔn)備好的消息，等季蒔打完坐醒來，已經(jīng)明白大珉遺族香火變少的前因后果。

這件事一點也不復(fù)雜，也沒有什么大陰謀。

香火減少了快四分之一，是因為聚居地人口減少了四分之一。

就在季蒔參加大擂臺的時候，當(dāng)初和尹湄、巢合一同競選首領(lǐng)的席渃獲得一部分長老和成年男人們的支持，掀起叛變，試圖殺了尹湄，自己上位。

這件事的后果是席渃被尹湄一箭射死，其他人被巢合領(lǐng)著沒有參與叛變的狩獵隊鎮(zhèn)壓下去。

季蒔從尹皓那里就得了這樣幾句輕描淡寫的解釋，但哪怕他在山神廟中，也能聞到一水之隔的對岸的血腥氣，春山上不少妖靈也因為這血腥氣暴躁起來。

季蒔安撫好山神眾妖靈，趕它們回去修煉，自己站在春山頂峰，遙望對岸的火光點點。

他想起之前請教草老人得到的答案。

神靈或行兩道，香火道和法則道，神道修士可只修行其中一道，也可兩道兼修。

“匯聚愿力而生的神靈乃是人道香火神，這種神靈境界多高取決于他有多少信徒，信徒的信仰有多誠，因此常常受到香火所制，”說到這里，草老人瞥一眼季蒔，“法則神相對于香火神而言，進(jìn)益較慢，但根基更穩(wěn)，不會被信徒左右?！?/br>
“想走哪條道路是你自己的事情，不過剛才人道香火的缺弊你已有體會，還是多多思考一下吧?！?/br>
思考？這還需要思考嗎？

純山公留下的典籍中沒有說明這個問題，大概是因為作為當(dāng)年最強盛的大珉國祚神，從未有擔(dān)心香火不穩(wěn)的情況吧。

不過，雖然香火一道上有弊端，也不代表那些香火沒有用處。

季蒔心里滿滿盤算，連晏北歸已經(jīng)走到他身邊都沒有發(fā)覺。

晏北歸輕咳一聲，拍了拍季蒔的肩膀，“道友？”

“唔？”季蒔皺著眉回過頭看他。

然后季蒔默然了片刻。

“你……這是？”

“呃，不好看嗎？”晏北歸有些忐忑。

“這個……”季蒔嘴角抽搐，覺得什么不對，但還是道，“挺不錯的。”

說完這一句，他又皺著眉，目光將晏北歸全身上下掃了三遍。

只見他面前的白發(fā)道人終于換下了他那套不知道穿了多久的破舊道袍，換了新衣衫。

新衣衫其實也就是普普通通的道袍款式，不見金絲銀線，也沒有什么妖獸吐的絲，平凡的棉布而已，但穿在晏北歸身上，顯得他氣質(zhì)干凈溫和，十分和諧順眼。

來到東林山這幾日，季蒔已經(jīng)看過不少修士的奇裝異服，甚至見到有修士只拿樹葉遮住鳥就往外跑，這樣比起來，他還以為穿舊衣服是晏北歸的特殊癖好，沒想到還能見到晏北歸換新衣服。

說實話，季蒔覺得挺突然的。

所以他下意識問了一句，“你是有相好的女修了？”

晏北歸：“……不，沒有。”他只是有一個想要追求的男修而已。

知道自己又一次做了無用功的晏北歸別過頭，不去看季蒔疑惑帶著點調(diào)侃的視線。

昨日分開后，立刻趕到東林山不遠(yuǎn)處一個大集，敲開衣鋪大門，選了幾個時辰選到一套衣服……這種事，絕對不能讓春道友知道。

晏北歸找了個理由。“畢竟今日要上臺領(lǐng)獎，我得穿好一些?！?/br>
“這樣啊?！奔旧P挑眉。

就在季蒔還想打聽一下的時候，擂臺主持喊道了他們兩個的名字。

兩人上臺去領(lǐng)獎。

領(lǐng)昨日擂臺的獎品。

雖然昨日擂臺后發(fā)生了變故，但東林山?jīng)]有幾個修士知道，三仙宗和東林山一致決定將發(fā)生的事情遮掩下，于是，既然擂臺比拼結(jié)束，按照正常流程，就應(yīng)該決出名次，頒發(fā)獎品了。

名次是晏北歸和季蒔并列第一，天劍道荊戎第二，第三是一對季蒔不認(rèn)識的修士。

這名詞大約是按照最后離開秘境的順序定的。

季蒔苦中作樂想，至少這擂臺魁首是拿到了。

獎品放在一個碧玉盒子中，季蒔和晏北歸對視一眼，按照東林山擂臺通常的習(xí)俗，直接打開看。

碧玉盒子一打開，就露出閃爍的寶光，引得臺下抽氣聲不斷。

季蒔眨眨眼，等寶光黯淡下去，才往里面看。

只見盒子中，有四顆龍眼大小的晶瑩圓珠，泛著各色光彩，內(nèi)有靈氣涌動。

季蒔：“……”

晏北歸：“……”

等等，說好的七星血姆芝/七星血姆芝下面的七星白合玉呢？

☆、第五十一章

擂臺主持見季蒔和晏北歸一起愣在那里，以為他們不認(rèn)識這四枚靈珠，便摸著白花花的胡須解釋道：“這是十靈珠中的四顆，分別為丙火珠，庚金珠，戌土珠，乙木珠，差一顆能聚全五行，無論是入藥煉丹還是煉器都是很不錯的材料?！?/br>
季蒔：“……”

晏北歸：“……”

聽上去似乎不錯，但是我的七星血姆芝/七星血姆芝下面的七星白合玉呢？

被兩人用目光緊盯著的擂臺主持打了個寒顫，暗道現(xiàn)在的后輩一個氣勢賽過一個，摸摸胡須去給荊戎講解去了。

季蒔和晏北歸的目光追隨于擂臺主持，看著這位老人家打開荊戎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