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4
兵士:“看模樣是皮外傷?!?/br>李慶成吩咐道:“讓他歇著?!?/br>兵士轉(zhuǎn)身走了,李慶成只覺連日陰霾一掃而空,笑吟吟地坐直身體,方青余不悅擰起眉頭。42、 黑甲軍“稟告殿下!”兵士不到兩刻鐘又再次回轉(zhuǎn):“張將軍請殿下回府,有事詳談?!?/br>李慶成在江上聽琴聽得正舒服,不悅道:“這么大的雨,怎么回去?有什么要緊的,讓他先歇著養(yǎng)傷?!?/br>兵士堅持道:“張將軍有生死攸關(guān)的大事!”李慶成沒轍了,只得從方青余懷中起身,二人面對面地站著,李慶成給方青余系好腰帶,掖好袍角。方青余便沒事人一樣站著,任憑李慶成服侍,整好袍后把他抱在懷里,專心地親了親,牽著他走進雨中。當天傍晚,韓府邊廳。李慶成濕淋淋地回來了,接過布巾擦頭,換上干衣服,坐在邊廳內(nèi)。“你回來了?!崩顟c成道:“鷹呢?”張慕撮指一吹,海東青甩出雨水滑翔而來,落在案前。李慶成揮退下人,邊廳內(nèi)剩張慕與方青余兩名侍衛(wèi)。張慕把手里的布包放在李慶成面前的案上,打開,里面是十來個腰牌,一副護腕。“這是什么?”李慶成拿起一件東西道。張慕:“在谷底找到的,狼窩里的東西?!?/br>李慶成看了一會,忽道:“江州軍的東西?什么意思?”張慕緩緩搖頭,看著李慶成。方青余道:“他的意思是,派人伏擊我們的,是你小舅派出的人。”李慶成剎那愣住。長時間的寂靜過后,李慶成把包袱按著:“不可能?!?/br>方青余哂道:“我也覺得不可能?!?/br>張慕:“我只信我看到的?!?/br>李慶成:“這說不通!既是小舅的兵,怎會死在那里?!’張慕:“狼發(fā)起狠來,誰也駕馭不住?!?/br>李慶成:“不會是他?!?/br>張慕:“你既相信,那么我?guī)еC據(jù)去問他?!?/br>方青余:“你想打草驚蛇嗎?!”張慕:“你也在怕?!?/br>方青余:“決不會是這般!”李慶成:“別吵了??!”這事無論如何不能聲張,李慶成猶如挨了一發(fā)晴天霹靂,他根本不相信張慕的推測,但必須小心行事,一著棋錯則全軍覆沒。“我不管了?!崩顟c成焦躁道:“小舅不是這樣的人?!?/br>“你怎能不管?!”方青余難以置信道。李慶成馬上清醒過來,無論這件事與韓滄海有沒有關(guān)系,都不能感情用事,置之不理最后有麻煩的是自己。李慶成說:“啞巴,你能擔保帶回來的證據(jù)沒有疑點么?”張慕看著李慶成,緩緩道:“慶成,慕哥愿為你死?!?/br>驟然一道雷霆在天空炸響,李慶成的瞳孔微微收縮,映出楓山峭壁。楓關(guān)鷹鳴萬里,漫山紅葉飄飛。“慶成?!睆埬揭蛔忠痪涞溃骸澳礁缭笧槟闼馈!?/br>又一道悶雷炸開,李慶成渾身發(fā)抖,喘著氣回過神。“都……”李慶成一手微顫,無意識地作了個驅(qū)趕的手勢:“都出去,讓我想想?!?/br>方青余側(cè)頭瞥了張慕一眼,轉(zhuǎn)身出去,張慕仍站著,李慶成又道:“啞巴,出去?!?/br>“你活著回來了,我很高興。”李慶成深吸一口氣,知道此刻事關(guān)重大,不是責人的時候,溫聲說:“前事不究,去把你的傷口包扎一下。”張慕似乎在等什么,卻沒有等到,落寞地轉(zhuǎn)身離開側(cè)廳,帶上了門。李慶成在廳里逐一檢視張慕帶回來的東西,再回想日間韓滄海神情,全無半分作偽。江州軍的盔甲又是怎么回事?他們定是與狼群起了搏斗,或是那名馭狼人殺死了江州兵士?“先假設(shè)小舅不知情?!崩顟c成自言自語道。山中狼群的事,韓滄海不知情,李慶成提起被狼偷襲時,韓滄海才會派人去查。但這隊人又確實穿著江州軍的服飾。那么會是他的手下?李慶成覺得很有可能,駐州大將手下被朝廷收買,先帝在位時不是一次兩次,李肅幾次設(shè)計殺武將,便是靠的這些暗線通風(fēng)報信。如今韓滄海身兼刺史、州尉二職,擁兵江城,手握五萬大軍,要直接除去是不可能的,只能在他身邊埋棋子。先看看小舅身邊有沒有與朝廷暗通信報的人,李慶成大致有了主意,推門出去,雨勢小了些。張慕在邊房內(nèi)赤條條地站著,一名兵士舉起碗,朝他背脊上澆。李慶成問:“在做什么?”張慕一聽李慶成聲音,登時臉紅至頸,推開那兵士,酒碗摔了一地,繼而朝榻上一鉆,扯過被子蓋著,沉默進了帳里。那兵士道:“張將軍身上帶傷,恐被狼抓了得瘋狗病,以燒酒清洗傷口?!?/br>李慶成道:“我來,你出去?!?/br>張慕尷尬道:“你……你別來。”李慶成笑道:“你為我辦事落得一身傷,這是我該做的,坐過來?!?/br>張慕沉默了。李慶成倒了碗燒酒,耐心說:“坐過來?!?/br>張慕不動。李慶成想了想從前聽過的話,學(xué)著父親那腔調(diào),問道:“張卿,有什么委屈?”張慕:“沒有?!?/br>李慶成說:“那么過來?!?/br>張慕側(cè)過肩膀,肌膚線條堅硬糾結(jié),古銅色的皮膚裂口仍帶著觸目驚心的灰白傷痕,李慶成以布卷沾濕了酒,按在張慕的傷口上,被狼抓出的傷痕慘不忍睹,每一處都有四條并排,觸目驚心。李慶成光是看著都覺得疼,按上去時擠出些許燒酒,張慕每次只是微微顫抖,虛張著唇,像想說什么。方青余推門進來:“想清楚了?”李慶成:“想清楚了,明天咱們一起到軍營里走走,先去州府一趟?!?/br>方青余:“你覺得會是他么?”李慶成緩緩搖頭:“我相信小舅不會,但他的手下人有可能會?!?/br>“不能感情用事?!睆埬秸f:“你教我的?!?/br>李慶成莞爾道:“我就是個感情用事,忽喜忽悲的人,那天皇宮的火里,還差點把你當作叛賊?!?/br>方青余道:“我來罷,傷口化膿了,臟?!?/br>李慶成說:“不妨,你到廳上等我?!?/br>李慶成把那一壇燒酒用完,張慕依舊赤裸全身,背對床外,扯開手上繃帶,反手繞過寬厚背脊纏上。李慶成說:“好好養(yǎng)傷,辛苦你了,啞巴?!?/br>張慕什么也沒說,包扎好繃帶,扯過襯褲單衣穿上,李慶成說:“晚飯我吩咐人送到你房里來吃。”張慕晚飯后出來,見李慶成與方青余在說話,便默不作聲站到李慶成背后。李慶成:“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