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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顧輕寒卻在他眼前走了過去,加入了戰(zhàn)圈。冬天的雨砸得人身上生疼,楚憑瀾卻沿著馬路站在出事地點對面,看著對面的那輛白色轎車失控。“碰——————”意料之中的碰撞傳來,一成不變的記憶在顧輕寒的幻覺里卻發(fā)生了變化。失控的車把燕思歸撞翻在地,腸穿肚爛的燕思歸模樣可怖,脖頸還帶著繩子的勒痕,只是她腰以下并無蹤影,顯然并不是真實的。她似是不能動了,那颯爽的聲音卻凄切地命令著小兒子,“幺兒,給mama報仇,幺兒,給爸爸和mama報仇,你不能讓他們這么逍遙法外,否則mama在地府都不得安生,殺了他們,一個活口都不能留……”楚憑瀾曾經(jīng)欽佩的聲音現(xiàn)在仿佛魔音穿耳,貫穿整個空間,對面的顧輕寒肯定也聽得清楚。顧輕寒的手搭上被撞凹下去的車,沒去打開駕駛座,卻反而打開副駕駛,把準(zhǔn)備對還沒斷氣的云深下殺手的湘夫人點了xue鎖在一旁,才去把云深挖出來,給他包扎。曾在午夜夢回或思維放空時折磨了楚憑瀾許多次的死局,這下卻成了生局。云深沒死,湘夫人冷眼旁觀。楚憑瀾看著顧輕寒去打開車后座,本來做好了準(zhǔn)備看到那副自己最討厭的模樣,沒想到后座卻是空空如也。顧輕寒似乎也沒預(yù)料到,少有地愣神了。幻境似是被他這一舉動搖,四周的摩天大樓隨著他打開車門的動作開始落下大塊的石料,路上行人被砸發(fā)出的慘叫,被顧輕寒包扎好的云深和地上燕思歸的影像卻兩名武器,朝顧輕寒靠近。湘夫人立在角落一動不動,冷眼旁觀著這一切,那眼神是楚憑瀾最熟悉也最厭惡的。一邊是父母血海深仇的呼喊,一邊是云深和湘夫人恩將仇報的暗算,顧輕寒卻似沒看到一般,長眸冷靜地四下搜尋,像是在找什么。楚憑瀾站在街對面看著他,心里忽然漏跳一拍——他好像知道了顧輕寒在找誰了。地動山搖,幻境坍塌,到處都是塌方和高樓殘垣,連馬路都開始塌陷成碎石和天塹,到處都是逃命和廝殺的人。顧輕寒的目光卻穿過人群,直直朝他看來。明知道對方看不到自己,楚憑瀾心里卻跳如擂鼓,他在找他。“幺兒,給mama報仇,幺兒,給爸爸和mama報仇,你不能讓他們這么逍遙法外,否則mama在地府都不得安生……幺兒,不要留活口,他們對爸爸mama就有手下留情過嗎,幺兒……幺兒……”“你以為救了我就能讓那個孽種活下來了嗎,呵,年輕人,你也未免太天真了……”身后纏著顧輕寒的兩人依舊在排除著障礙試圖靠近。顧輕寒卻頭也不回,「我愛你,不光因為你為我而做的事,還因為,為了你,我能做成的事。」山崩地裂,地動山鳴,顧輕寒跨過血海深仇,跨過破碎的世界,向楚憑瀾站著的方向直直走來。楚憑瀾眼看著顧輕寒一身肅殺之氣,九嬰兇劍斬除一切障礙,最后來到他身前,低頭,大掌拂過他的臉,閉上的眼睛上,熟悉的吻落在眼皮。一如曾經(jīng)。「我愛你,因為你穿越我心靈的曠野,如同陽光穿透水晶般容易,」感覺到顧輕寒的氣息離開,楚憑瀾緩緩睜眼,色彩隨著他睜眼的動作慢動作般炸開,渲染了整個黑白的世界。橘粉的天空,被夕陽蒸發(fā)的雨滴,陽光為碎石灰色的粉末鍍上金色,繽紛的色彩沖擊著適應(yīng)了黑白的眼球。「我愛你,因為你幫著我去理解,那生活的不堪,你沒有把我,當(dāng)做你路上的客棧,而是內(nèi)心深處虔誠的圣殿;」他想起顧輕寒上次吻在同一處時說的話,才理解了那句話的意思。他覺得顧輕寒是他黑暗宇宙里的陽光,把他帶出黑暗,蘊熱了他的生命。今天他才明白,他自己之于顧輕寒,原來也如月光一樣。剛極易折,強極則辱,顧輕寒看到了這縷光,才改變了方向。楚憑瀾側(cè)目,看向顧輕寒,對方摸畢方一樣摸了下他的頭,鳳眸染上夕陽的光。他說,“沒事了?!?/br>「我愛你,因為你給予我的,遠甚于任何山盟海誓,沒有一次接觸,沒有一句話語,沒有一個暗示。你給了我這么多?!?/br>四周的坍塌和慘叫漸漸遠去,顧輕寒察覺到景物開始模糊,長眸閃過一絲疑惑,楚憑瀾知道他以為自己在做夢,笑著仰首,在他唇邊落下一個吻。一切歸零。作者有話要說:XD感謝桃夭的地雷~ovo小詩是羅伊·克里夫特的第26章玄武05楚憑瀾在熟悉的懷抱醒來,顧輕寒的氣息籠罩著他,他下意識抬頭,正好對上顧輕寒低頭看下來的鳳眸。“有沒有哪里不舒服?”顧輕寒利眼檢查著楚憑瀾的身體,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外傷。也不知道玄武對這家伙干了些什么,自己所經(jīng)歷的尚且如此,楚憑瀾會遇到什么,可想而知。猶在剛才劫后余生的震撼中,楚憑瀾呆看了他一會,看到那雙鳳眸里愈加深邃的關(guān)切,才反應(yīng)過來,心里一酸,莞爾,抬頭啄了他一下,“我沒事?!?/br>這人被迫經(jīng)歷了兩次喪母喪父之痛和眾叛親離的悲涼,饒是自己這個旁觀者醒來都沒發(fā)立即抽離,他第一句話卻是關(guān)心自己哪里不舒服。“剛才怎么進來的?”顧輕寒確認(rèn)他沒撒謊,安靜了片刻,也明白了剛才怎么回事,平靜地問。楚憑瀾搖搖手里的試管,“這次真得謝謝小卷毛了。”顧輕寒看到他手里空蕩蕩的試管,喉結(jié)一滾,想來是嘴里還有麒麟血的味道,眉頭蹙起。楚憑瀾被他的反應(yīng)逗笑,問他,“你剛剛看得到我嗎?”顧輕寒似乎料到他要問,“沒碰到你前看不到?!?/br>楚憑瀾,“那你還過來?”顧輕寒鳳眸看過了來,似是在說什么平常不過的事,“總覺得有什么很重要的東西忘了,要去找,就去了。”楚憑瀾聞言一愣,繼而燦爛一笑,笑完又惆悵地嘆氣。幻境里太匆匆,現(xiàn)在冷靜了置身事外想來,顧輕寒遇到他以后很多不符合兇神大人一貫風(fēng)格的舉措便有了解釋。什么與他無關(guān),果然都是騙他的。他要配得上顧輕寒的選擇才行。精神上的大起大落比rou體上的渡劫還要損耗人,兩人也不急著尋找脫困之法,楚憑瀾沒骨頭般倚著顧輕寒有一搭沒一搭地給他描繪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