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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笑,“可是我的祖輩見識過當(dāng)年華朝淪陷的情景,想不到今天會重新見到。國破家仇到了我們這一代已經(jīng)很淡了,即使我身經(jīng)百般困苦,仍然對這個國家恨不起來,況且,士為知己者死,太子殿下他……我也守下去?!?/br> “那時候,他的眼里是灼灼星光,那天晚上,我看到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謝皎,可是,仍然不能否認(rèn),他是一個蠢蛋?!闭f道這里,李忠英竟然泣不成聲。 之后,李三寶隨皇帝出城避難,所以謝皎是怎么死的,其實李三寶是沒有親眼見到的,風(fēng)雨過后,他在宮中橫亂的尸首里找到謝皎的那一具,那蜷縮的姿態(tài),緊皺的眉目,和當(dāng)年橫臥街頭的小乞丐一模一樣。 只是,這一次,他沒有陪著他,挨過漫長的黑夜。 臨去前,謝皎對他說,“謝謝你,把我放著這么重要的位置,可是還是比不過你的前程?!?/br> 他用金玉給謝皎打造了一口華麗的棺材,把他的尸首放在里面,之后就是……無欲則剛。 之后的事情,就是史書上記載的一樣,誅鐘氏,廢太子,李三寶護(hù)主有功,上欽賜姓名曰“李忠英”。說來也是諷刺,最自私的人卻以“忠”命名,而那個真正忠心的笨蛋,卻躺在冰冷的棺材里。 只是,這個世上,真的徹底沒有李三寶了。 李雪來心里一冷,忽然想起白日那個被他處置的喚作皎皎的宮女,其實說起來那個宮女也不過犯了一點(diǎn)錯,遠(yuǎn)遠(yuǎn)沒有到打死的境地,可是他這樣生氣,大概是因為在那個叫做李三寶的少年眼中,皎這個字眼永遠(yuǎn)屬于他記憶里的那個純白少年,不容任何人玷污。 “而那幅畫,也被壓在皇宮的不知道哪一出,它重見天日,是珈藍(lán)殿的一個小宮女翻出來的,這件事殷荷比我清楚?!?/br> 據(jù)說那一天,小宮女望著那副畫好久,有人問她,“為什么這樣看著它,有什么好看的?”,少女想了想,很認(rèn)真的回答,“雪這樣大,它,一定很孤單吧?!?/br> 她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神情依舊很認(rèn)真,“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可是,我很想站到她的身邊,給他遮擋風(fēng)雪?!?/br> 她是第一個看透畫中鶴的孤單的人,后來,幾經(jīng)輾轉(zhuǎn),她也終于站到了那只鶴的身邊。 李忠英說,“你們一定已經(jīng)猜到了,那個小宮女,就是后來的文賢皇后。” 李雪來有些著急,她想要問的東西太多,卻不知道從何問起,“那畫……不,文賢皇后,后來呢?”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忽然一陣動靜,李雪來知道,是皇兄回來,李總管也知道,他的本意是來拿走這幅畫,可是李雪來使勁扒著這幅畫,他不敢跟公主頂真,只能做罷,只好從后門遁了。 李雪來扯著小道士,示意他躲起來,可是那個少年卻不依不饒,一雙眼死死盯著要進(jìn)來的,好在,關(guān)鍵的時候,他放棄了,帶著李雪來,降落在后面的空地之中。 “好險……”李雪來長吁了一口氣,幸虧沒被發(fā)現(xiàn)。 李雪來說,“人已經(jīng)看過了,該告訴我你知道的那一部分了吧?!?/br> 十一、承明 風(fēng)雪后的世界,萬籟俱寂,遠(yuǎn)山上的鐘聲,也似在夢中一般不真切。 敲過數(shù)下,她記著數(shù),知道已經(jīng)過了丑時。 少年說要去的地方,她就一直跟在后面,雪地濕滑,濕透的觸感黏在腳上,灌了鉛似的,很不好受。她不知道為什么要跟著,少年甚至沒有說過要帶著她,也沒有解釋他應(yīng)該他應(yīng)該解釋的那一部分。 她忽然堵了氣,蹲下來,篤定主意不走了。那些與她休戚相關(guān)的故事,殷荷姑姑,李三寶,謝皎,甚至眼前這個小道士,都曾經(jīng)觸碰這個故事的吉光片羽。 惟獨(dú)她,什么也不知道。 她從小就很曉得分寸,這個宮里,沒有什么人是真正可以攀附,即使她的阿娘真的還活在這個世上,也沒有,這里的每一個人,就像庭中之木,雖然可以枝枝蔓蔓延生出很多枝椏來,卻無法相依。 她甚至不知道她這樣一個樹為什么要栽在這里,有什么意義?積累多年的淚水終于在這一刻斷線,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哭,她只知道,自己還好還是孩子,可以肆意苦笑。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的眼前忽然伸出一只手來,少年感覺她沒有跟來,于是沿著原路返回,發(fā)現(xiàn)了小姑娘蹲在雪地里,哭得那樣傷心。 那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揉了揉她的眉心,取笑,“還是那么愛哭,和小時候一樣。” 她心中忽的被什么撞了一下,語調(diào)軟軟的,“可是,哥哥,我腿疼呀?!?/br> 他忽然笑了,再一次決定對這個小姑娘認(rèn)輸,“你今年十三歲,生于宣德十二年的初雪,所以取名李雪來?!?/br> “咦?”她猛然抬起頭。 “我沒有告訴你,我的俗家名字,叫做鐘黎,表字承明。” 他將小姑娘扶起來,抖落了一地雪屑,“我還背過你,那時候,你才這么一點(diǎn)。嚴(yán)格來說,我是你的表哥?!彼檬直攘吮?,仿佛又看到了雪中披著紅色裘衣的福娃娃,不過走了一點(diǎn)路,就賴在雪地里再也不愿意走。 他解開了少女的羅襪,又紅又腫,像是剛才扭到了?!吧蟻?,我陪著你,我們一邊走,一邊說,把那個故事說下去,好么?” “嗯?!彼噬乡娎璧谋?,雪地上沙沙聲,伴著少年綿長的氣息,她覺得很安心。 “我的身份你應(yīng)該知道了。文賢皇后還有一個表哥,是多年前鐘氏那場滅門唯一的幸存者。我的鐘爹爹……選擇了一條和其他不同的路,他是永遠(yuǎn)不可能有孩子的,所以兩個爹爹就收養(yǎng)了我。我的名字就是鐘爹爹取的,那么就從我同兩個爹爹那一年進(jìn)京說起好了?!?/br> “嗯?!崩钛﹣睃c(diǎn)點(diǎn)頭,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在她兒時的記憶里,是不記得有這樣一個承明哥哥,她那個時候還是太小,所以不記得。但是關(guān)于姓鐘的舅舅,她阿娘還是提過幾回的。 “我記得那一年,申屠爹爹的身體也還很好,鐘爹爹時常坐在竹凳上削木偶玩,他的手真的很巧,通常我都會刻兩個,我一個,申屠爹爹一個,那時候我就覺得好笑,明明是那么強(qiáng)大的男人,卻被鐘爹爹當(dāng)做小孩子一樣來哄,可是那天卻很不同,因為他放下了木偶,那天他收到了一封信,是一個叫做小妍的女人寄來的。” “申屠爹爹問他,‘怎么了。’鐘爹爹只是不說話,許久才說,‘小妍那個傻丫頭,真的打算這么做了嗎?’” “那時候,我不知道小妍是誰,只知道那封信對兩個爹爹影響很大,第二天就上了京?!?/br> “我們在京城里住的第二天晚上,忽然出現(xiàn)一個黑斗篷的人,他帶著我的兩個爹爹,穿過了京城里錯綜復(fù)雜的圍墻,進(jìn)入了高高的圍墻,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