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小甜媳:陸爺,么一個!、419心理診所(H)、獸性大發(fā)系列合集(H)、春風(fēng)一杯酒、思慕(H)、被愛妄想癥(H)、生存游戲/Survival game(H)、殺了我,拯救我、狼與少年行、度先生的秘密
宮里這么長的日子,我還沒有見過太子。”他說的這樣輕描淡寫,仿佛真的只是好奇罷了,可是這樣一句話,他卻已經(jīng)在心里默念了千百遍。關(guān)于謝皎的的請求,李三寶從來是不怎會拒絕的,于是答應(yīng)著,找機(jī)會帶著他去。 “李三寶等著機(jī)會,卻不知道機(jī)會來的這樣快,那一日是臘八,雪下得很兇,拋珠滾玉一般席卷了東闕的每一條街道,那一日的早朝,主戰(zhàn)派和主和派吵得不可開交,很少主動參與政見的懷昭太子也不知怎么,堅決站在他的老師杜荀正的身后,皇帝勃然大怒,罰他閉門思過?!?/br> “李三寶帶著謝皎進(jìn)入東宮的范圍時,已經(jīng)是黃昏,雪還是陸陸續(xù)續(xù)的下著,路很難走,兩個少年就這樣沿著宮墻,繞過門禁,仿佛只要一直走,就能夠走到生命的最深處?!?/br> “那一日不知道怎么回事,謝皎和李三寶這樣平白的走著,也能夠失散,他急壞了,他知道,這樣帶進(jìn)來一個人,被發(fā)現(xiàn)了,他和謝皎都只有死?!?/br> “索性,李三寶最后還是找到了謝皎,當(dāng)時的謝皎面如蠟紙,失魂落魄,問他發(fā)生了什么,他也不肯說,只是后來大病了一場。” “謝皎究竟有沒有見到太子?”李雪來問。 他搖搖頭,“不知道,或許是見過了吧。那時我們都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豈料有一天太子忽然傳他去問話,太子面色如霜,將一件衣物扔在他的面前,他變了臉,那一件真是他不小心弄臟,偷偷帶回去洗的那一件,只見,太子又命人展開一幅畫,畫上疏疏落雪,煢煢鶴立?!?/br> “難道就是這一幅?”李雪來望著手里的那副畫。 李忠英表示默認(rèn),“當(dāng)時的李三寶馬上明白,那畫正是謝皎偷偷裹挾進(jìn)一堆衣物中的,他那時候不能夠想明白謝皎要做什么,所以咬死了牙關(guān),也不肯說出作畫之人的名字,他接受杖刑的時候,眼前還是那個被他叫做小餃子的少年,笑起來很好看的小餃子,很愛吃餃子的小餃子。” “后來,謝皎來到他的面前,李三寶疼得起不了床,卻還是笑著,‘看,我夠義氣吧,不要緊,我不疼的呀?!x皎卻根本沒有表情,李三寶忽然覺得心沉到了極點(diǎn),咯噔一下,笑得倒抽了一口氣,‘你是故意的……你算計我?!x皎沒有否認(rèn),第二天,李三寶就把謝皎帶到了太子面前?!?/br> 李三寶即使知道謝皎瞞著他一些事情,甚至騙了他,也想要看著他稱心如意,之后的一些年歲里,太子頻繁的召見謝皎,李三寶就候在一墻之隔的門外,細(xì)細(xì)的說話,夾雜著風(fēng)雪聲,他就站在屋檐下,見證了一個亮如永晝的冬天。 后來的李三寶一直想,永熙十二年的冬天,就是他和謝皎徹底走上不同的路的關(guān)鍵的一年,謝皎依然沉默什么不肯說,他似乎在幫太子謀劃著什么,那時候,李三寶生著他的氣,在等著謝皎主動對自己低頭,可是這樣一賭氣,就是一個冬天的不說話。 他開始接觸到宮里一些隱藏著東西,權(quán)利和榮華,能夠帶給他那么多新奇的寶貝,他窮盡此生都沒有見過的,開始的時候,他總是想著,把這個珍珠,毫筆拿給謝皎,他一定會很高興的吧。他自小困頓,沒有吃上一頓飽飯,可是等到他真的發(fā)達(dá),別說是一個包子,一個餃子,就是山珍海味,都能夠請謝皎吃了。 可是當(dāng)年許下飯粥之約的少年,卻不在原地等他了。 十、長宵 那么后來謝皎去哪里了?李雪來懂事起,就從來沒有聽說一個謝皎的名號,可是謝皎這樣的少年泯于眾人,實(shí)在是太不可思議了,是因?yàn)橛牢跏甑哪菆雠褋y嗎?那一年,發(fā)生了很多事,李雪來心中疑竇叢生,卻還是耐心等李總管將謎題解開。 “是的,是的,謝皎死于那一年。”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仿佛萬般悲苦都經(jīng)歷了,完整的一杯感情,就這樣被稀釋成了一杯清水。 短短的幾個月里,李三寶八面玲瓏,辦事利落,已經(jīng)連升了好幾級,朝中眼尖的人自然不少,紛紛瞄準(zhǔn)了這個未來的紅人,大獻(xiàn)殷勤。李三寶看著那一盒盒的珍寶,忽然落到了一副毫筆身上,他想謝皎應(yīng)該是喜歡的,這些日子里,他被眾人捧到了天上,渾身輕飄飄的,第一次放下姿態(tài),也只為了那一個人。 就在他滿心歡喜的將珍寶都捧到了那個人的面前,那個人卻冷了臉色,“哪里來?”李三寶不說話,只是想著為什么不喜歡呢?謝皎的臉色是從來沒有的難看,“我是不會要的,中飽私囊,收受賄賂,那群賣國求榮的東西,你也收得下嗎?” 那時候李三寶也是火大了,他心心念念將他眼中的珍寶碰到他面前,那人卻不要,他的心,扔在腳底下,還要被補(bǔ)上幾腳,“是,你干凈,每天在太zigong中唧唧喳喳,不過是以色侍主的玩意罷了。” 謝皎氣得發(fā)抖,半天說不話來,“我瞞著你的,想知道,我就會告訴你?!?/br> “不想知道!”李三寶當(dāng)時氣瘋了,摔了東西就走了,這樣一走就是徹底決裂,徹底錯過了知道的機(jī)會。 李忠英想,他和謝皎一步一步,走得這樣認(rèn)真,這樣辛苦,努力的活著,努力的想要活得好,努力不辜負(fù)時光,卻不知道哪里走錯了,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謝皎和杜荀正,以及太子一黨究竟在謀劃什么,他也是有所耳聞的,可是他夠聰明,他從來不站隊,無論是太子,還是六皇子,還是蕭相,他在從中游刃有余,他不對誰中心,誰也缺不了他,他在利益中周全,權(quán)衡掣肘,對于這一點(diǎn),甚至連皇帝是欣賞他的。 可是即使這樣小心翼翼的維持著平衡,這樣千鈞一發(fā)的局面還是被打破了。 永熙十三年,東闕淪陷,屠城三日。 那是一場前所未有的浩劫,甚至連見慣了死亡和戰(zhàn)禍的李三寶也嚇壞了,第一個念頭就是趁亂卷些財物出宮,他收拾著珠寶,可是他馬上想到謝皎還在宮里呢,要不也帶走吧。 “說來也是冤孽,謝皎這個小畜生這么對他,他第一個念頭,還是放不下他的生死,真是賤透了。” 他在漆黑的夜里奔跑了一路,他生來膽小又自私,是個十足的小人,可是卻把那個少年放在心尖尖上,疼著寵著,可是那人卻不要。 他在亂成一團(tuán)的宮里找到謝皎時,也顧不上賭氣,拉了他的胳膊就要走。 “我是不會走的?!敝x皎說。 “為什么?”李三寶看著孱弱卻固執(zhí)的像頭牛的少年。 “我是瑯琊謝氏的后人,”謝皎說,現(xiàn)今,謝氏凋零,已經(jīng)很少有人知道,可是在當(dāng)年,六朝風(fēng)流,莫如一謝,單單一個謝庭知,便是家喻戶曉。遲了那么多天,他終于還是說了。 李三寶咯噔一下,想起之前那個龍子鳳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