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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上了眼睛,黑暗中他步步小心,哪里還能顧得上其他?他也不知走了多久,黃鐘生才讓他停下來并將他眼睛上蒙的布條解開。 驟一見光亮,他一點都沒有不習(xí)慣的感覺,因為他如今所處的地方是一個陰暗潮濕好似地窖的地方,在他前方是一棟鐵制的被鎖著的門。 當(dāng)他在打量四周的時候,黃鐘生正在在與里面那人交涉。他聽聞黃鐘生叫那人“任先生”,突然想起楊璇玉昨日與他說的魔教的前前任教主叫做任我行的事情,心中陡然一凜。 那位任先生也沒怎么為難黃鐘生,只道:“你讓他進來吧?!?/br> 黃鐘生送了一口氣,和黑白子、禿筆翁、丹青生三人合鑰打開了鐵門。 令狐沖心情有些沉重,他想起了楊璇玉那些話,不知道該不該把童化金給他的東西給這位任先生,可他到底念著與童化金的情分,且他又是個言出必行的人,所以他還是把東西給了那任先生。他不知道從他把這東西遞給那位任先生開始,他就已經(jīng)落入了向問天精心設(shè)計的陷阱之中,成為他棋盤上一顆不可或缺的棋子。 這一點,他之前猶不敢信,現(xiàn)在卻不得不信,因為他代替任先生成為了那個被囚禁在地牢的人。 令狐沖望著地牢思考人生,想著楊璇玉的話,想著師祖母的話,想著江雪寒的話,想著自己的堅持與向問天的背叛。 “小哥哥,現(xiàn)在可看清楚了?”他的耳邊突然一個熟悉的女聲。 令狐沖猛地的轉(zhuǎn)頭,看著那道莫名出現(xiàn)的人影,激動的問道:“你怎么在這里?他難道連你也不放過嗎?” 楊璇玉幽幽的說道:“你覺得呢?如果不是我武藝高強,早成他刀下亡魂了。” 她并沒有騙令狐沖,向問天是真的對她有殺意,一方面可能是因為她一路來給向問天添了不少堵,一方面可能是向問天害怕她認(rèn)出任我行不是令狐沖。 令狐沖睜大眼睛,“可……” 他想說“你與他無冤無仇”,卻突然想起他當(dāng)日第一次見到童化金的時候,恰是他在殺人奪馬,其實那馬主人與他也沒有什么仇怨,可他不還是殺了那馬主人嗎?可見無冤無仇并不是他衡量殺人與否的標(biāo)準(zhǔn),擋不擋路才是。 “是啦,這是他的作風(fēng),他到底是魔教的人?!绷詈鼪_嘆息道。 楊璇玉有些驚訝,“你知道?” “我難道有那么笨?”都到這種時候了,令狐沖居然還能笑得出來,也無怪姑姑喜歡他的脾氣,他確實是個相當(dāng)豁達(dá)的人。 楊璇玉也笑了,“是啦,是我小看小哥哥了。” 作者有話要說: 江南四友有時候挺清醒的,知道躲開黑木崖,隱居西湖,可有時候又不太清醒,或者說其實他們知道后果,但卻耐不住貪欲作怪,抱著僥幸心理,結(jié)果就悲劇了。 第135章 日落東方(九) 令狐沖放任自己靠在地牢的墻壁上, 懶懶的說道:“我只是覺得既然是朋友,何必問那么多?況且我相信, 魔教中也不都是壞人。我還記得, 當(dāng)年你娘親和魔教的前教主也有些交情?!?/br> 楊璇玉心說:那哪是什么交情, 東方不敗分明是有求于她娘好伐?t 不過她心里雖這樣想著,面上卻沒有否認(rèn), 只問令狐沖:“小哥哥后悔嗎?” 令狐沖想了想,回答說:“不后悔, 雖然他算計了我, 可不是所有我的朋友都會算計我,所以我還是堅持我的想法?!?/br> 他看了看楊璇玉, 笑道:“不過我下次會小心一些, 就像師妹說的,防人之心不可無?!?/br> 看他還有心思調(diào)侃自己, 楊璇玉就知道令狐沖沒有被打倒。 于是她說:“既然看清楚了也想明白了, 那我們就趕緊出去吧,這地牢又黑又潮濕,實在不是個過夜的地方。” 令狐沖苦笑,“進來容易出去難?!?/br> 楊璇玉胸有成竹, “哪里難?一點都不難?!?/br> 她走過去把令狐沖受傷的鎖鏈全部震開, 讓令狐沖把到嘴邊的話全部都咽了下去。 令狐沖:厲害了,我的小師妹。 楊璇玉一手扶著令狐沖,一手拍在鐵門上。 “哐當(dāng)”一聲,那道厚厚的鐵門就被她轟開了, 讓令狐沖看的是目瞪口呆。 楊璇玉心中也有些小得意,她初試身手,如今看來還是比較令人滿意的。 她是滿意了,江南四友四個人卻嚇得不行,他們也不聾,地牢里發(fā)生了那么大的動靜,他們哪里可能聽不到?于是趕忙跑來查看,尤其是老大黃鐘生,他直覺這件事與令狐沖幾人有關(guān),心中是無盡的后悔,他當(dāng)時怎么突然就貪了呢? “你是誰?”地道里黑暗,所以黃鐘生不太看得清楚他們的面貌。 “黃莊主,好久不見?!睏铊窈艿ǎ稽c都沒有被主人抓包的窘迫感。 黃鐘生訝異,“居然是你?楊姑娘你是華山派弟子,為何要做這種事情?” 楊璇玉理直氣壯,“我是來救我?guī)熜值???/br> 黃鐘生皺眉,“師兄?你是任我行的師妹?不可能!”他斷然否認(rèn),任我行與楊璇玉年齡相差甚大,況且他也從未聽過說任我行有師妹,“楊姑娘,你莫要再狡辯了,束手就擒吧,我寧死也不會讓你把任我行帶出去的?!?/br> 任我行一離開西湖地牢,那么他四個人即使不死也會生不如死,與其如此不如一死了之。 “你倒是看看我身邊這個是誰!”楊璇玉從懷里取出一顆夜明珠,照亮了黑暗的地道。 在夜明珠的照耀下,黃鐘生就見她扶著個披頭散發(fā)的人,此人穿著任我行的衣服,不是任我行又是誰? 可是當(dāng)那人抬起頭的時候,黃鐘生卻是心中一跳,原來那人當(dāng)真不是任我行,而是前幾日與他比劍的令狐沖。 “怎么會這樣?”黃鐘生大駭,如果地牢的任我行是令狐沖的話,那么他當(dāng)日帶出去的令狐沖又是誰? “完了。”黃鐘生整個人都頹唐起來,他太清楚任我行這個人了,他睚眥必報,是一定不會放過他們兄弟四人的。 楊璇玉舉著夜明珠說:“大莊主,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出去吧?!?/br> 黃鐘生現(xiàn)在對什么都是意興闌珊,自然也不再問責(zé)他們,干脆的帶著他們出了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