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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不確定現(xiàn)在的殷凜,究竟還是不是他曾經(jīng)喜歡的那個人。半晌,沈鳴不帶情緒地道:“你究竟瞞了我多久?”殷凜心里咯噔一下,想著這件事總算還是來了。“我說沒騙你,你信嗎?”“不信。”殷凜抬頭看了沈鳴一眼,“在賀森襲擊的那天,西文恩來找了我,他告訴了我關于自己的身世,我半信半疑,因為你曾否認過我是殷家人的可能性?!彼D了頓,又道,“……我瞞著你,是因為你說過自己討厭殷家人?!?/br>他將手放在殷凜膝蓋上,擺出虔誠懇請的姿態(tài),“但我沒有騙你,這是一個善意的謊言,我只是不想被你討厭,你讓我愛上了你,不能再因此而拋棄我?!?/br>沈鳴抬起殷凜下巴,迫使他直視自己,“你覺得我會受你身份的影響嗎?”“我不知道?!币髣C眼神充斥著不安,“但我不想嘗試,哪怕這種可能性很低很低。”“但是比起你殷家人的身份,我更討厭你的欺騙?!?/br>殷凜霍然起身,他急切道:“我沒騙你,我的力量是在幾天前醒來才獲得的,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訴你,只是你不能離開我,這不能成為你離開我的理由!”“我沒有因為你的身份離開,否則你現(xiàn)在就看不到我了?!?/br>殷凜屏氣凝息,他清楚沈鳴還沒有說完,接下來將會是一個轉(zhuǎn)折,這個轉(zhuǎn)折或許是他不能承受的。沈鳴神情肅穆道:“我對你懷著同樣的感情,所以我可以不介意你的身份,你是誰都不重要,但我不能接受你成為我討厭的那個人,你懂嗎?你可以是殷家人,但你不能成為殷家人,這是我能容忍的底線。”殷凜緊張的咽了咽口水,“什么意思?”“現(xiàn)在有兩個選擇,第一,你別摻合龍亞跟殷家的事。第二,我現(xiàn)在就走,以后我們恩斷義絕。”殷凜震驚的瞪著沈鳴,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他沒想到沈鳴會給他這樣的選擇,“我不摻合,龍亞就能放過我嗎?”沈鳴眼神漸漸冷了下來,他隱約察覺到了殷凜的意思,但他無法肯定這個提問,龍亞自然是不會放過殷凜的,但他其實也不必懼怕龍亞,雙方能達成共同協(xié)議,龍亞只會把他當座上賓一般供奉起來。問題是可以商量的,關于在于他想不想商量。“所以你選擇殷家,是嗎?”殷凜心煩意亂道:“殷家跟你并不沖突,你為什么會討厭殷家?你們?yōu)槭裁淳筒荒芄餐嬖???/br>沈鳴搖了搖頭,“你不需要知道這么多?!?/br>換做以前,殷凜能毫不猶豫的答應沈鳴,但現(xiàn)在他卻猶豫了,他清楚自己承擔的責任,他無法推脫,并且沒有其他的選擇,傳承過程中,他同樣接受了對殷家的歸屬感,在他心中,殷家不只是陌生的符號,他更象征著一種精神寄托。龍亞是殷家千百年來的心血,他又怎能讓其付之東流。九泉之下,他有何顏面去面對殷家祖宗!但沈鳴他同樣不愿放棄,這個選擇將殷凜陷入了兩難,他想不通沈鳴厭惡殷家的原因,沈鳴既然拒絕解釋,他也就沒辦法得知,他在沈鳴面前始終保持著一種尊敬,像茫然無措的孩子般尋求他的庇護。他需要沈鳴,卻無法做出沈鳴想要的選擇。氣氛凝固起來,沉默漸漸形成了冰冷的武器,猶如利器般刺入心臟,將其一點一點的切割開來。——撕心裂肺。殷凜最終也沒有作出回答,沈鳴冷笑一聲,他諷刺的推開殷凜,然后轉(zhuǎn)身就往外走。殷凜反應過來,猛地從身后緊緊抱住沈鳴,他近乎哀求道:“沈鳴,別逼我了,除了這件事,我什么都可以答應你!”但對沈鳴來說,他在意的只是結(jié)果。“……我們太像了?!?/br>殷凜聽不懂,他們究竟哪里像了。他滿腦子都充斥著沈鳴想要離開的消息,殷凜想挽留,卻不知道該怎么做,他曾想過再也不讓沈鳴離開自己,但真正到了這一刻,他仍然感覺到無助。這讓他意識到自己并沒有什么改變,就算多了一個身份,他仍然習慣了聽從沈鳴。殷凜緊緊箍住沈鳴,“別離開我!”沈鳴心中百感交集,表面卻無比鎮(zhèn)定,“我明天再走?!?/br>“為什么?”“沒有為什么,你可以好好想一下,到底要不要跟我一起走。”沈鳴最終還是離開了,殷凜無法答應他,卻也留不下沈鳴,他不愿強迫沈鳴,不愿與沈鳴爭鋒相對,沈鳴堅決去做一件事的時候,他根本就沒辦法阻攔。這很無奈,卻也是現(xiàn)實。然而殷凜也有他的計劃,他接下來可能會危機四伏,沈鳴離開不全然是壞事,等局勢穩(wěn)定下來,他無論如何也會重新找到沈鳴。但他卻怎么也沒想到,兩人這一分別,就整整別離了兩年。再相見時,早已滄海桑田。☆、第29章:V章兩年后夜色濃稠猶如墨硯,汽車沿著街道漸行漸近,明亮的車前燈像刀刃般割裂黑暗。汽車停在一間宅院前,沈鳴推開車門,然后彎腰邀請般地朝車內(nèi)伸出手,一只瑩白剔透的手落入他掌心,沈鳴低頭親吻了一下,引得手的主人一陣嬌羞抱怨。沈鳴穿著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被長褲包裹的雙腿修長而精練,他緩緩后退,落在手心的女人隨之抬腿走了出來。高檔設計的白色晚禮服點綴著花瓣,裙擺及地,卻不顯累贅,這套晚禮服并非所有人都能駕馭,但女人卻完美讓晚禮服成為了陪襯,她金黃色猶如波浪的長發(fā)隨風飛舞,白皙毫無瑕疵的臉龐使人無法挪開視線。沈鳴無奈中攜裹著寵溺,“親愛的,現(xiàn)在能揭開你的魔盒,告訴我來這里的目的嗎?”“不行。”荊青雨撅嘴任性道,“你進去就知道了,好好表現(xiàn),這可是得到daddy認可的好機會?!?/br>“可能嗎,你父親恨不得我消失,好讓你甘愿嫁給維德?!?/br>荊青雨跺腳道:“我才不嫁給那個瘸子,我不管,你說過會娶我的,你要是妥協(xié)了我daddy,我就把你扔到海里喂鯊魚!”沈鳴笑了一下,他輕輕撫摸著荊青雨柔順的發(fā)絲,“我保證,絕不會離開你?!?/br>荊青雨羞澀地低下頭,輕哼一聲來掩蓋情緒,沈鳴臉上仍掛著笑容,像游離在肌rou表層生硬漠然的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