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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看著他,他已經(jīng)把油門踩到了底,那怪獸精疲力竭地嘶吼,車輪不停打著滑,泥土和草葉向后飛濺著,卻無法前進(jìn)一步!男人的手依然扶在窗框上,那看上去是個普通人類的手,卻又如鬼魅一般,——人類絕不可能擁有這種力量!我在做噩夢,默文想,歇斯底里地狠踩油門,車子震動著,無法前進(jìn),那個怪物仍然在那里。“隨便闖進(jìn)別人家里,就要解釋清楚再走,不是嗎?”黑發(fā)男子說,他抓住車門,也不見他怎么使力,閂上的車門被輕松地扯開,像是巧克力做的一樣脆弱。他的動作甚至很優(yōu)雅,他伸出手,一把拽住默文的衣領(lǐng),把他拽出來,輕易得像拽住一只小雞。第八章獨行接著他一把把他按在車上,默文的腳根本碰不到地面,這種匪夷所斯的力量讓他恐懼,晃動的視線中,他看到杰拉爾德站在那人身后,冷淡地看著這一幕。黑發(fā)男人湊進(jìn)他的身體,他的聲音輕柔,讓人毛骨悚然,“真是送上門的晚餐,年輕,漂亮,身體里流著可口的血液……”我在做噩夢,我一定是在做噩夢,默文想,他,他這到底是碰到了什么……“行了,埃爾弗?!苯芾瓲柕抡f。埃爾弗轉(zhuǎn)過頭,“你在開玩笑嗎,這小子是自己送上門來的!”“我說行了,埃爾弗。”那個人說。默文感到自己的心臟狂烈地跳動著,幾乎已經(jīng)失去意識,埃爾弗看了杰拉爾德幾秒,松開手,獵物狼狽地掉到地上,瞪大無神的雙眼看著這一幕。“好吧,好吧!”埃爾弗不情愿地嚷嚷,做了個惱怒的手勢,“滾吧,小子,有好奇心是好事,但很多人是被它害死的!”他威脅地看了他一眼,向同伴的方向走去,一手放在他肩上,示意他和自己一起離開,“走吧,親愛的杰里,我們該吃點東西,但請原諒我沒心思討論上帝偉大的存在了?!?/br>杰拉爾德和他并肩離去,默文坐在地上,靠著他的車,感到里頭的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狼狽地站起來,爬進(jìn)車子里,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他摸索了半天才找到鑰匙,又費了不小的力氣才把它插進(jìn)去,發(fā)動汽車。引擎意外地順利發(fā)動了,默文長松了口氣,把車倒回到車道上,向城里駛?cè)?。他并沒有和走剛才那兩人同樣的道路,雖然那更近,可他怎么也不想在路上碰上那兩只怪物。他一路把速度開到最大,可是大約是因為剛才一通粗暴的蹂躪,引擎發(fā)出吭吭的不滿之聲,默文拼命祈禱著它不要熄火,它還是在走到半路時艱難地停了下來,無論怎么發(fā)動都只聽到聲音,半點也沒有前行。默文跳下車,步行向家的方向走去,他現(xiàn)在只要離這黑暗的街道越遠(yuǎn)越好,回到他那燈火通明的家里,明天太陽升起時一切都會變得安全。他腳步有些踉蹌地前行,一心想著家里,根本沒有在意行人,可是他突然抬起頭,即使他怎樣的驚慌,還是一眼就注意到了前面走過來的女人。她穿著一身大紅色的長裙,默文第一眼看到她,腦子里就想到“怒放”這個詞,她像是一朵在夜中怒放的玫瑰,妖艷地燃燒著,一切的黑暗和低落都與她無緣,只是踩在腳下的塵土。她沒有看默文,想必她的人生中已經(jīng)習(xí)慣被人們緊盯著看了,她像個女王般坦然地走在路上,在與她擦肩而過的瞬間,默文嗅到她身上的香水味,那是一種他從未聞到過的寒香,骨子里卻又像是熾烈的,仿佛包著糖衣的毒藥。他看著她腳步輕盈地向另一個方向走去,夜霧彌漫,黑暗更顯濃厚,她大紅的長裙像是能溶化那些夜色般躍動著。“好吧,也許有一天它會降臨世間,它會把一切毀滅,看著順眼的看著不順眼的,地球上會都是水或者是火,隨便它!”埃爾弗大聲說,揮動著手臂,“但不管怎么樣,杰拉爾德,如果那天到來,你別忘記你是個什么東西就行!”杰拉爾德沒有說話,他抬頭看那漆黑的蒼穹,既使霧很濃他仍能感覺到月光,夜幕總讓他失神。埃爾弗的手指有些神經(jīng)質(zhì)地敲打著袖口,沉默了一小會兒,他終于忍不住開口,“杰里,我們?nèi)タ纯创昂熢趺礃???/br>“好吧?!鄙磉叺娜苏f,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那么,”一個清脆甜美的聲音在背后響起,“我是碰到我的老朋友了嗎?”兩人回過頭,一個紅衣的女子站在那里,如此的明朗,卻又和夜色完美地溶合在一起。她淺黑色的頭發(fā)高高盤起,皮膚有白玉琢成一般溫潤的色澤,像株夜色中的玫瑰,亭亭玉立,讓那美麗卻傳遞著無言的驕傲。“希爾達(dá)?”埃爾弗說,有些驚訝地挑了下眉毛。“埃爾弗,我的朋友,我們有多久沒見了?”希爾達(dá)說,她——至少看上去——開心地看著眼前的男子,“兩百年,還是三百年?”“差不多四百年了,你都過糊涂了,不過我也不喜歡數(shù)這個。晚上好啊,希爾達(dá)。”埃爾弗說,抱著雙臂站在那里,鎮(zhèn)定地看著她,好像只是和數(shù)月未見的老朋友打招呼。“晚上好?!毕栠_(dá)說,看了一眼旁邊的杰拉爾德,埃爾弗介紹道,“我現(xiàn)在的同伴,你可以叫他奧爾弗先生?!彼ζ饋怼!斑@是希爾達(dá),我以前的同伴,很久很久以前了?!?/br>希爾達(dá)向杰拉爾德欠了下身,“叫我希爾達(dá)就好?!?/br>“您可以叫我杰拉爾德?!苯鸢l(fā)男子說。埃爾弗向希爾達(dá)說道,“你現(xiàn)和誰呆在一起?”“我一個人。”希爾達(dá)說,埃爾弗有些驚訝地挑了下眉,女子說下去,“但只是暫時的,我想找個新同伴,這次試個新鮮點兒的,我正在滿大街找呢,一個年輕熱情的男人,我會好好把他調(diào)教成一個富魅力的血族的?!?/br>“莫特呢?”埃爾弗說,“是叫莫特吧,還是叫莫里?”“是叫莫特吧,”希爾達(dá)不確定地說,“我們早就分開了,我聽說他被德軍的地雷炸飛了,真可憐。”“戰(zhàn)爭就是這樣子?!卑柛フf。“太可憐了,他是個非常漂亮的年輕人。”“我也記得是這樣?!卑柛セ卮?,雖然幾百年沒見面,杰拉爾德有些意外他們聊的全是社交宴會式的毫無營養(yǎng)的話題。希爾達(dá)看了埃爾弗幾秒,后者的表情坦率而平靜,她把目光轉(zhuǎn)向杰拉爾德,“你有個可愛的同伴,埃爾弗,如果能送給我,我就不用這么到處尋找不幸的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