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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只是傷了背。 而如今作為局外人來聽這些,卻并不讓我快樂。這個處于巔峰的男人,自己把自己送下泥潭了。 “你的背還好么?你為什么要公布和小佳的婚訊?不是很早前,你就和我說過解除了么?!?/br> “不用在意,我知道你在擔(dān)心什么,草草,我不至于你想的那樣蠢。我這樣做只是覺得自己該受到一點教訓(xùn),但并沒有想過真的要和小佳結(jié)婚,然后用這場失敗的婚姻去懲罰我們彼此一生?;橛嵵皇莻€手段,把事情推到觀眾最喜聞樂見的平臺而已,事后我便會解除的。”然后宋銘元頓了頓,似乎提了極大的勇氣般,“我自己是個壞人,但我還是希望我的另一半是個善良的好人。很多壞人可以變好的,只是沒有那些愿意給機會的好人罷了。” 我艱澀的說了句:“你會遇到好人的?!北銙炝穗娫?。 這場對話似乎用盡了我的力氣,我只能依靠著墻壁才勉強站立起來。電視機里正放著一個爆笑的肥皂劇,我卻看著看著不禁流下眼淚來。 第三十八章 之后一個星期我都閉門不出,吳秦很擔(dān)心,來看了我?guī)状?,但都吃了閉門羹,倒不是我不想見他,只不過有點不知道用何種面目去面對別人。 輿論果然如宋銘元預(yù)計的一般以壓倒性的勢頭傾軋的倒向一邊,相比下,吳潔蘭和我的父親受到的影響和波及更大。巨力的股份大跌,完全控制不住頹勢,而持股大股東紛紛責(zé)難,怨聲載道,吳潔蘭就是再只手遮天也沒法在這種境地里馬上作出好的應(yīng)對,而巨力因為家族企業(yè)的問題,管理層多裙帶關(guān)系,本身內(nèi)部已經(jīng)有腐朽崩塌的趨勢,壞賬爛賬財務(wù)一塌糊涂,在如此的沖擊下便是搖搖欲墜。巨力的問題大約之前吳潔蘭和我父親就意識到了,靠著多出席慈善活動和各種財經(jīng)會議來博取眼球,造成一種財力充沛的假象,也憑借著人脈關(guān)系到處借了一大筆錢維持營運,本身就眼巴巴等著投產(chǎn)以后能把債務(wù)和之前的虧損窟窿填上,如今卻是進退維谷相當難堪了。 對于一個家族企業(yè),信譽是非常重要的,掌權(quán)人公眾形象全毀,無論如何都難以補救,媒體又痛打落水狗般的緊追不舍。甚至在前幾天的早上,吳潔蘭因為在樓道里被記者圍堵,急忙逃脫中不慎摔落,磕掉了半顆門牙,腰椎似乎也受了傷,新聞焦點上刊登了我的父親抱著她送進救護車的場景,評論卻很犀利“狼狽為jian,伉儷情深”,照片上的吳潔蘭也不再是我印象里那個矜持有度高高在上的女人,而只是個因為斷了門牙狼狽的滿臉是血,慌張又氣急敗壞的人罷了。她磕破的嘴唇還微微張著,手舞足蹈著面露一點虛張的兇惡,似乎是想嚇退記者。但是已經(jīng)沒有人怕她了,甚至也沒有人再給她尊重,記者只是蜂擁而上,把話筒湊到她的臉上,或者拼命抓拍她狼狽不堪的丑態(tài)。 我的父親便無奈的被圍困起來,他手上還抱著吳潔蘭,但是神態(tài)再沒了那些慈善晚會上的縱橫飛揚,此刻老態(tài)也爬上了他的眉頭,在記者的推搡中差點站不住腳,臉上是汗和灰敗。 他也老了。 這幾天憤怒的持股者和因為被拖欠工資而惱怒的員工已經(jīng)堵住了他的住所,漂亮的奔馳汽車被砸掉了,他除了要安撫這些民眾,還需要去撫慰不懂事的小佳照顧在醫(yī)院的吳潔蘭,確實是疲憊的。 我坐在電視前,看著他們上演這樣的鬧劇,一時間卻并沒發(fā)現(xiàn)有報復(fù)的快感。即便閉門,新聞報紙都是會看的,而不停專注一件事情的后果便是自己的精神在高度亢奮中一直沒有得到舒緩。在漸漸到來的暮色里,我泡了一杯方便面,辛辣濃重的味道卻讓我有點反胃,這幾天上網(wǎng)看網(wǎng)友對吳潔蘭事件的評論,去主流媒體門戶看報道基本占據(jù)了我全部時間,多年的忍耐之后,總想知道這個事件會如何收尾,血液里也帶了激動。卻也自動忽略,不想去關(guān)注宋銘元,刻意的回避著,只是每天看著吳潔蘭如何更加倒霉,如何自食惡果。三餐都吃方便面,日夜顛倒,如今站起來整個人都要打惡心,只覺得有點要昏厥。 這不是種健康的生活方式。如今我也才體會到母親當年不選擇報復(fù)的原因。不僅僅是無法抗衡權(quán)勢,而是報復(fù)太累,就像在心里栽種了一株黑色的植物,總是要用心血去澆灌,生活的重心都要圍繞在報復(fù)上,確實是個累人的事。 事發(fā)后中途父親來找過我一次,塞了一本存折給我:“把她安置好吧?!彼@樣說,我想細看他臉上有沒有羞愧的表情,卻因為燈光太暗最終未果。 “草草,我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孩子,這件事不可能是你安排出來的,連宋銘元也落水了,必定在你身后有人在cao縱利用,聽爸爸一句話,人家這是拿你做棋子,看我們兩敗俱傷的,mama已經(jīng)去了,孩子你要好好過日子,別給別人做刀槍。不然爸爸也不安心的?!彼o了我錢,倒是說教起來,抬起頭時候我才看清他側(cè)臉有抓痕和耳光的印記。 我一言不發(fā)的收了存折,臨走時候卻還是忍不住朝著他的背影說了一句:“這些年來我和mama都很艱難,不過如今看到爸爸,我卻心里也平衡了,你在吳家怕也過的不那么如意和順,比我們都可憐。” 爸爸的背脊直了直,我便嘆息般的再加了句:“mama最后去的地方是麗江?!?/br> 這下父親似乎有些無力般的用手撐了旁邊的墻壁,最后腳步帶了點虛浮的才轉(zhuǎn)身離開了。自始至終,我都看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吳潔蘭本人就帶了富家小姐的脾氣,選擇父親這樣的大約也帶了好掌控的目的,他這個便宜的富家姑爺怕是也做的艱難,在家里連個決定都沒法做,低頭哈腰每天都要討好妻子,對外也要經(jīng)過女方的同意才能動用吳家的權(quán)勢,事業(yè)上完全伸展不開手腳。如今這種丑事一出,除了吳潔蘭的責(zé)打,吳家家族企業(yè)里的倒戈針鋒大約也很難處理。為了權(quán)勢,如此縮手縮腳的度過一生,其實也并沒有比貧窮好到哪里。與母親在一起從一而終,過平安喜樂但也平凡的日子,大約還是沒有事業(yè)權(quán)勢來的有吸引力,甚至吳潔蘭與之一比,也不過是個踏板。她也不是什么勝利者,男人看上的不過是她的家世。 然而我可以隔岸觀火般的評論吳潔蘭,卻沒法正視自己和宋銘元。 我知道我也是卑鄙的,在最后,還利用宋銘元,這對于他也顯得不那么公平,即便他仍然喜歡我,我也斷然沒臉面出現(xiàn)在他眼前了,我們的感情里糅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