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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太多其他的東西,不是他對不起我或者我對不起他這樣簡單的計算問題。 在一切塵埃落定的今天,我才看到我當(dāng)初的偏頗,我們之間并沒有誰有權(quán)力懲罰誰的問題,母親的一切并不是完全因他而起,只是太多的因果交纏。而定下心來回味我們的過去,我才覺得,我也該要感謝宋銘元的。 他的權(quán)勢曾經(jīng)讓我和母親墜入地獄,但多年之后我們重新以另一種方式相遇,他的這份權(quán)勢也讓我變成更好的自己。 我記得在我削土豆時候他的鼓勵,在我努力時候他的支持。他的這份權(quán)勢,因為他心中對我感情的不同,而產(chǎn)生了完全不同的效果。那時候,我能有一份體面的工作,我遇到他,他讓我有豐厚的工資養(yǎng)活自己,安定下來,也有能力展望未來,把母親接來養(yǎng)老。而在這之前,我不過是個沒有多少技能掙扎在社會底層的年輕人,即便每天想著重新讀書改變自己,如若沒有他在旁邊的助力支持,或許這條路也是坎坷難熬的。 如今我也才看清,我們并沒有誰配得上誰的問題。他不是最好的,我也不是最好的,我們都有缺點,他漠視過,我自私過。他付出了代價,同樣的,我知道,早晚一天,我也要為自己買單的。在過去,沒遇到他之前,我也什么都不是。我其實并沒有裁判宋銘元的資格,然而我還是利用了他的感情,化作利刃最終還是傷害了彼此。 然而透支的身體并不允許我再做這樣艱深的思考,這幾天我便一直覺得頭昏眼花,視線模糊不清,看來也是疲乏到不行了,模模糊糊便閉上了眼睛。卻沒想到這次世界的光亮在我眼前合上簾幕后,第二天便沒有再揭開。 冥冥之中的因果,或許便是我該付出的代價。 第三十九章 吳秦看到我的時候,我已經(jīng)過了最初的驚慌煩躁甚至絕望到想放任自流的過程。因此當(dāng)他看到即使看不見,還能一臉平靜的我時候顯然是不可思議的,以為我是嚇傻了。甚至都不敢和我多話,只是吶吶的開口:“草草,要不要買點東西給你?醫(yī)生說你一直不肯吃,而且有點低血糖,身體也很虛弱?!?/br> 我躺在病床上,只能看到朦朧的光感,用耳朵循著他的聲音才將眼睛望過去:“不用了,剛才有掛葡萄糖,有些犯惡心,已經(jīng)定了樓下的粥,過會兒就送來的?!?/br> 吳秦在床邊坐了一會兒,大約這種沉默的氣氛有點滲人,他還是堅持要下樓幫我拿粥。眼睛看不見以后我變得對時間觀念很模糊,但確實其他感覺變得微微敏銳起來,門口再次響起腳步聲,而床的一側(cè)再次凹陷下去時候,我便知道來人不是吳秦了,相比吳秦喜歡跳躍的步伐,來人顯得更穩(wěn)重些。 我也抬頭去“看”他,而對方顯然被我沒有聚焦的眼神驚嚇到了。他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后我的額頭便感覺到有一只手在撫摸,帶了點顫抖:“草草…你看不見了么?” 我把頭側(cè)了側(cè),躲避了那只手的追逐,我不大習(xí)慣和曾軒有這種親昵:“謝謝你來看我?!?/br> 曾軒顯然對我的冷淡有點受傷,但還是很關(guān)切的繼續(xù)問候起來:“我聽說了你和宋銘元的事情…”他似乎有點斟酌如何開口,也在盡量回避去談到我的母親,“我知道你最近回來了,正準(zhǔn)備挑個你不煩心的日子來看看你,卻沒想到你進了醫(yī)院。眼睛是怎么回事?是怎么變成這樣的?什么時候可以治好?” 然而很可惜,對于他這一串問題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答案:“生理功能上我很健全,眼睛很好,但是大概這幾天壓力太大了,精神有點不好,眼睛才會看不見,醫(yī)生說保持好心情,注意調(diào)節(jié),生活的健康點,總要恢復(fù)的?!?/br> 曾軒有點氣急:“什么庸醫(yī)?!”罵完便來拉我的手,“草草,我?guī)銚Q一家醫(yī)院,重新檢查一遍,什么心理因素,都瞎扯?!?/br> 這之后他也確實常常來看我,還軟磨硬泡的要帶我去看醫(yī)生。吳秦見他次數(shù)多了,也熟稔起來,倒是口風(fēng)一致的要我去各種醫(yī)院看看,偏方也找來了不少,都是苦澀帶了詭異味道的草藥。然而也都是他們的好意,我都沒有拒絕。 可惜幾次之后曾軒也有些失落??幢榱酸t(yī)生,口徑都很一致,生理上不存在導(dǎo)致看不見的因素。純心理原因,因此什么時候能恢復(fù)是個未知數(shù),說得難聽點,要這么一直郁積下去,自己都沒有看見的**,那么真要一輩子生活在黑暗里。 曾軒聽了很受打擊,仿佛是他的錯誤般,不停和我道歉:“對不起,草草,對不起,你會好起來的。不要急,我會給你找更好的醫(yī)生的,你別灰心,要有自信,只要心情好了,恢復(fù)只是時間問題。”他這幾天一直在醫(yī)院報到,吳秦有次偷偷問我:“草草,你和那個曾軒到底怎么回事?” 而還沒等我回答,吳秦便又接著道:“雖然他這一路也幫了你不少,也不是個壞人,但是我不贊成你和他談戀愛,我覺得你們不合適,而且時機也不對,你現(xiàn)在還是把心結(jié)理順了再談這些吧。”說到這里他有些不好意思,“雖然作為旁人,我可能沒這個資格說這樣的話,但是我總是希望你能恢復(fù)到原來那個活蹦亂跳的草草的。這也只是我個人的看法,你不愛聽也不用理我。” 吳秦最不喜歡管的就是感情的閑事,何況前幾天他和曾軒處的也不錯,按照他以前的做法,是要拼命游說我抓住的。但此番話雖然不符合他一貫作風(fēng),但說的又很在理,我也沒多想。只是下次曾軒來的時候我把話講明白了。經(jīng)歷過所有這些,我才覺得當(dāng)初和他的那點結(jié)仇是多么幼稚。不要把自己的所謂尊嚴(yán)和原則定的太死,沒有一個人重要到讓別人都遷就和保護的地步。 然而曾軒聽完我的那些剖白,竟然一點都不顯得高興,他只是突然陰沉了臉:“草草,你這個時候要和我劃清界限么?”一邊如此說著,他一邊就抓起我的手,力道很大,我有些疼,但抽了幾次,都被牢牢的拉了回去。 “曾軒,你以前求的不就是這樣一個場景么?我原諒你,是我當(dāng)初矯情了,其實甚至可以說,你都沒有大的錯誤需要我原諒,這不是原則性的東西,在你的情況下是個人可能都會那樣做。我們好好的回到原來平和的狀態(tài),大家還是朋友?!?/br> 曾軒卻并沒有放開我的手,而且握的更緊了,他的聲音聽著有種森然的冷意,“我以前求的是個原諒。可是這一年多來,我一直看著你和宋銘元,心態(tài)也就變了。如今求的倒不是原來那點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