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邠國長公主紅著眼睛,恨恨地咬牙,嘴里喃喃念著什么,仔細一聽便知是關于傅念君的惡毒詛咒。 幸好還有個劉保良在她身旁軟言安慰,穩(wěn)住她的情緒。 齊昭若只是轉(zhuǎn)身將那件自己原本藏好,今日這么快被翻出來的外衫握在手里,靜靜地看著邠國長公主,既像是警告,又像是勸慰: “和傅二娘子沒有關系,我的婚事,多勞您費心了,這東西放著平白惹了人閑言,此時毀去就是?!?/br> 正文 第279章 勸告 齊昭若說罷二話不說,生生用手將那外衫扯成了幾片破布,扔在一片狼藉的地上。 誰都無法再用這幾塊破布做筏子了。 他手上的功夫從來就不是開玩笑的。 邠國長公主和劉保良看他的視線,都在驚異中帶了幾分復雜。 齊昭若拱手:“兒子還有差事,就不陪您了?!?/br> 說罷大步跨出去,毫不留戀。 劉保良知道這樣不行,立刻低頭與邠國長公主說了幾句話勸住她,將她交托給幾個侍女,便自己起身向齊昭若追了出去。 “郎君、郎君,且住,且住!” 齊昭若停下腳步,回頭轉(zhuǎn)身,目視眼前這個一身文士氣息,半點都不像太監(jiān)的駙馬府內(nèi)務總管。 劉保良向齊昭若綻開一個和煦的笑容,人到中年,溫雅之氣卻不減: “郎君,有幾句話,卑職想同您說一說?!?/br> 其實時辰尚早,齊昭若今日是要同肅王一道去周云詹那里。 他點點頭。 劉保留知道他現(xiàn)在的性子沉默寡言多了,微微嘆了口氣,“長公主的脾氣,您也是知道的,這么多年了,她看似隨心所欲,其實身上背負的東西也很多,這頭一樁,就是為了您?!?/br> 齊昭若倒是不置可否。 他也是在權(quán)力斗爭中掙扎過的人,邠國長公主助肅王,到底是為了滿足自身對權(quán)力的欲望,還是為了他的前程,這還真不好說。 “公主過得辛苦。”劉保良的眼神意有所指。 齊駙馬受不了她常年的性格,其實也在外頭偷嘗小星兒,從年輕時夫妻二人就相敬如“冰”了,在邠國長公主心里,確實只有兒子才是最重要的。 在這種情況下,她性情暴躁,常常大喜大悲,情緒崩潰,太醫(yī)早說了無法根治,只能時時紓解心懷,慢慢調(diào)養(yǎng)。 而像今日這樣的情況,是生生被齊昭若氣出來的。 劉保良言外之意,齊昭若聽得很清楚。 “公主并非執(zhí)著于憎惡傅二娘子,只是郎君知道,她總要有個寄托,您自失憶后便不再與她親近,但是母子天性,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今日傅二娘子還未過門,就鬧得這般不可開交,往后呢?若您真遂了意,娶她過門,您可有為她們婆媳想想?” 劉保良嘆了口氣,他其實也曾試圖勸說邠國長公主低頭去傅家求親便是,但是卻引來她很大的反彈。 她抵抗的,不是傅念君,不過是她自己的心魔而已。 這件事劉保良知道,齊昭若也知道,可是終究是骨rou之恩,難道為了個女人還要大逆不道么? 齊昭若覺得心中一陣煩悶。 本來傅念君就恨自己,他和她也根本談不上結(jié)親,其實一切都是他…… 自作多情而已吧。 還無端惹來了邠國長公主這么大的反應,真是太諷刺了。 “劉總管,我明白。” 他冷冷地說著: “很感謝你的勸告,但是對于和孫家聯(lián)姻這件事,我依舊無法接受?!?/br> 無關于孫秀的女兒好看還是難看,無法接受就無法接受。 他從小時候就常常想,世上的夫妻難道都是像他父母一樣冷冰冰似陌生人嗎? 那這樣的話,何必要成親生子?平添孩子的苦惱。 自然,那時他還小,不知道世上大多數(shù)的夫妻和家庭,是和他們家是不一樣的。 只是這印象一直存留在他腦海中,至今無法抹去。 劉保良意味深長地看了齊昭若一眼,繼續(xù)說:“郎君自墮馬醒來后性子就同以往大不相同,這些話放在過去,是卑職僭越,如今您對自己的親生母親都如此涼薄寡淡,也太過反常,這樣的話,恐怕是要尋個高人來替您看看的……” 齊昭若笑露出白牙,陰森森的目光盯著他,什么時候一個內(nèi)侍也能來威脅自己了? “劉總管,我勸你不要再自作聰明了,這對我們都沒好處?!?/br> 他轉(zhuǎn)身就走,不給劉保良留一點面子。 劉保良看著他大步離去的背影,默默地嘆了口氣…… 隨著時日越久,他越發(fā)不肯收斂。 這仿佛就是,兩個人一樣啊…… 等劉保良回到適才邠國長公主用早膳的堂屋,地上已經(jīng)收拾干凈,邠國長公主正狠狠地握著一個侍女的手,眼神放空地盯著門口,等看到劉保良的身影才稍稍松了口氣。 她的氣已經(jīng)順過了,此時臉色有點蒼白,眉眼間依然帶著隨時卷土重來的戾氣。 好在太醫(yī)很快就趕到了,用銀針過xue,又吩咐用了她平日吃的藥,才算緩過勁兒來。 休息了片刻,邠國長公主又急著拉劉保良說話。 劉保良在心里嘆氣,上前親自奉茶,一邊勸慰著她一邊伺候她用酸甜的梅餅去去嘴里的苦味: “公主莫急,郎君不過是一時轉(zhuǎn)不過念頭來,此時已經(jīng)醒悟了,大概等歸家就會來向您致歉,他今日是有正事要辦……” 長公主咬牙,“都是那個不消停的小賤人!為何還不定親,也好絕了若兒的心思!” 她隨即又立刻轉(zhuǎn)了心思: “傅相這是什么意思?這么個東西,難道還要待價而沽不成?” 劉保良畢竟是后省出身,對于朝政大事并不敢涉獵太多。 若是前省出身的內(nèi)臣,文采斐然,與大臣權(quán)宦結(jié)交的也不在少數(shù),自然能懂得些朝政。 他們后省的宦臣,從小學的便只有伺候好主子。 即便劉保留比之旁人聰明許多,也不敢隨意揣測當朝宰相的意圖。 只是他為了安撫邠國長公主,只能提出一個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