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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說陳家的事的時候。 “那個姓章的商人……在回京途中……” 他看了傅念君一眼道: “被殺了。” 傅念君腦中似乎有一根弦被狠狠地撥了一下。 她其實并不意外。 “有線索么?” 她直接問。 傅淵搖搖頭:“蜀邊一帶,本來就不太平,如今又值年關(guān),賊寇流匪更多,當?shù)毓俑疃嘀粫袀€謀財害命,何況真要查,恐怕線索也被抹平了。” 這樣的事每年都有很多,在快過年的當口,衙門里的人也懶怠慢,定然不肯好好地去查。 “陳家這件事,我們不能再插手了?!?/br> 傅淵擰眉道。 越陷進去,發(fā)現(xiàn)越不簡單,原本傅家的麻煩就不少了,何必又圖惹這樣的禍事上身。 “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br> 傅淵沒有等她的回音就繼續(xù)說: “等過了年,把陳靈之送往西南一帶,他父母原本想讓他去蜀中,怕也是存著心思讓他離京城越遠越好,北方都不太平,他只能往南去,若是他愿意,進大理也是可以的?!?/br> 大理與大宋交好,相對而言百姓也和善些,不像遼人一般兇狠。 “以他那個長相,怕是去不了大理?!?/br> 傅念君苦笑。 他長得實在像胡人。 傅淵說道:“總之現(xiàn)在看來,與他殺父仇人硬抗不是明智之舉,我還是覺得躲幾年才是個對的選擇?!?/br> 傅家可以助他逃難,但是絕對不會再花心思去替他尋仇人了。 傅念君點點頭,僅有的線索也斷了,不管是不是對方連那個姓章的都追查到了,此時他們都該明白,情勢并不容許陳靈之任性了。 他若有血性,等長大了選擇重報家仇,或者收了仇恨,隱姓埋名不再追究,自是由著他。 只是現(xiàn)在,他這樣年紀,還做不到。 既然他被傅家搭救了,他們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也就是送佛送到西了。 正文 第433章 想家 “好?!?/br> 傅念君拍板,點頭同意了傅淵的做法。 “把他送走,讀書習武,由他自己選擇,等他安全了,我們自然不再干涉。” 傅淵點點頭,對她道: “你對他,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 傅念君笑道:“就像路邊撿了小貓小狗,雖然是自己黏上來的,只也不能再隨便扔了。” 而且陳靈之那孩子,哪有小貓小狗可愛啊。 他那脾氣,要說這件事,估計又是一場硬仗。 正好隔天,陳靈之就讓大牛來給傅念君傳信,說陳靈之要見她,非要見,是很重要的事。 傅念君只好去看他。 其實她覺得他可能是太寂寞了。 陳靈之見了她,也不說話,別別扭扭的,傅念君陪他吃了一頓飯,又斗了幾句嘴,他才算是恢復了些活力。 “傅jiejie,快要過年了啊……” 他愣神地望著窗外飄落的雪花,斑斑駁駁地落在窗柩上。 竟然都開始下雪了。 傅念君想著,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么? 自己都好久沒注意了。 傅念君望著陳靈之手撐在窗柩上,伸著脖子探出頭的背影,才明白這孩子是真的想家了。 “傅jiejie,我能……回洛陽看看么?” 陳靈之的聲音也像雪花落地一樣輕,帶著軟軟的懇求。 他對傅念君,先前還從來沒有用過這樣的語氣說過話的。 傅念君頓了頓,她知道明確的答案,是不可以。 但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不能這么說。 “過兩天我們再看吧?!?/br> “你騙我!” 陳靈之回頭,走到她面前,臉上表情有些激動: “你不會讓我回洛陽的是不是?” 傅念君嘆了口氣,她真的做不來老媽子,她還要給這孩子說多少道理? “那位姓章的所謂的你舅公,已經(jīng)死了?!?/br> 她冷淡地說。 陳靈之完全怔住了。 “你明白這意味著什么么?你陳家或許根本沒有那么簡單,你們的仇家很可能……但凡對知道些你們家情況的人就不留余地痛下殺手,你現(xiàn)在有多危險你能明白?傅家有多危險你又知道?” 她勾了勾唇: “回洛陽?回洛陽怎么夠呢?你需要敲鑼打鼓地站在大街上,告訴大家你是誰,你讓他們主動來找你??!” 陳靈之臉上的神色變了幾變,這段時間幾乎等同于幽禁的生活讓他內(nèi)心始終有股澆不滅的火,總是躍躍欲試找機會躥起來。 “我知道!我拖累你,拖累你們家了,你不想讓我替你們家引來禍端,你就是不想管我了,你……” 他的話沒有說完就被打斷了。 傅念君將桌上已經(jīng)變溫的茶水全潑到了他的臉上。 她冷靜地放下茶杯,說著:“清醒一點沒?” 陳靈之一把抹了臉上的茶水,一雙眼睛紅通通的,像兔子一樣。 “我不想管你么?”傅念君看著他:“陸家隱瞞你的消息,我兄長為你四處打聽,我呢,我照顧你吃穿,為你安排藏身之處,我們做這些,還叫不管你?行吧,那你走吧,我不讓人攔你,你就隨便去報仇吧,記得大搖大擺走出去,看看能不能捱人家?guī)椎叮缓笕チ说馗娔愕?,再坐下和他們吹噓一下你是如何聰明地想出了這個法子來見他們的,如何把他們一片苦心盡情糟蹋的。你覺得怎么樣?” 傅念君不收斂的時候,那尖刻的話幾乎無人能招架。 陳靈之還是個半大的少年,被她說的滿面通紅,只敢看著地上。 “對、對不起……” 他清醒過來后就明白剛才自己有多過分了。 沒有傅念君,他早就去陪他爹娘喝孟婆湯了。 她不是他的親jiejie,他不能對著她任性,他沒有資格任性。 傅念君對于這種不知感恩的孩子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好感,她又不是日日沒事做專門幫他鞍前馬后地調(diào)查家仇,她把原本先不打算說的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