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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五萬人,那他就得思量一下了。這皇帝還真是大方,不遺余力的給自己添堵。不過,張勇想必比他更堵得慌,畢竟一萬人說沒就沒了。薛慶林想,若是五萬人,不如叫張勇一起分食。一來,可修復(fù)一下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二來,拉他入伙,自己也能減少些損失。但他萬沒想到,有人動作比他更快。許延澤回到金府后,凳子還沒坐熱,就帶上禮物,與向寒一起去拜訪張勇。張勇見到他們,臉色不是很好。畢竟三分之一的兵力,說送就被皇帝給送了,擱誰心里也不會舒服。許延澤自然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早早就來拜訪張勇。在他看來,這一萬人還不如不要。要的話,得罪張勇,萬一張勇與薛慶林聯(lián)手,自己就要面對九萬兵力。但若借花獻(xiàn)佛,趁張、薛不合之際,將這一萬人還給張勇,說不定能將他拉到同一戰(zhàn)線,到時就是七萬兵力對七萬兵力,薛慶林絕不敢輕易動手。就算拉攏不了張勇,至少可使他不與薛慶林聯(lián)手。多了張勇這個不確定因素,薛慶林仍不會輕易動手。兩人到了張家,很快說明來意。張勇一聽,差點打翻茶杯,問:“兄弟,你沒開玩笑?”“當(dāng)然?!痹S延澤點頭說:“這一萬人原就是張將軍的手下,我本不該收。只是人在京城,皇命難為,會收下這一萬人,也是權(quán)宜之計。既然回到金州,自當(dāng)歸還原主?!?/br>張勇是個大老粗,但并非頭腦簡單之輩,聞言仍有些謹(jǐn)慎:“那你現(xiàn)在就不怕被陛下知道?”“這……”許延澤故作遲疑,然后苦笑道:“張將軍,想必你也知道在下的處境。唉,當(dāng)初只是想守住金州,不料竟卷入這些爭斗中。此番來貴府拜訪,無非是想圖個安穩(wěn)罷。”說完,他用余光看了對方一眼,又斟酌道:“再者,金州畢竟不是京城,有些事……也是無可奈何?!?/br>張勇瞬間了然,也對,這小子被皇帝插在金州,同時對上他和節(jié)度使,處境想必艱難。此番拜訪,看來是想拉攏自己。反正金州山高皇帝遠(yuǎn),就是發(fā)生什么,皇帝也沒辦法。他本就挺欣賞許延澤,只是被皇帝一攪和,才有些意見。如今許延澤愿意歸還兵力,他自然高興,客氣一番后便欣然接受,順便還大方表示:大家以后都是同僚,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說。許延澤也不客氣,假裝苦惱道:“說起來,在下還真有一事比較棘手?!?/br>接著,他就將金府被圍,自己一氣之下,抓了薛慶林小舅子的事說了一遍,然后為難道:“節(jié)帥對在下可能有些誤會,聽聞將軍與節(jié)帥乃是好友,希望能幫忙斡旋一二,化解誤會?!?/br>說是請張勇幫忙,其實就是探口風(fēng),暗示他表明立場。張勇得了好處,自然愿意給個人情。何況薛慶林最近做得太過,他也有些看不順眼,于是當(dāng)即表示:“嗨,這算什么大事,我勸勸節(jié)帥便是。說起來,也是陳庭鴻那小子做的太過,給他些教訓(xùn)也好?!?/br>言下之意,就是不會幫薛慶林。許延澤和向寒這才滿意,但為防出現(xiàn)變故,起身告辭前,向寒又補(bǔ)充,為感謝張將軍,那一萬人的糧草,金府包了。畢竟歸還兵力是私底下的事,名義上,張勇手下還是兩萬人,只領(lǐng)兩萬人的口糧。忽然多出一萬人,吃飯就有些艱難了。聽了向寒的話,張勇心情大好,親自將他們送出府,回去后還忍不住跟夫人嘀咕:“這兩個后生不錯,能懂形勢,會做人。”這之后,張勇算是上了金家的船。不說那一萬兵力,光是糧草,就足以讓他心動了。以往在薛慶林手下討食吃,因為對方要養(yǎng)私兵,每次分派糧草,都要克扣許多。這回能搭上金家,張勇心里其實樂開了花。人金家連薛慶林那五萬私兵都養(yǎng)得起,還養(yǎng)不起他手下那群人?所以薛慶林的手下前來拜訪時,他干脆稱病,連門都沒讓進(jìn)。薛慶林此時麻煩不少,除了小舅子被抓,張勇態(tài)度不明,突厥也來找他麻煩,說是大王子丟了。薛慶林差點被氣笑,朝下屬罵道:“直娘賊,他們的大王子丟了,關(guān)我甚事?”旁邊謀士提醒道:“節(jié)帥,上次攻打金州,就是大王子率的兵?!?/br>薛慶林在上首坐下,憋著氣說:“去問問張勇,人是他抓的,看牢里有沒有。要是沒有,那八成是死了。娘的,早干什么去了?尸體都埋了,現(xiàn)在問我要人。”謀士小心道:“節(jié)帥,聽說破城之時,那位定遠(yuǎn)將軍抓了一名暗殺陛下的突厥人?!?/br>“人呢?”“陛下并未聲張,只怕被帶回京城了?!?/br>薛慶林頓時氣道:“你他娘的不早說?”謀士苦著臉說:“在下也是剛剛得知……”薛慶林氣的一陣胃疼,偏偏薛夫人又來哭訴,說她弟弟在許延澤手下如何受苦。薛慶林煩不勝煩,干脆去梅氏那靜一會兒,得知梅氏竟又懷孕,心情頓時好了不少。梅氏早被許延澤買通,趁他高興之余,小心吹了些枕頭風(fēng)。薛慶林思量一番后,覺得梅氏說的確實在理。他跟金家有什么過節(jié)?還不就是他小舅子當(dāng)年干的那些缺德事?如今木已成舟,許延澤手握五萬兵權(quán),張勇又不跟他一道,周圍還有皇帝、其他藩鎮(zhèn)虎視眈眈,若真打起來……嘖!再說,許延澤原本只是個鄉(xiāng)下農(nóng)人,走了狗屎運才有如今地位。這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許延澤敗了,大不了逃出金烏,再找個地兒伺候莊稼便是。可他不一樣,他能有今天的地位,付出了多少代價?可不能為個不成器的小舅子,誤判形勢,自毀前程。倒不如讓金家出口氣,先穩(wěn)住他們再說,畢竟軍隊還需要他們提供糧草。薛慶林打定主意后,立刻點了些人,親自去金家拜訪。許延澤此時剛安置好那些士兵,正拉著向寒回房,想一慰相思之苦。聽說他來拜訪,臉頓時一黑,放開向寒,郁悶道:“真是煞風(fēng)景。”向寒逃過一劫,忙推他:“快去看看,說不定是來撈陳庭鴻的。”“說的也是?!痹S延澤起身理了理衣服,說:“陳庭鴻大概關(guān)不了多久了,你想報仇的話,盡量趁早。對了,最好別弄死,咱們現(xiàn)在還不宜跟薛慶林鬧翻?!?/br>“放心,我有分寸?!毕蚝哺麓?,等許延澤走后,獨自去見金學(xué)禮。很快,向寒和金學(xué)禮一起前往關(guān)押陳庭鴻的地方。陳庭鴻被打的鼻青臉腫,一見他們,立刻破口大罵。尤其是對著金學(xué)禮,一會兒罵他‘烏龜王八’,一會兒嘲他‘你媳婦在我身下如何如何……’,金學(xué)禮渾身直哆嗦,忽然拿起鞭子沖上去,緊緊勒住陳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