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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腳步聲傳來,郭圣通松了口氣。 既然彼此不喜歡,何必非要做什么閨中密友? 但一刻鐘不到,身后就響起急匆匆的奔跑聲。 ☆、第三十八章 死局(3000推薦票+) 一身朱紅色色衣裙的李思柔,跑的雙頰如染桃花,氣喘吁吁地立在那里,好似暮色中天邊最絢麗的一抹晚霞。 她雙眸含著深重的霧氣,一副隨時都會哭出來的樣子。 又來了,又來了。 郭圣通煩不勝煩,心想你不喜歡我,不和我來往就是,為什么一邊湊上來一邊又要委屈的不行? 她終于爆發(fā)了:“李思柔,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明明不想跟我親近,那就不來往就好。偏生又要往我跟前湊,你這樣子真的很作讓人作嘔,你知道嗎?” 郭圣通的一番話說得李思柔臉上青一陣紅一陣,顯然是難堪之極。 郭圣通懶得管她,轉身就走,只在心中后悔:早知道說了之后心里這么痛快,為什么不早說? 她沒走幾步,就聽得身后的女孩子竭嘶底里地喊道:“是,我知道你瞧不起我。” 郭圣通楞了一下,還是繼續(xù)往前走。 李思柔顯然被激怒的更狠了,“你以為我想來?若不是我后母想通過你來巴結你母親巴結你舅母,我怎么會來看你的臉色? 你之所以能這么高高在上,不過是出身好。 拋開這些,你什么都不是?!?/br> 她不管不顧地喊完這些話,就嚎啕大哭起來。 夕陽萬丈中,郭圣通嘆了幾口氣,終于無奈又好笑地折返回來站在李思柔跟前。 李思柔聽得她的腳步聲,連忙從淚眼朦朧中抬起臉來,胡亂用袖子擦干臉,一臉倔強地望著她。 那樣子,好像是說她不會再叫郭圣通看笑話。 郭圣通氣極反笑,“我什么時候需要你的巴結了呢? 你覺得你巴結我,失了顏面,可你為什么不想想我需要你的巴結嗎? 難道我該面對你的示好時,受寵若驚才是?” 李思柔愣住,語塞起來:是啊,郭圣通并不需要從她身上得到什么。 她望著郭圣通那張平靜的臉,受到了莫大屈辱。 李思柔終于明白過來,是啊,她才是求人的那個人啊。 所以不管是委屈也好,開心也好,都是她自己湊上來的。 郭圣通的話還沒有完,“你如果要巴結我,就該好好地巴結我,不要讓我看出來,這樣說不定我就會心甘情愿地讓你利用了。 但是你既不愿意,就別想著我會傻到被你充滿鄙夷地利用了還對你笑?!?/br> 李思柔想也不想地反唇相譏道:“我愿不愿意有用嗎?” 她定定地望著郭圣通,譏諷道:“你當然是想怎么樣就怎么樣,站著說話不腰疼。” 郭圣通好笑道:“我不管你如何委屈,又是如何不甘。 這所有的一切和我有什么關系? 你該把和我喊的這些,回去同你家逼你來的后母說一遍,堂堂正正地說出來你不想來,那才是你的能耐。 至于我,為什么要受你的白眼和輕視? 任何東西都是相互的,你看不起我,就不要想我會給你什么好臉色。” 說到這,她想起李思柔幾次三番地拿她的出身說事。 話里話外都是在說倘若她出身比郭圣通好,就該是郭圣通巴結她了。 便又忍不住添了幾句:“我如果是你,心里不樂意,絕不會去巴結別人。 脊梁骨是自己給的,旁人扶著一松手就會歪?!?/br> 李思柔臉上慘白一片,眸中冒火地道:“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的難處?漂亮話誰不會說。” 郭圣通這下總算懂得了對牛彈琴是什么滋味,她嘆了口氣道:“我不知道你怎么艱難,我只知道這都不是你既不甘又屈服的理由。 還有一點,希望你弄明白。 你被逼著來巴結我,你很不開心,覺得很委屈。 可是這和我有什么關系? 是我把你變成這樣的嗎? 倘若你一開始不抱著被屈辱的想法來,說不得我們真能成為朋友。 是你從頭到尾都在鄙夷我,該委屈的是我才是?!?/br> 郭圣通說完這番話后,實在心力交瘁,既不想繼續(xù)說服她,也不想為自己抱怨什么,轉頭就走。 這次,李思柔終于沒有再追上來。 郭圣通走出去老遠后,回頭望她,見她呆呆地立在夕陽中,心中的厭惡倒去了大半。 這不過是一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的人。 后母可惡,父親偏心,那又能怎么樣呢? 難道靠自己就不能走出一番天地嗎? 在郭圣通看來,李思柔這繼母真是個傻的,居然給李思柔結好貴女的機會。 李思柔但凡能忍點,和她郭圣通成為了密友,在家中的地位還能不見漲? 到時候她繼母還能這樣隨隨便便給她臉色看嗎? 可李思柔偏偏就有能把一盤活棋下成死局的能力。 對她這個毫不相關的人怨懟起來,卻不敢回家去和繼母較量。 也真是應了那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的話來。 郭圣通無奈地嘆了口氣,一步步地登上了望樓,眼瞧著一片燈火闌珊風景開闊才暢快地出了口氣。 李思柔被她說了一通,會不會有什么改變,郭圣通并不關心。 這樣的人,既和她連點頭之交都做不了,又有什么好多關注的呢? 清涼的夜風拂來,吹的她沒有束起散落兩側的秀發(fā)凌亂起來。 她站在望樓上,隱隱聽得下面有人在叫她。 郭圣通側耳細聽了下,是羽年。 她忙應了聲,提著裙擺跑下樓去。 羽年見她來,松了口氣:“婢子取了書來,聽宮人說您往這邊來了,卻尋不見您?!?/br> 郭圣通無意把李思柔哭喊的事說得人盡皆知,再叫她愈發(fā)下不來臺,便道:“我在這園中走了走,見風景甚好,便登上望樓賞了會風景?!?/br> 羽年點點頭,抱了書服侍著她往正殿去用膳。 晚膳時,雖然大舅和大舅母都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可郭圣通還是從二舅的臉上瞧出了些山雨欲來的味道。 絕對發(fā)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郭圣通不動聲色地用過了晚膳,回到聽玉軒中后才叫常夏去向表哥劉得打聽。 常夏很快回來了,附在她耳邊告訴她是因為二舅不肯聽大舅的話去相看常安城中的貴女。 郭圣通還有意再問,但郭況興沖沖地拉了劉得來玩葉子戲,她只得把話咽下,想著一會當面問表哥也是一樣的。 ☆、第三十九章 飛虹 在家中時,母親怕郭況玩葉子戲贏錢上了癮不許他多玩。 但在這兒,誰會拘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