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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圣通的心忽地漏跳了半拍。 她無端地,竟有些心慌。 這心慌不像是恐懼焦慮所帶來的,倒像是緊張。 只是,她緊張什么呢? 她長到十一歲,還真沒試過人前緊張。 縱然是進宮見王皇后,也沒有緊張過。 大抵是在她心中,王皇后只是一個可憐的母親吧。 郭圣通低下眼簾忙著心亂如麻時,韓彥和劉秀已經(jīng)到了跟前。 都是太學(xué)學(xué)生,哪怕之前并未見過,一經(jīng)介紹便很快相談甚歡了。 郭圣通輕出了口氣,趁著沒人注意領(lǐng)著羽年沿著河邊繼續(xù)往下走。 就在半月之前,積雪尚且隨處可見。 眨眼之間,春回大地,樹梢枝頭已經(jīng)開得熱鬧紛紜了。 思及至此,郭圣通難免有幾分感慨。 她和羽年走走停停,走得累了便站在河邊賞杏花吹河風(fēng)。 “無怪乎孔子與弟子上巳日詠而歸,春風(fēng)實在怡人。” 一道沙啞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 是劉秀。 郭圣通的手心里立時便泅滿了汗,卻還得裝作若無其事地轉(zhuǎn)過身去。 “怎么沒和我弟弟他們說話了?” 劉秀笑了笑,“上巳節(jié),自然得浴春?!?/br> 他的臉部線條明朗流暢,鼻梁挺括,一笑起來更是英俊逼人。 郭圣通被他笑得心底又開始發(fā)慌,她強自鎮(zhèn)定地點了點頭以示回應(yīng)后,不受控制地想起了上巳節(jié)的最初意——情人節(jié)。 中曰:“維士與女,伊其將謔,贈之以勺藥?!?/br> 也說:“于是時也,奔者不禁。” ………… 這都什么跟什么??! 郭圣通深呼吸了一口氣,極力摒棄掉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東西,“這河的水該是紅的?!?/br> 她這話說的沒頭沒尾的,突兀之極。 劉秀卻只是看了她一眼,就福至心靈地領(lǐng)會過來了。 她說的是巨鹿郡馬適求謀反一事。 建興帝處死了全部涉案人犯,加上被牽連的,足有千人。 這場謀逆大案中唯一獲利的只有大司空士王丹,因為舉報有功,建興帝封其為輔國侯。 而千人的guntang鮮血,確實是能把這河水染得殷紅。 他心頭沉重,沉默了下來,好半響才說:“他們太急了?!?/br> 這是說時機未到? 倘若時機到了,你也是會反的嗎? 可,正月說起這個時,你明明還是一副乖孩子的模樣?。?/br> 郭圣通喉邊一時涌起千言萬語來,正待組織一下語言問出口,就見劉秀出聲告辭:“韓彥該找我了,我先走了?!?/br> 她愣住,完全沒有理由挽留他,只能看著他大步流星而去。 越來越快,轉(zhuǎn)眼間就消失在她的視線中。 這么著急干嘛? 總不能是有讀心術(shù)知道她的夢境吧? 郭圣通想不明白,嘆了口氣,和羽年轉(zhuǎn)過身往回走。 她不知道,劉秀在走出許久后藏在袍袖中攥得緊緊的拳頭方才緩緩舒展開。 他煩躁地站住,長長地嘆了口氣。 他剛才一定是瘋了,看著被明亮陽光照亮臉龐的郭圣通,竟然有些鬼使神差地想拿手去理一下她額前的發(fā)絲。 那一縷發(fā)估計是短了些,從發(fā)髻中溜了出來,一下一下地像柳樹枝劃過他的心間。 心底的煩躁越來越重,他站住重重一拳砸在河邊的槐樹上。 手指關(guān)節(jié)處立時滲出血來,火辣辣的疼星火燎原地傳遍全身。 奇怪的是,他能感覺到這痛楚,卻不覺得有多疼。 他想,疼疼也好,能讓他清醒些。 他很喜歡和郭圣通說話的感覺,叫他覺得輕松愉悅。 他以為,是因為這女孩子心地純膳,像極了他的小妹。 可,他剛剛那瞬間磅礴而出的情緒是什么? 他不是懵懂生澀的少年,他今年二十六歲了。 他喉間滾動了下,拳頭依舊攥著,指關(guān)節(jié)因為分外用力而發(fā)白。 他雖然從小就被兄弟姐妹們說性格溫柔,但那只是他的表象。 他沒有傻到明明喜歡什么,卻不去爭取。 年齡差個十多歲不是問題,家境相差太多也不是問題………… “我阿姊和我表兄訂婚了,我才不用擔(dān)心我阿姊遠(yuǎn)嫁呢?!?/br> 這是韓彥見郭況時常說起自家阿姊,便逗他倘若他阿姊將來遠(yuǎn)嫁怎么辦時,郭況的回答。 韓彥和劉秀這才知道郭圣通已經(jīng)許親。 劉秀那時心底便涌起些說不出的難受和失望來,他那時還只當(dāng)是像大姐二姐出嫁時舍不得。 但今天,他看清了他自己。 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對郭圣通暗生了不能說的情愫。 只恨相逢恨晚嗎? 不。 這個小女孩子懂什么呢? 沒有她表兄,她便會心慕于他嗎? 多半是不會的。 所以早早斬斷這不該的心思,也是好事。 ***** 這晚,郭圣通又做夢了。 她已經(jīng)有月余沒入這纏磨的夢境,一時間倒沒有像往常泛起不耐煩來。 竟還難得清醒地想,見一回劉秀就必定做夢嗎? 那以后真是看著他就得回頭就跑了。 發(fā)白的月光照在她身上,各種不知名的昆蟲呢喃著,植物的清香味彌漫在空氣中。 看起來,她似乎身處野外。 可耳邊隱隱傳來馬嘶人聲,聽起來并不太遠(yuǎn)。 她站起身,果看著不遠(yuǎn)處的狂野處兵帳重重,火光耀眼。 這樣的夢境,郭圣通還是第一次見著。 她有些摸不著頭腦地站起身子,不知如何是好。 “好些了嗎?” 有人在身后問她。 這聲音很熟悉,是劉秀。 郭圣通轉(zhuǎn)過身去。 劉秀渾身銀白的盔甲在月光下折射出清寒的光芒來,他疾步上前輕輕拍打郭圣通的后背:“好些沒有?還吐不吐了?” 郭圣通被他問的莫名其妙,本能地?fù)u了搖頭。 “那就好。”劉秀像是松了口氣般,臉上浮現(xiàn)出愧疚來,“軍中條件差,苦了你和孩子了?!?/br> 孩子? 哪里有孩子? 郭圣通立時像炸了毛的貓一樣,直勾勾地望向劉秀,手不自覺地摸上肚子。 她滿心都在叫囂:不會吧! 她的肚子已然微微隆起。 她活生生被嚇醒,大汗淋漓地好半響也沒睡著。 ☆、第一百二十章 劉疆 玉階生白露,夜久侵羅襪。 清幽的月光如水般地漫了一地,臨窗招展的海棠花投下一地花影。 安神香清淡的味道浮散在空氣中,刻漏滴滴噠噠地走著。 郭圣通呆坐了半響,終于等著睡意再一次來襲時方才倒頭繼續(xù)睡下。 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