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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鸞歸桐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37

分卷閱讀237

    候,也會很快被一枝珠釵一條漂亮襦裙哄笑了。

    年輕女孩子,心里哪積得住難過呢?

    他越和她相處,越覺得她心里藏著驚濤駭浪。

    她不愿與他道,他也不逼迫她,但時日久了到底又無奈又窩火。

    究竟要怎么樣才能走進(jìn)她心里?

    她心里有人嗎?

    可瞧著又實在不像。

    還是說十五年的年歲相差,會有如此大的鴻溝?

    他深吸了口氣,把那無能為力的疲憊感咽下,繼續(xù)笑著和她說話。

    “既說了竇融,便順道也說說這張步吧。

    新室將亡時,他聚數(shù)千人攻下近傍縣城,自封五威將軍

    后歸梁王劉永,被拜為輔漢大將軍、忠節(jié)侯,督青、徐二州。

    這人雖是草莽出身,但帶兵打仗著實還行。

    他這些年一路打下了太山、東萊、城陽、膠東、北海、濟(jì)南、劉諸郡,倒也是個可用之人?!?/br>
    八竿子都打不這的人,他就在計較能不能用。

    郭圣通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他忙道:“怎么了?”

    她還是懶得說話,抿著唇半響才道:“餓了?!?/br>
    晚膳布置好已經(jīng)有半炷香的時間了,不過見里間說得熱鬧,又想著夫人這一陣子始終悶悶不樂,便都沒敢進(jìn)來催。

    當(dāng)下聽了她這句話,常夏忙在外間道晚膳好了。

    郭圣通嘴上說餓了,但坐到了食案前卻又看什么都沒食欲。

    她喝了半碗夜交滕烏雞湯,又用了兩口菜吃了小半碗飯便撂了筷子。

    劉秀見她這樣,飯后又和她商量:“我知道你懂醫(yī),但還是看看吧,看了我們丟好安心不是?”

    她看他。

    他豐神俊朗的眉目在燈下熠熠生輝,她忽地想伸手去蓋住他的臉。

    都是這張臉啊。

    前世的她一見傾心,從此萬劫不復(fù)。

    而今生,似乎也沒好太多。

    ☆、第兩百三十四章 親養(yǎng)

    她轉(zhuǎn)過頭去,望向乳母伸手。

    乳母忙把孩子遞給她,她把孩子穩(wěn)穩(wěn)抱在懷里后方才緩緩開口:“我從小學(xué)醫(yī),我有沒有病我自己知道?!?/br>
    劉秀不好和她當(dāng)著滿屋子伺候的人爭執(zhí)她有沒有病,他深吸了口氣揮手把人都趕下去后坐到郭圣通跟前來。

    血脈相連實在是件神奇的事情。

    孩子生下來到如今快兩月了,郭圣通一次沒喂過他,也沒親自帶他睡過。

    但他每到她懷里來后,總不會鬧,只睜著眼看著她笑。

    那滿臉的天真無邪,足可以叫人忘記所有的煩心事。

    她的唇邊漸漸漫起淡淡的笑意來,劉秀見狀便又把話都吞了回去。

    他們倆一起逗了半天孩子,直到孩子困得眼皮都黏在一塊了,劉秀才起身去洗漱。

    他回來時,本以為孩子叫乳母抱了回去,但不成想郭圣通叫人取來了孩子的小被子,就把他安置在了他們臥榻上。

    他訝然:“孩子今晚和我們一起睡嗎?”

    郭圣通眼皮都沒抬,“不行嗎?”

    她說的這般理直氣壯,弄得他竟沒話說。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上了榻,動都不敢動。

    孩子那么小,劉秀怕一翻身壓著他。

    睡到半夜里,劉秀漸漸睡迷糊了,手不自覺地伸到郭圣通腰上。

    就這一下,便把孩子弄醒了。

    他哇哇大哭起來,郭圣通坐起來狠狠地瞪劉秀。

    幽微的光影中,兒子滿臉無辜,夫人咬牙切齒,劉秀一時訕訕然說不出話來。

    等到郭圣通哄好了孩子,一家三口重新躺下后,劉秀半天都沒沒睡著。

    他也委屈?。?/br>
    要那乳母干什么,不就是帶孩子的嗎?

    翌日清晨起身后,他特意去叮囑了幾句乳母要好好帶孩子。

    “夫人心情近來不好,別叫她累著。”

    乳母自進(jìn)府來頭一回睡了個囫圇覺,但心下卻是忐忑了一夜。

    夫人帶孩子睡不合規(guī)矩不說,她能帶好嗎?

    乳母這一夜耳邊始終隱隱約約地聽著孩子的哭聲,那哭聲一會是小公子,一會是她自己孩子的。

    到后來,她根本沒法分清了。

    她剛坐完月子便到了這府里來,真是想煞了自己的孩子。

    直到把那情移到小公子身上,才好過些。

    如今一夜不見小公子,簡直撓心撓肺。

    乳母忙應(yīng)了好去外間守著夫人起身,等聽見叫人便小碎步往里跑。

    到了里間,郭圣通正在更衣。

    乳母上前道:“婢子把小公子抱下去喂。”

    郭圣通搖頭:“我喂過了?!?/br>
    乳母有些驚愕,卻不敢露出來。

    她垂著手站到了一邊去。

    榻上的孩子和乳母一夜不見,這會聽見她的聲音,呀呀呀地伸出手來要她抱。

    那眷戀的樣子,和自己親生的有什么兩樣呢?

    乳母笑著上前去。

    只是還沒走兩步,她的笑就僵住了。

    夫人更完衣親自上去抱了,乳母只得頓住腳。

    郭圣通把孩子小心翼翼地抱起來,孩子卻哭了。

    他在她懷里使勁掙扎著,朝乳母的方向伸手。

    郭圣通回頭去看,乳母的眼淚也起了水霧。

    一股寒氣涌進(jìn)了她心間,這明明是她千辛萬苦才生下來的孩子。

    說句矯情的話,她愛他愛到命都可以不要。

    可乳母帶了他兩月,他便只認(rèn)她了。

    她知道這是孩子天性,愿意和處熟了的人在一塊,等孩子大了究竟還是生母大過一切,但她仍是想哭。

    劉秀很快就會不要她,如今就連她冒著生命危險生下來的孩子也不要她嗎?

    那她活著究竟有什么意思?

    結(jié)交那些將領(lǐng)夫人,不就是為了將來她失寵孩子仍然能站得住腳嗎?

    他若是將來大了,也像她這般好些年為乳母傷心,那把她置于何地?

    孩子仍在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乳母心疼的不行,大著膽子上前來:“夫人快些梳妝吧,婢子來抱?!?/br>
    說話間,就要伸手。

    郭圣通霍然轉(zhuǎn)過身來,發(fā)起脾氣來:“放肆!我自己的孩子,我還不能抱了?”

    乳母自進(jìn)府來便覺得夫人性情古怪,本就怵她。

    她這么一發(fā)作,乳母慌得忙拜下稱不敢。

    郭圣通咬牙說完這一句后,低頭繼續(xù)去哄孩子。

    但孩子還是哭,越哄他越要乳母。

    她心底卷起濃重的悲哀來:大概在他小小的心里,那才是他母親吧。

    她不能。

    她什么都可以失去。

    劉秀愛不愛她,其實也并那么重要。

    他一心要舍棄她,她放不開手,只會叫他更鄙夷她。

    可她不能失去她的孩子啊。

    那是她黑暗里唯一的光??!

    為什么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