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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我寧愿,不出生?!?/br>馬秀麗仿佛被觸動了,嘴唇動了動,擔(dān)憂的看著秦夏。秦怡眼睛都腫了。她要強(qiáng)了一輩子,再也想不到最大的災(zāi)難不是丈夫,而是兒子:“秦夏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你寧愿不出生?你在恨我?”“大姐,”馬秀麗忍不住張嘴,看看秦怡又看看秦夏,連對兒子的擔(dān)憂都暫時拋在腦后了:“親娘倆能有什么隔夜仇?咱們好好說,別吵,傷感情……”“你閉嘴??!”秦怡情緒瀕臨崩潰,逮誰懟誰:“不是你兒子勾引我家囡囡,他這么優(yōu)秀又乖巧的孩子,能做出這么恬不知恥的事情?!前幾天還追到S市來了,要臉不?”馬秀麗被罵懵了,張口結(jié)舌的也來了火:“你,你怎么講話的?這還都什么都沒問,怎么就成了我家小鋒勾引小夏了?要我說,我兒子又不是沒姑娘追——”“媽你別說了?!鼻劁h著急的扯住自家mama,眼尖的發(fā)現(xiàn)秦夏臉色更不好了,慌的不行:“我求你們別吵了行嗎?我跟秦夏,對,是我,是我不管不顧逼著他——”“是我勾引的秦鋒?!眻雒婊靵y成這樣,秦夏的話依然字字清晰的穿透所有人的耳膜,那種淡定平靜令人無端心慌:“小鋒不是同性戀,是被我?guī)牡?。你們不用爭了,所有錯我一人承擔(dān),跟小鋒無關(guān)?!?/br>秦鋒一下被這些話激的紅了眼睛,困在囚籠野獸般的,五內(nèi)俱焚。疼,疼的不行了。夏寶你怎么可以這么說自己?!仿佛被人當(dāng)眾掌摑了一巴掌,秦怡愣怔的抬不起頭,哭都哭不出來了。過了好一會兒,秦怡才找回聲音:“你跟我回家,立刻準(zhǔn)備去澳洲的事情!”“媽,”秦夏握拳又放松,努力講道理:“一碼歸一碼。就算你不讓我考研,我的學(xué)士學(xué)位和畢業(yè)證還有一學(xué)期才能拿到——”“還讀什么書啊!書都讀狗肚子里去了!”秦怡歇斯底里的揮著手:“你給我立刻走,畢業(yè)證不要了!你就算出不了國畢不了業(yè),我養(yǎng)著你!我去擺攤?cè)ナ掌茽€養(yǎng)活你!”空氣幾乎凝結(jié),羞恥憤懣悲傷,種種巨大的負(fù)面情緒充斥著不大的房間,幾乎令人窒息。秦夏咬的嘴唇都白了,鼻翼快速的動了動:“媽你讓我把最后一學(xué)期讀完,我搬回學(xué)校住還不行嗎?”誰都沒想到,秦怡居然頭一低,直接豁出去的往邊上的墻壁上撞去。不是為了做樣子,就像是得了失心瘋一樣。咚的一聲響,三個人都慌了,撲過去拉胳膊的拉胳膊抱腿的抱腿。“媽,姆媽!”“大姐你這是干啥?”“你非逼死我,我也就管不著你了。”緩過一口氣,秦怡眼神散淡著喃喃。萬幸距離短,她這一下子雖然動靜很大,額頭卻沒受什么傷,隱約紅腫了一塊兒:“秦夏,今天要么你跟我回去,要么,我死在你面前?!?/br>秦鋒一顆心一直沉一直沉,那種不好的感覺越發(fā)強(qiáng)烈,偏偏他無能為力,什么辦法都沒有。秦夏就那么跪在他媽腳邊,所有的重壓擔(dān)在他稚嫩單薄的肩膀上,聲音輕的如同風(fēng)中飄絮:“好。”雞飛狗跳的一小時,四個人都是身心俱疲。“阿姨對不起,”秦夏對著馬秀麗認(rèn)認(rèn)真真鞠了一躬:“你對我那么好,我卻辜負(fù)了你的信任,沒照顧好小鋒,還害了他……”馬秀麗哭了,捂著臉說不出話。“秦夏你都胡說八道什么呢?!”秦鋒死死抓住衣服下擺,大顆大顆的淚珠掉下來,他也顧不上丟不丟人的問題了:“明明是我追的你,你這是干什么?!”“小鋒,”秦夏咬了咬下唇,今天頭一次抬眼正視著自己的戀人,漂亮的眼睛微微紅著:“我比你大,又是這樣的情況。我明知道這條路是條不歸路還答應(yīng)你,本身就是害你……你要恨就恨我吧……以后——”“去他媽的以后!”秦鋒慌得不行,打斷秦夏的話:“你答應(yīng)過我,不管什么困難我們都一起面對,你不能這樣!”秦夏那種交代什么的感覺糟透了,讓他眼睜睜看著卻無能為力:“你去澳洲沒事,我等你!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只要我不死我就等著你!”秦夏想笑來著,嘴角咧了咧眼淚先掉了下來。他不想秦鋒擔(dān)心,直接垂下了眼瞼飛快抹了抹:“算了,小鋒,你以后好好找個女孩談戀愛過日子,把我忘了吧……”第52章第五十二章電視機(jī)開著,里面是一檔不知道什么節(jié)目,絮絮叨叨的很歡快。“你知道做甜面包為什么要放鹽嗎?傻瓜,是為了讓那點(diǎn)鹽更加襯托出糖的甜……”秦鋒扯扯嘴角,手里的煙灰一大截?fù)u搖欲墜。“小鋒,不早了吃飯吧?!瘪R秀麗從廚房出來,一邊解圍裙一邊故作歡快的語調(diào):“哎呦,這個電視劇你也看???家長里短的,哎那個婆婆可不是個東西……”說了一會兒,坐在電視機(jī)前面的兒子不知道恍神恍到哪兒去了,動都不動。從馬秀麗的角度看過去,蕭瑟的讓人心疼。“小鋒,這幾天你都沒休息好,吃完飯早點(diǎn)去睡,???”隔著窗子,外面響起鞭炮聲。又是一年春節(jié)。秦夏離開的第一個年頭。秦鋒把煙頭按熄在煙灰缸里,站起身看著馬秀麗。四十多歲的女人,眼角有了皺紋,鬢角有了白發(fā),卷起的毛衣袖子露出一截小臂,沾了些許的面粉。剛才她包餃子的,是秦鋒最愛的酸菜餃子。快一年了。“媽,再等會兒吧。我杜叔應(yīng)該快回來了,我等他一塊兒喝兩盅,大過年的?!鼻劁h看著馬秀麗微微笑了笑:“明兒個去買兩包染發(fā)膏,我?guī)湍闳绢^發(fā)。”馬秀麗嘴唇抖了抖,愣是沒忍住紅了眼眶:“干啥?嫌媽老了啊……”“哪能?!鼻劁h看她難受,轉(zhuǎn)了話題:“杜強(qiáng)天天不著家啊這是?我這過年回來快一個禮拜了,攏共沒見著他三回。小癟犢子。”“嗨,”提起杜強(qiáng),馬秀麗有點(diǎn)愁:“這孩子一天到晚的也不知道心思在哪塊兒,快把你杜叔愁死了。今天說要開飯店,明天說要跟朋友合伙做生意,過不幾天又說買個什么翻斗車去港口干活,一百個看不上開出租車……”馬秀麗謹(jǐn)慎的回頭瞅瞅大門口,壓低了聲音:“他那個對象懷上了,你杜叔不同意。這不父子倆鬧得,天天見面跟仇人似的。要我說,那個女孩真不咋地。描眉畫眼的,衣裳裹身上露著肚臍眼兒,腳上踩的高跟鞋我看著都慌,鞋跟跟鞋底之間那個空兒,”馬秀麗抬起腳比劃了一下:“能鉆倆耗子過去?!?/br>“媽你真逗?!鼻劁h哈哈大笑,俊朗的眉眼間,那么像年輕時候的秦遠(yuǎn)。馬秀麗看的有點(diǎn)恍神,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