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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的人,可能看起來都沒那麼搭配吧。新戲彩排,看的入迷,講述一對男女,從學生時代一直步入成年,結(jié)婚生子的故事。年少時的青澀,懵懂,悸動,成年後的雞毛蒜皮,出軌,吵架。很強的代入感,怎麼就覺得是在說我與張先生?話劇的最後,兩個主人公感慨,其實,到最後的最後,誰跟誰相愛,誰跟誰過到一起,都一樣。真的都一樣嗎?我與張先生,我與江超,我與王洪軍,難道都是一樣的?有些極端,又不覺得沒有道理。收工,小文說想吃海鮮餃子。為什麼那麼多人愛吃餃子?在心里暗暗罵了一句。約了人,你跟老公二人世界,不打擾。小文的老公乖乖站在一邊,眼神從不離開小文,這樣的男人,雖然土氣,不夠好看,但也是有優(yōu)點的吧,起碼,他的世界里,就只有小文一個人,再容不下別的女人。一個人從百子灣路走到三環(huán)打車,突然就很想回學校看看。中關(guān)村,人民大學,東門口有一條小巷子,兩邊皆是小店,讀書的時候,很喜歡周末來這里閑逛。那家新疆館子,竟然還在,忍不住走進去,里面的裝修,一桌一椅,都跟原來一樣。只是服務生,換了一批年輕的,看起來,就像孩子。念書時候,喜歡與張先生來這家拉面館。拉面八塊錢一碗,烤串一塊錢一串。與張先生錢不多,會點一大碗拉面,然後,要一個空碗,把面分成兩份,再無恥的要服務生多加一點湯。是不是加了罌粟?怎麼吃起來會上癮?張先生這樣與我說。上癮的感覺,多好。回應張先生。張先生不喜蘿卜,而我偏偏討厭牛rou,於是,牛rou都丟到張先生的碗里,張先生夾起一片蘿卜,非要當著旁人的面,塞進我嘴巴。開始,覺得這樣太過招搖,後來,也就習慣。畢竟幸福,就是用來炫耀的吧。一碗拉面,加兩個rou筋,多加湯。點餐,竟然習慣性地說了多加湯。可是,只自己一個人吃,又何必加湯?有一瞬間恍惚,仿佛張先生又坐在我對面,夾一塊蘿卜,伸長了胳膊往我嘴巴里塞。呵呵,這一刻,張先生在做什麼呢?是不是又聞Rush聞到頭暈?結(jié)賬,穿過小巷子,走天橋,從人大東門進去,信步,不知不覺竟到了讀書時候住的宿舍樓前,一樓,116室,天色已暗,站在外面,可以看到里面的燈光。一個男生,赤裸上身,在屋里走來走去,自然是陌生的,卻站在原地看了很久,看著看著,深深嘆了口氣。人這輩子,最無法自控的就是時間吧,有時候,累的想要停下來,可時間卻繼續(xù)往前,能做的,就是眼睜睜看著歲月,從眼前溜走。坐在教學二樓門前的長椅上,稀疏著,人來人往,大多都是在笑的,看起來沒有煩惱。讀書的時候,又能有什麼真煩惱呢?偶爾矯情,也就真的只是偶爾矯情而已。猜我在哪?也不知怎麼,就很想給張先生發(fā)一條微信。回復我,一個問號。在人大校園里坐著,想起好多事,真懷念呀。去教學二樓,拍張照給我。提出這樣的要求,有些激動,又有些失落。教學二樓,2106教室,是我們學生時候逗留最多的一間教室。我在準備考試,張先生從外面買了一堆零食進來,吃薯片的聲音,惹得周圍同學很不高興。拍下來,2106教室的門牌,發(fā)給張先生,很久,都沒有回復。該是被雞米拉著去zuoai了吧,該是去聞Rush了吧。也不知怎麼,Rush這個名詞,就徘徊在腦子里,今天一整天都揮之不去。手機關(guān)掉,索性不要等待,就一個人在校園里走了一圈,又一圈,不知走了多久,直到感覺腿有些累,才停下,從人大西門出去,打車,回家。到家後,王洪軍幾乎是沖到門口,眼睛紅著,該不會哭過?你去哪了?干嘛關(guān)機?你有病吧?你能不能做個負責任的人?你知不知道手機關(guān)機,會有人擔心你?你這樣的人,活該沒有男人要!一口氣罵了那麼多,罵的我莫名其妙。直到我把自己關(guān)在衛(wèi)生間,洗澡,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玻璃門口,很久,才突然說了一句,你把我嚇死了,知道嗎?我多怕你就那麼消失了,再也找不到你。一下子心疼起來,王洪軍,是還沒有從陰影中走出來吧,那個與他同居半年,突然不告而別的男孩,在他的心里挖了一個洞,好大好深,要多久才能愈合?裹一條浴巾,開門,把王洪軍抱住,濕著的頭發(fā)抵在他的下巴。手機沒電了,以後不會再發(fā)生這種事兒,我保證。說不明白,為什麼要向王洪軍做保證,反正是做了,反正年紀越大,越覺得保證就好像說我餓了,或是我想要一樣,都那麼稀松平常。☆、第十四章微博上,有一張照片,被轉(zhuǎn)發(fā)的很兇。一個男孩,割腕流血,說了幾句告別的話。王洪軍說,這樣的人,就只是想惹來關(guān)注,想紅。那不是很可憐?因為流血而紅?何況,紅了又能得到什麼?更愿意相信,男孩是太孤單了,太想得到關(guān)愛。人有時候就是如此,一大群人在說關(guān)心你的話,仍覺得心中寂寞的要命,仍覺得活著太沒有意思。關(guān)掉電腦,陪王洪軍客廳看電視。王洪軍的生活規(guī)律,早上七點準時起床,洗漱,在客廳看新聞,然後上班,下班,回家看書,偶爾上網(wǎng),洗澡睡覺。有時候想,如果就這樣跟王洪軍合住下去,不是很好?日子平淡,沒有波瀾,卻也是多少人求之不得。又覺得算了,王洪軍只是暫住,他該有自己的愛人,自己的生活,我們現(xiàn)在,就只是暫時的互相慰藉。別忘了晚上的話劇。王洪軍出門前,提醒他。今晚,我們的話劇首演,叫了宋凱,江超,楊春子來捧場。非要自己買票,是楊春子的豪爽性格。多年前,也是文藝青年。這樣與我說。話劇開場前,在木馬劇場對面的咖啡館聊天,江超去門外抽煙,楊春子坐在窗邊,透過玻璃盯著江超。那眼神,并不是癡迷,更像是要把江超變成自己的財產(chǎn),死死看著,一刻都不能松懈。這北京的春天,去的真快,一下子就熱起來,剛來北京那會兒,總在這季節(jié)去後海劃船,曬太陽,舒服。要不這周末組織起來?我也想劃船。眼神從窗外收回,看著我,似乎是笑了一下,嘴角略微抽動。沒勁,干什麼都沒勁。人活著,就是一個求死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