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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說出這麼消極的話,讓我忍不住擔(dān)心。不知道微博上那個割腕男孩,是不是也抱著這樣的想法。這樣說起來,自己反是懦弱的吧,根本就不敢死。江超抽完煙,推門進來,問我話劇講的什麼,這輩子,還第一次看話劇。看了不就知道,給你講了還有什麼意思。江超開始留胡子,看起來倒不難看,只是有些頹廢味道。假裝不經(jīng)意地打量眼前這兩個人,怎麼都不覺得會是一對情侶,無親密動作,也無眼神交流,就好像是兩個被線纏在一起的木偶,懶得把線扯開,聽天由命。七點十分,王洪軍到了,給宋凱打電話,剛下出租車,正趕過來。一眾人,在劇場門口集合,進場,坐在事先預(yù)留的座位。特意讓宋凱挨著我坐,回京後,總算見到,忍不住親切地拉著手。宋凱把頭靠在我的肩膀,耳邊輕聲說了句,張哲,我好累呀。突然就心疼的要命,若不是話劇馬上開場,真想轉(zhuǎn)身把他抱在懷里,好好安慰。七點二十五分,劇場工作人員播報演出注意事項,人生第一次參與其中的話劇首演,難免有些激動。環(huán)顧觀眾席,陸續(xù)還有觀眾進場,工作日,很多人都是下班後趕來,可以理解。猛然間,看到一張熟悉面孔,竟是張先生,旁邊還跟著一個人,是雞米。還是心慌了,沒辦法裝淡定。張先生,是碰巧來看話劇,還是為我而來?相識這麼多年,從不知他對話劇有興趣。看著兩人就坐在第一排,靠的那麼近,雞米的頭歪在一邊,幾乎都要放在張先生的肩膀上。也許,在陌生人看來,這就是一對甜蜜又勇敢的同志情侶吧,多麼值得羨慕。宋凱問,在看什麼?沒事兒,看戲。開場,燈光暗下來,幾乎看不到張先生背影,索性讓自己平靜,拉著宋凱的手,專心看戲。看到一半,手機震動,是楊春子發(fā)來微信,太難看了,我出去透氣。也不管是否影響旁邊的人,高大的身軀站起來,穿過走道,走出劇場。此時,話劇剛好演到男主人公出軌,女主人公坐在沙發(fā)上,哭著說,我原諒你。楊春子,該不是覺得話劇難看,只是不喜歡這劇情吧。有些擔(dān)心,給江超發(fā)微信,要他出去看看。卻不回我,明明看到他已經(jīng)掏出手機。再轉(zhuǎn)頭看宋凱,已經(jīng)哭成了淚人。該是也想到自己了吧。一場話劇,明明演著別人的故事,卻挖開這麼多人心里的傷疤,不知道這算是話劇的成功,還是這世上傷心的人實在太多。其實,我自己又何嘗不難過,只是身邊這麼多脆弱的靈魂,我反而要做堅強的那一個。到最後,誰和誰在一起,都一樣。話劇演到尾聲,當(dāng)演員說出這句臺詞,忍不住把手放在王洪軍的腿上,用力抓著。王洪軍把我的手握住,輕輕拍打,像是在安慰受傷的孩子。我知道,他心里也難受的要命,只是在努力忍耐。所以,這是一個關(guān)於堅強的比賽嗎?我們站在往事的起跑點上,看誰跑得更快,看誰跑到最後,看誰能一直面帶微笑!首演成功,全場熱烈鼓掌。跟身邊的王洪軍和宋凱說,坐一會兒再走,現(xiàn)在人多。說到底,是為了避開張先生和雞米。倒不是覺得沒勇氣面對,只是覺得沒有必要。在這樣的場合,要說些什麼,說什麼不都是多余?張先生起身,沒有要立刻離開的意思,而是環(huán)顧劇場,似在尋找什麼。低下頭,不讓他看見,過了很久,才又抬起來,對著幾近空曠的劇場,松了口氣。就這樣吧,就當(dāng)作沒有看見,不是很好?拎包,正要跟宋凱和王洪軍說一句走吧,手機震動,江超電話,聲音急促,張哲,你在哪兒,快來,春子跟雞米打起來了!幾乎是踉蹌著沖出劇場,跑下臺階,借著昏暗燈光,看到楊春子,正掄起手里的e,用力砸在雞米身上,雞米快要縮成一團,一直後退。楊春子一邊砸,嘴里一邊罵著,爛貨,婊子,搶別人男人的賤逼!想要沖過去,阻止楊春子,卻被張先生攔住,一字一句質(zhì)問我,語氣嚴厲,張哲,你看你交的什麼朋友,根本就是潑婦!無名火氣,一把推開張先生,大吼著,我他媽就愛交這種朋友!他是潑婦,我也是潑婦!你有能耐告我去,沒能耐就帶著你老婆滾!吼完,走到楊春子身後,緊緊抱住,由著雞米像一只驚慌的雞,縮到張先生身邊。你們走吧,拜托了,快走吧……是宋凱,不知什麼時候又哭了起來,幾乎用乞求的語氣對張先生和雞米說。沒有回頭,繼續(xù)用力抱著楊春子,不知過了多久,身後一片安靜。楊春子先是掙扎,後來平靜,再後來整個身子癱軟,幾乎要倒下。嘴里突然冷冷的蹦出一句,都是賤貨,都他媽該死……☆、第十五章小飯館里,與王貴峰面對面坐著。服務(wù)生上菜,盯著服務(wù)生離去背影,小聲說,有時候想,就當(dāng)一個小飯館的服務(wù)生,會不會很好,每天過的那麼簡單,寫菜單,傳菜,收拾桌子,累到半死,回家倒頭睡覺。竟說的有些憂愁。一個才二十剛出頭的男孩,有這樣的想法,就只能算是自找煩惱吧。星期六,健身後,王貴峰說,一起吃飯吧,真不想回家。應(yīng)該是與女友鬧了別扭,或是與家人吵架,嬌生慣養(yǎng)的男孩子,是不是都有這樣的任性?接連幾次接觸,對王貴峰有大概的了解,北京人,家境殷實,幫家里打理生意,不上心,又不知自己真正想要什麼。其實我也想過,做服務(wù)生,每天服務(wù)不同客人,與不同面貌,不同性格的人說話,只短暫交流,不用熟悉,過了就遺忘,這樣生活,說不定會很好。但也就是想想,反正每天那麼多念頭在腦子里跑來跑去,多這麼一個,也不算什麼。舉起可樂,與王貴峰碰了一下。王貴峰看著窗外,若有所思。而我的手機震動,查看,一條微信,張先生發(fā)來。還在生氣?竟這麼問了一句。覺得無聊,沒有回復(fù)。又何必在乎我是否生氣?那天晚上,那麼信誓旦旦質(zhì)問我,表情嚴肅到可笑。并不介意張先生保護雞米,相互喜愛的情侶,彼此保護,十分正常。只是不要責(zé)備我的朋友,下那麼惡劣的定義,你有什麼資格?我只是希望你能跟好人做朋友,這樣,你才能過的好。那天晚上,各自散去後,竟給我發(fā)了這樣一條微信。我站在客廳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