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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機會認識更多有錢的男人,有一天,我從酒吧出來,醉著,打車回家。突然一個人沖過來,一罐啤酒潑在我臉上,罵了我一句婊子。是我當(dāng)年那個同學(xué),就是被我搶了男人那個。那一瞬間,突然想起當(dāng)年自己還是洗頭小弟時,被宿舍里人潑水的畫面,突然就對眼前的生活厭倦了。一個鄉(xiāng)下出來,沒有文化,只有一張臉的人,要在北京混下去,靠什麼?靠善良,真誠,勤勞,有用嗎?可是真的得到那些當(dāng)初想要得到的,鈔票,手表,名牌包,又有用嗎?認識小金先生,第一次有想好好戀愛的沖動,那種不為了任何目的,就只是為了喜歡,喜歡就在一起,就只是那麼簡單的愿望,我想好好珍惜。可是,他把我的夢給打碎了,我恨他,特別恨他!說到這兒,宋凱幾乎是咬牙切齒,我看著他強忍眼淚,特別得心疼。他沒有給我講過後來被潑啤酒的事兒,今天第一次說,一直覺得他就是個陽光單純的大男孩,卻不知背後還有這麼多故事。都過去了,你就讓小金回韓國吧,他走了,你才能過新生活。抓著宋凱還在顫抖的手,這樣說。宋凱抬起頭,用熾熱的眼神看著我,說,他要回去,是想照顧他那個得了癌癥的愛人,他愛他,我偏不讓他得逞,我就要讓他眼睜睜看著那個人死,也沒辦法見最後一面。從沒見過那麼兇狠的表情,是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才會說出這樣的話?再不知該如何勸說,索性站起來,往教學(xué)樓的方向走。很快,便走到教學(xué)二樓,與張先生曾一起上自習(xí)的那間教室,2106。就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沒有走進去,也沒什麼意義,反正一切都過去了。張先生此刻,是否正跟mama保證,何時交女友,何時結(jié)婚?我們的人生,再也不會有交集。☆、第二十二章國慶長假,一個人在北京,看了場舞劇,受青山邀請。青山在部隊時當(dāng)文藝兵,退伍後,仍堅持跳舞。第一次見面,身形流暢,看不出是快30歲的人。小劇場,同志題材的舞劇,大概講述一個中年男人,愛上一個放蕩不羈MB的故事。青山飾演那個MB,整場演出,像一條難以掌控的蛇,游走在中年男人的身邊。中年男人抱怨他的不安定,他則以對方已經(jīng)有家庭作為放蕩的借口。演出結(jié)束,心中有些難過,卻不是為了演出本身。我們都太喜歡給自己找借口了,仿佛有了那些借口,就可以掩蓋自身的缺陷,可以肆無忌憚地做不夠愛自己的事。卸妝後的青山,坐在我對面,用獵奇的眼神看我。你跟里不一樣,里那個你像溫室花朵,懦弱的不堪一擊,可現(xiàn)實中的你,骨子里有一股隱忍和堅強。沒有回應(yīng)青山的話,別人怎麼看我,怎麼看我的,并不那麼重要吧。真的不想再找朋友?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跟你試試。不甘心,又問我一次。沖青山笑著搖了搖頭,還是算了,我心里頭有人,跟誰好,也好不長久,我不想害別人。雖是與青山第一次見面,卻能感覺是個真誠的人,特別是剛才的舞蹈,落幕前,他與愛人訣別,眼中清亮的淚水,復(fù)雜的人,一定沒有辦法演繹到這麼自然。也好,那就做好朋友吧,男人和男人之間,做好朋友,反而更長久。快要深夜,與青山在路口告別,打車回家。半路,接到江超電話,語氣急促。張哲,現(xiàn)在能不能去春子那兒看看,我擔(dān)心他出事兒!國慶前一天,江超帶假結(jié)婚的姑娘回東北老家,東北習(xí)俗,結(jié)婚前,一定要先見家長。該是很順利的事,姑娘也是楊春子花錢找來,不會出什麼問題。難道楊春子自己一個人在家,突然又想不開?追問江超,卻比我想象的嚴(yán)重。江超帶姑娘回家當(dāng)日,爸媽高興地不得了,恨不得把這個未來兒媳婦捧在手心兒,不知怎麼寶貝才好。江超mama更是激動地哭了好久,一直握著姑娘的手說,趕緊結(jié)婚,趕緊給我生個胖孫子。家里地方小,都是要結(jié)婚的人,自然要睡同個房間,第一晚,兩人保持距離,相安無事。第二晚,姑娘突然說,我覺得你人挺好,要不咱們真結(jié)婚吧,我從農(nóng)村出來,不想再回農(nóng)村去,咱倆結(jié)婚,我給你生孩子,讓你爸媽開心。他們都那麼老了,你忍心讓他們再失望?張哲,如果你是我,在那樣的環(huán)境,能怎麼樣?我爸媽就在隔壁,我一想到他們見我?guī)笥鸦貋砟枪筛吲d勁兒,再想象他們未來抱上孫子時那種滿足感,我就妥協(xié)了。我跟那女孩zuoai了,我對不起春子。剛才,我給春子打電話,對他說,我不會離開他,就只是先哄這姑娘把孩子給我生了,等我爸媽抱上孫子,我就離婚,回到他身邊,一輩子不離開他。可他掛了我的電話,怎麼打都再也不接。張哲,你替我去勸勸他,我怕他一激動,又干出什麼傷害自己的傻事兒。聽完江超描述,說不出自己是什麼心情,只從牙縫里狠狠地蹦出一句,江超,你他媽的就是個垃圾!我瞧不起你!掛掉電話,要出租司機臨時調(diào)轉(zhuǎn)方向,直奔楊春子家。上樓,砸門,好久才聽到開門聲。楊春子光著腳,不理我,搖搖晃晃回到臥室,一下子癱軟在床上。房間里,并沒有摔打的痕跡,此刻這麼平靜無聲的楊春子,反而更讓我擔(dān)心。張哲,你看我是不是我發(fā)燒了?我額頭很燙。虛弱地音量對我說,把頭伸過來,要我摸。的確有點熱,我去給你燒水,一會兒吃片藥就好了。起身,去廚房燒水,第一次進楊春子家廚房,翻騰了好一陣子才找到水壺,純凈水倒進去,用電磁爐燒。再回到臥室,楊春子已經(jīng)躺下,頭側(cè)到一邊,一句話也不說。不打擾,就在床邊坐下,靜靜看著窗外,透過窗戶,對面樓星星點點的燈光,那麼溫暖,又那麼清冷。這城市里,到底有多少人真的幸福,又有多少人,如楊春子一樣,被歲月和感情折磨到千瘡百孔?突然,楊春子坐起來,沖我吼,你怎麼在這兒?你來干什麼?來看我笑話對不對?你滾,趕緊滾,趕緊給我滾出去!嚇了一跳,楊春子的眼神中,竟然充滿恐懼,像個用力想要保護自己的孩子。你肯定是燒糊涂了,趕緊躺下,一會兒水開了,我拿藥給你吃。不理楊春子的吼,反而靠近,想要幫他把被子蓋好。一把將我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