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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此這般細細說了一番。原來這時候修真界已經(jīng)在商量著給蘭弗國設(shè)下結(jié)界了。這其實是好事,因為蘭弗國的存在,凡世中的人總向往著修真界,哪怕完全沒有修仙的潛質(zhì),也不擇手段地想要進入蘭弗國,進入“仙界”。可其實他們碌碌一生,也是在蘭弗國受苦受難,根本不可能觸碰大道。因為這種優(yōu)勢,又讓修士們滋生了天生的優(yōu)越感。他們覺得自己生來高人一等,所以對待不能修行的凡人極其惡劣,發(fā)生了不少惹人發(fā)指的兇事。設(shè)下結(jié)界,對修真界、對凡世都是好事。可以讓凡人們不必將短暫的一生放在無望的修行上;也能讓修士們沉下心來,好生修煉,而不是行那些荒唐無度之事。不過這結(jié)界卻沒那么輕松設(shè)下。如今修真界正處于最尷尬的時候,萬法宗的老前輩們?nèi)奸]關(guān)的閉關(guān)隕落的隕落,有些一千多年沒露面的,誰都不清楚是什么情況。唯一還時常露面的就只有沈清弦的師父。可他卻不能離了萬法宗,所以這布陣之事只能教給弟子們。而弟子們的情況……看看沈清弦就知道了,連他這個最優(yōu)秀得如今都沒成圣,其他的就更是半斤八倆了。不得已只能多派幾個人,好生周旋,將這件事給辦了。所以嚴(yán)天瑞察覺到沈清弦回來后,立馬趕了過來,就是想抓個壯丁,幫忙去干活兒!沈清弦聽了這些,不可能再拒絕,自是滿口應(yīng)下。聽聞師父沒閉關(guān),沈清弦自是要去見一見師父的。嚴(yán)天瑞便帶他去了,七師兄也跟著,他還在緊皺著眉,沈清弦喚他:“師兄?”七師兄回神,他小聲道:“師父怎會讓你去蘭弗國……”沈清弦挺納悶的,不過有嚴(yán)天瑞在他沒表現(xiàn)出來。七師兄也只這樣嘟囔了一聲,就沒再說什么。他們?nèi)チ饲皬d,沈清弦遠遠便看到了自家?guī)煾浮?/br>這一時間也是感慨良多,畢竟這是心境,而真正的師父已經(jīng)飛升許久。可惜下一刻,他的感慨就拍拍翅膀飛走了。掌門師尊抬抬手指就把他給拎過來:“你這小子,是不是又貪玩了?”兩千歲了又怎樣?在師父面前他還是個皮皮蝦!沈清弦老臉一紅,小聲道:“師父……”掌門師尊見他這么乖還挺意外的,扔開他道:“給你一百年時間,再不能成圣,你就小心那金銀窩?!?/br>沈清弦小心肝一顫,很心疼了……是因為一百年后他沒成圣,所以金銀窩才被師父給埋了嗎?沈清弦悲慘得發(fā)現(xiàn),他連這段記憶都記不太清了。大概是師父說了太多類似的話,他聽皮了,所以不太當(dāng)回事——沒想到師父還真給埋了。這時七師兄說道:“師父,我聽天瑞師兄說,蘭弗國一行……”掌門師尊應(yīng)道:“讓小十九去吧?!?/br>七師兄道:“可是……”掌門師尊道:“無事,只不過是去布個陣,雖花費些時間,但也不至于出什么事?!?/br>說完,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沈清弦。沈清弦察覺到了,不過他沒看過去,只當(dāng)不知道。師父都這么說了,七師兄只能應(yīng)下來。如此行程便定下了,在臨行前,掌門師尊又把七師兄和沈清弦叫來,囑咐他們道:“此行去蘭弗國,有我的一位故交之子會去幫忙,你們見著了只需客套下,不必深交?!?/br>這話聽起來挺奇怪的,但七師兄卻丁點兒疑惑沒有,反而應(yīng)道:“師父放心,我會看好師弟的。”掌門師尊又看向沈清弦:“你要聽你師兄的話?!?/br>沈清弦連連表示沒問題。他都兩千歲了,還被師父師兄擔(dān)心這個擔(dān)心那個,是不是太丟人了些。誰知他師父竟又支走了他,同七師兄說了會兒悄悄話。若是兩千歲的沈清弦自是聽不了墻角的,但現(xiàn)在確實輕而易舉。他聽師父說道:“你別擔(dān)心,我看他狀態(tài)不錯,封心決也沒那么嚴(yán)苛。”封心決……沈清弦腦袋嗡得一聲,這才想起自己遺忘了數(shù)千年的事。他成圣前,修得是忘情絕欲的封心決。第155章戀愛啦戀愛啦~沈清弦這會兒是全想通了。為什么他笑一笑,七師兄便一怔愣;為什么他開個玩笑,七師兄便會錯愕;又為什么嚴(yán)天瑞邀請他去蘭弗國,七師兄會當(dāng)口否決。因為封心決。他年少時忘記了同顧見深那段姻緣,自此無欲無求,便修了那極適合他的封心決。這功法的確厲害,別看沈清弦如今沒成圣,但真和人干架,只怕天底下能打過他的只有他師父輩的幾個人。受益越大,代價越高。整整兩千年,他封心滅欲,從不同人親近。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萬法宗的門人見著他才會那般的拘謹(jǐn)與疏離。七師兄也怕他走火入魔,所以極少同他聯(lián)系,只能默默地收集些他的心愛之物——每次偷偷給他,心里還要緊張許久,生怕自己這是害了他。好在對于俗物的欲,暫時不會觸動封心決的反噬。沈清弦知道自己為什么對成圣前的記憶那么模糊了。因為的確沒什么值得記憶的。他活了快兩千年,可實際上認(rèn)識的人反而越來越少。七師兄都收了那么多弟子,他卻一個都沒有,是因為功法的緣故,他不能帶徒弟。孤零零一個人實在無趣,他只好不斷地閉關(guān)。大好歲月都在閉關(guān)中度過,又哪來什么值得回憶的東西。沈清弦如今再品品自己這成圣前的兩千年,實在是部灰白色的無聊默片,連一丁點兒情感上的光彩都沒有。師父和七師兄的談話他也沒再多聽。無非是七師兄對他的擔(dān)憂,生怕他動情動念,生怕他走火入魔,生怕他遭到反噬。師父安慰著他,聽起來沉穩(wěn)有度,可讓現(xiàn)在這閱歷的沈清弦來聽,已經(jīng)聽出師父語態(tài)中藏不住的憂愁與擔(dān)心。封心決本該是讓修行速度無限提升的強力功法,在之前的境界,沈清弦也的確是快得驚人,可唯獨到了這成圣的重要關(guān)卡,卻一下子慢了。足足停了一千多年,愣是沒有丁點兒動靜。究竟是哪里不對?又究竟該怎么辦?久久不能成圣,又是否會有隱患?連他都不知道。第二日,沈清弦便恢復(fù)到清心寡欲的模樣。這做派他熟得很,雖然從和顧見深相戀、經(jīng)歷多次入世后他已經(jīng)找回了遺失的情感,但這姿態(tài)他用了數(shù)千年,簡直手到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