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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果不其然,他端起這冷情冷面、人畜勿近的模樣,七師兄便松了口氣,明顯放心了。沈清弦心里也是五味雜陳。當年他真的是修行修到冷情冷面,雖覺得七師兄不一樣,卻也感知不到他對自己的關(guān)懷與掛念,所以也未曾有過回應(yīng)。如今在這幻境中,他感覺到了,可惜為了讓七師兄安心,竟又不得不同他這般疏離。好在七師兄是真的安心,眉心不皺了,目中也沒了擔(dān)憂,只用著自己別扭的方式去別扭地照顧著沈清弦。沈清弦想想也釋然了。倘若他當年真的同七師兄親密無間,只怕會給兩人制造無數(shù)磨難,所以……這樣已經(jīng)很好了。五日一晃而過,嚴天瑞帶隊,一行人御劍前往蘭弗國。此行總共七人,算是萬法宗的佼佼者傾巢而出了。對于這次布陣,萬法宗極為重視,否則也不會派出這許多精英。行進了約莫一日功夫,終于抵達蘭弗國境內(nèi)。蘭弗國極大,在當今二界中,已然是最熱鬧最繁盛的國度。執(zhí)政者師從萬法宗,不過如今算是自立門戶,已然不受萬法宗管轄。但因為這層關(guān)系,所以蘭弗國同萬法宗關(guān)系親近,一直相安無事。此次布陣,雖然有不少人抵觸,但蘭弗王卻是支持的,聽聞沈清弦等人到來,更是親自擺駕,前來迎接。蘭弗王修為不俗,已是半圣,距離成圣只差那臨門一腳。可惜這一腳可遇不可求,多少人蹉跎一生也等不來這一刻。蘭弗王生得俊秀儒雅,穿一襲白色長袍,半點兒世俗帝王的模樣都沒有,很是仙姿凜然。他先同嚴天瑞問好,接著是七師兄……最后才看到隊末的沈清弦。他滿目驚艷,詫異道:“這位……”沈清弦道:“陛下安康?!?/br>嚴天瑞介紹道:“這位是掌門大人的小徒弟?!?/br>“漣華道君?”蘭弗王很是喜悅道,“竟能有幸見到萬法宗第一天驕,實在是三生有幸!”沈清弦客氣地點點頭,并未多說什么。這是他以前的慣常模樣,一切俗世社交對他來說都是一句話和點點頭的事,連笑都不會笑一下。不過蘭弗王連丁點兒著惱的模樣都沒有,反而開心得很,一路上都在興致勃勃地介紹接下來的盛大宴會。布下這樣的結(jié)界是要做足準備的。他們趕了一天路,需要休養(yǎng)生息,也需要等材料的及時抵達,所以不急在一時。蘭弗王準備的座駕是一排仙鶴,它們身軀優(yōu)美,脖頸修長,銀白色羽翼微顫,散落得是點點星輝。一行人站在白鶴之上,當真是仙風(fēng)道骨,縹緲至極。沿路遇見的凡人全都放下手中的活計,跪倒在地。修士們都沒下跪,但也單手握拳,放在了胸前,行了敬禮。他們一走,后面便是壓不住的驚呼聲。蘭弗王一行都境界極高,自是聽得一清二楚。后頭的修士也好,凡人也罷,討論得都只有一個人。仙鶴之上穿著最簡單的白衣,周身毫無綴飾,僅是那清冷容貌就已經(jīng)讓天地變色的年輕仙人。“可真是太好看,生平見過的最好看的人!”“是萬法宗的嗎?天吶,好想拜入萬法宗!”“拜入了又怎樣?那人修為極高,豈是我等得以親近的?”“得見此顏,死而無憾?!?/br>蘭弗王略帶歉意地說道:“漣華道君莫要著惱,他們只是傾于道君的風(fēng)華氣度?!?/br>嚴天瑞緩解氣氛道:“沒事,我?guī)煹茉缇土?xí)慣了,哈哈哈!”七師兄知道沈清弦寡言,也跟著說道:“早些年拜入萬法宗的,有三分之二都是為了見他一面?!?/br>沈清弦:“……”師兄你的笑話好冷,我的面癱都快繃不住了。好在蘭弗王笑點低,竟然跟著笑起來。不過七師兄怕沈清弦不自在,所以不愿話題圍著他轉(zhuǎn),所以說了幾句便繞到了其他地方。沈清弦如今到體會到面癱高冷的好處了,管別人說什么,他一概當沒聽見就是了。一路走來,很多人在看他們,也有很多人在行禮。沈清弦起初并未在意,只認真打量著這個數(shù)千年后已然消失的國度。忽然間,一道熾熱的視線落在他身上,竟將他燙得心一顫。他猛地看去,可惜這視線來得突兀,消失得也極快,他并未看到人。不過……沈清弦感覺到了。是顧見深。還未成圣的顧見深。原來他已經(jīng)到蘭弗國了,還躲在人群中偷看他?沈清弦覺得有趣,可緊接著又有些悵然。看來他們的確是失去了這段記憶。數(shù)千年前,他們還沒成圣的時候,雙雙來到了蘭弗國,之后發(fā)生了什么?現(xiàn)在的沈清弦還不知道,但他可以模擬著將記憶還原。修習(xí)封心決的沈清弦是不會主動招惹顧見深的,所以是顧見深招惹了他。那么……他是怎么招惹他的?沈清弦竟有些期待。好的壞的、甜的苦的,和他相關(guān)的記憶,他全都想知道。因為他知道顧見深愛他,哪怕忘記了,什么都記不住了,哪怕橫跨了兩千年,僅僅是人群中看一眼,都是這樣熾熱guntang的視線。想到這里,沈清弦忍不住抿唇一笑。緊接著那本消失得無影無蹤的視線又鎖住了他,緊緊地、眨都不眨得帶著過火的侵占欲肆無忌憚地看著他。這次沈清弦沒去看他,而是裝作毫無所覺地任他看。看吧看吧,有賊心沒賊膽的家伙!沈清弦心情大好,目不斜視地看著前頭,期待著顧見深露面。中午的宴會挺熱鬧的,不過沈清弦心不在此,反覺得怪無聊。蘭弗王給他們安頓好,住處都是一頂一的舒適,招待得非常周道。晚上大家都有些乏,在即將要休息時,嚴天瑞一個紙鶴將大家都招呼過來。沈清弦沒想太多,直到他踏進嚴天瑞的屋子,看到了那一身紅衣的英俊男子。雖然才剛見過,可此時此刻沈清弦竟像是回到了兩千歲時的心境,為這驚鴻一瞥而心神劇顫。垂至腰際的紅發(fā),楓葉般艷麗的紅裳還有那匯集了全天下最耀眼光輝的紅眸。沈清弦實實在在地被自家老攻給震住了。好看……好看到連呼吸都帶著熱氣。他看著他的時候,顧見深也看向他。同偷摸摸看時不同,這會兒他視線極其坦蕩,半點兒灼人的溫度都沒有。別的不提,論“裝模作樣”,帝尊大人穩(wěn)居榜首。嚴天瑞介紹道:“這位是掌門師叔請來助陣的故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