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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下酒的好菜,但謝怡心已經(jīng)吃不下了。 君非凡和孟子韌喝得是狀元紅,謝怡心和孟寶盈還是葡萄酒,大家拋開平日里的拘束,都隨心所欲的吃著,聊著。樓下傳來陣陣絲竹管弦聲,在微微的河風里,四處飄散,讓人如癡如醉。 以至于后來很多年,謝怡心每次看到畫舫,都會想起那一天,美好得讓人難忘。 很快,愉快的一天過去了,送了孟家兄妹回府后,君非凡也將謝怡心送回了家。沐浴后的謝怡心剛出凈房,就看見安紅手里,拿著四海商行剛送來的,京城消息書信。 信不長,寥寥幾頁,寫了楊昭武消息的在最后一頁。謝怡心一字一字的看完,“平陽侯主動與禮部尚書交好,意欲結親。明慧郡主開荷花宴,京城適齡女兒,幾乎傾巢而出,家有女兒者,無不以得荷花帖為榮?!?/br> 等看完書信,謝怡心今日一天的好心情,一掃而空。昭武哥哥那么優(yōu)秀,京城貴女眾多,他還能記起金陵城的謝怡心嗎? 當然不會,否則也不會一別兩月,音訊全無。昭武哥哥終將不屬于金陵,他是屬于京城,他也不屬于我,而是屬于京城某位名門閨秀。謝怡心越想越難過,難道那十年的陪伴,都只是場夢嗎? 謝怡心推開窗戶,隔著軟煙羅的窗紗眺望夜空。星河月圓,繁星點點,透過如煙如霧的軟煙羅,一切是那么朦朧和那么遙遠。一如她的心,與昭武哥哥的心一般。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七月末,下月就是秋闈,不管怎么樣,希望昭武哥哥能順利中舉,拿到解元。 ☆、第八十二章明丹疑事 京城里,明丹郡主正心浮氣燥,她在回京的路上,病了一場,等從驛站回京,宮變已經(jīng)結束了。 郡馬周修文在此次宮變中,當著兵部尚書,卻沒有亮眼的表現(xiàn),什么好處都沒撈到!還好他沒有站錯隊,但也沒有抓住機會,更進一步。 隨后陳mama的尸體運來后,她又氣得病了一場,沒有了陳mama,她就相當于少了左膀右臂。陳五、陳六和宋七都死了,宋治杭也告老回鄉(xiāng)了,再沒有人給她出謀劃策。 周修文最近也回來得越來越晚,她找不到可靠的人,去跟蹤調查郡馬。 明丹郡主想依附太后,可自從宮變后,太后一直以身體不適為由,不見外人。明慧郡主那里,又對她不冷不熱,自己三番五次開口,想讓靈秀住進郡主府陪伴,她都不點頭。 這次明慧郡主的荷花宴,她可看到了,京城里數(shù)得上號的人家,都帶女兒來捧了場。沒適齡女兒的人家,也都帶了拿得出手的旁枝女兒,人人都看上楊昭武那塊肥rou!明丹郡主生氣之余,也暗恨,要不是素素死了,那里輪得到她們! 可現(xiàn)在明丹郡主是四處碰壁,太后見不著,楊昭武攀不上,端敬公主避而不見,連韋貴妃的靜和公主伴讀也定了,沒她家靈秀和靈瑤的份! 明丹郡主越想越氣,忍不住將案桌上的粉彩茶盅,摜到地上,“啪!”一聲脆響,她這才覺得舒服點。 冬梅匆匆進來,湊近明丹郡主悄聲道:“奴婢已托家兄查過,郡馬最近常去貓眼巷第四家,聽說里面是一匹揚州廋馬。” 明丹郡主大怒,揚州廋馬?什么玩意也敢來惡心當朝郡主! “你,你帶人去,將那揚州廋馬給我亂棍打死!查!是誰送的!”明丹郡主氣得直喘粗氣。 冬梅猶豫的說:“可郡馬要是知道了?” “啊呸!他吃我的,住我的,還敢起幺蛾子!我怕他知道?”明丹郡主氣得口不擇言。 “郡馬,郡馬,”氣喘吁吁的夏荷,實在攔不住,在門口停了幾息的郡馬,只好大聲提醒盛怒的郡主。 周修文黑著臉,大步走進來,咆哮道:“秦明丹!什么吃你的,住你的,我也是堂堂二品大員,兵部尚書!你當我是條狗嗎!” 明丹郡主有點心虛,又掛不住臉,色厲內荏的尖叫:“沒有我,你當?shù)蒙线@個兵部尚書嗎?說不定還在五品熬資歷呢!屁股上插根雞毛,充什么大尾巴狼!” 周修文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氣得指手道:“你,你簡直不可理喻!”轉身大步離開了郡主府。 明丹郡主看著,夫君大步離開的背影,想求他留下,又張不開口。心中一股氣血翻騰,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涌而出,暈了過去。 “太醫(yī)!快請?zhí)t(yī)!”夏荷嚇得尖叫,整個郡主府亂成一團,上空陰云密布。 等明丹郡主第二日醒過來,才知道周修文自出去后,再也沒回來。再往后,周修文就光明正大的住在了貓眼巷,不再回郡主府。 明丹郡主撐著病,上門鬧了一場,才知道那女人,跟本不是什么揚州廋馬,而是一個大理寺從五品,司務的女兒。人家也是官宦嫡女,自愿為二房,周修文對她如珠似寶,現(xiàn)已有了身孕,更是打殺不得。 明丹郡主淪為京城笑柄,從此養(yǎng)病在家。 京郊廣化寺,是一間以送子觀音靈驗聞名的寺廟,由比丘尼掌寺,主持是慈原師太。 寺內松樹眾多,有方向怪異,如抱舍利塔的抱塔松;有逍遙自在,隨意生長的自在松;有如騰云駕霧,巨大威武的臥龍松;還有酷似九龍騰空而起的九龍松。風景優(yōu)美,松樹奇特,引得文人墨客如潮,寺內香火甚旺。 廣化寺后院禪房里,一個光頭的老尼姑,正背對門口坐在蒲團上。 “師太,已打聽清楚了。兵部尚書周大人納了二房,現(xiàn)已有身孕,周大人住在貓眼巷,已大半月有余。” 一個低沉悅耳的聲音,伴著佛珠轉動的聲音響起,“哦?那郡主呢?” “明丹郡主府內已傳太醫(yī)三回,據(jù)說郡主怒及傷肝,一直咯血不止。”來人低頭回答道。 佛珠聲嘎然而止,“去,處理干凈點,至于周修文,打斷一條腿就是?!?/br> “師太慈悲,老奴告退。”來人抬起頭,是一個五十開外的老婦。 “等等,聽說阿蘭沒了?是意外嗎?”那低沉悅耳的女聲又響起。 老婦也有些傷感,“老奴反復查過,的確是意外?!?/br> “嗯,下去吧?!?/br> “是,師太。”老婦悄然退下,并關上房門。 禪房里傳來嘆息聲,不一會,佛珠轉動和誦經(jīng)聲響起。 第三天,京城爆出一個大消息!貓眼巷起火,火勢很大,整條巷子被燒了個干干凈凈,住在里面的兵部尚書周修文,倉皇出逃摔斷了一條腿,現(xiàn)回了郡主府養(yǎng)傷。 明丹郡主府內,周修文坐在明丹郡主床前,乞求道:“丹兒,看在我們十幾年夫妻,又有三個女兒的情分上,你原諒我一次,我以后再也不敢了?!?/br> 病床上的明丹郡主,覺得有點混亂,郡馬今日怎么如此伏低做小,是出什么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