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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春風(fēng)劍,枯榮劍竟也來了。當(dāng)年在白玉臺上,你們?yōu)榱藸幪煜碌谝坏拿?,不是險些一個殺死另一個嗎,這會兒竟然關(guān)系如此要好?!?/br>接著,他調(diào)子一揚(yáng),“也好,那么勞煩陸莊主再進(jìn)來一次,這一次,劈開小夜石的時候,可別忘了老夫身處的地方啊?!?/br>“嘖?!苯瓧Q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余光瞥見陸云深竟想也不想就聽歐陽文韜的話往里沖,當(dāng)即大喝,“站?。 ?/br>“阿鶴!”白發(fā)少年眉心緊擰,漆黑眼眸深深凝視那重新合攏的小夜石,被劍身光芒照亮的半張臉凜然森白。江棲鶴語氣滿不在乎:“你別小看我,連虛淵那種地方我都能爬出來,這種人,不過爾爾罷了?!?/br>聞言,歐陽文韜冷哼:“呵,春風(fēng)君口氣不小,沒有無情道的高天梵羅體護(hù)身,你在這小夜石中還想動彈?”在被歐陽文韜抓扯的過程中,江棲鶴魂體已然被小夜石碾碎了一些,肩頭與手臂的邊緣模糊不堪。他垂眸看了一眼,竟是笑了起來。明瀾光輝在琥珀色的眼眸中碎開,烏檀木般的發(fā)于漆黑里揚(yáng)起,江棲鶴猛地回身,雪白衣袂起落成花,黛金刺繡一轉(zhuǎn)即逝,唯剩余芒,他手腕翻轉(zhuǎn),朝歐陽文韜打出一掌。頃刻間,千疊風(fēng)萬重寒襲去,寸寸地將小夜石凝結(jié)成冰,歐陽文韜被逼退的剎那,江棲鶴驟然掠至他身后。他沒有劍,但能以手為劍。三千余劍光在小夜石頂上炸開,仿若一場盛大的煙火,明明浩浩,絢爛至極。這些劍光半數(shù)傾墜到歐陽文韜周圍,迫使他無處可逃,半數(shù)斜著向下,直刺那人心口。“你以為,這種招數(shù)就能將我打敗了?”歐陽文韜獰笑,左右無路,他竟往下一鉆,躲開齊齊刺來的劍光,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躥到江棲鶴身后,五指成爪朝江棲鶴抓去。“這些年來,對付你這種只?;昶堑娜耍铱墒墙?jīng)驗(yàn)豐富。”“再者,我想你這般大幅度動作,已經(jīng)被小夜石消耗得魂體只剩一半了吧!”“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苯瓧Q躲也不躲,半垂眼眸。歐陽文韜挑眉:“什么話?”“自古反派死于話多?!?/br>話音方落,江棲鶴雙手忽如鶴翼招展,被小夜石碾碎的衣衫與魂魄猶如星屑,飄散往高空匯成銀色河流。原本沉睡在垂云島底下的虛淵出現(xiàn)在身后,透骨冰寒的氣息將整個地下覆蓋。銀河與死亡之城詭異又和諧地疊在一起,罪孽海奔涌而出,灌滿小夜石內(nèi)每個角落。歐陽文韜見勢不妙立時閃躲,江棲鶴踏著罪孽海而去,笑容涼薄眸色深沉。就在此刻,歐陽文韜面上閃過一絲極其別扭的神情,周身氣勢也弱下去,竟軟著腿后退兩步。“你……”江棲鶴蹙眉。“別、別殺我,春風(fēng)君,別殺我啊……”歐陽文韜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口吻與音色都變了,完全是另一個人。“春風(fēng)君,你這一出手,死的不只是連云筆,還有我們四人?!闭f話的聲音又變了一個。“求求你,春風(fēng)君,請陸莊主進(jìn)來救我們出去吧,沒必要、沒必要動手,我們都是受害者啊?!边@是第三個人。江棲鶴眉間一挑,腳步停下,但遲遲沒等來第四個——扶搖真人柳畔影。一個念頭自心中一閃而過,江棲鶴加深唇畔的笑容,“喲,還真一個身體里有好幾個魂魄???想要我手下留情,簡單啊,搓一圈麻將給我看看?!?/br>他揮出一道劍光懸在半空,宛若點(diǎn)起一盞照明的燈,雙手環(huán)抱,好整以暇地注視跪著的“歐陽文韜”。一體四魂商量片刻,你一言我一語地喊出“八萬”“九條”“一餅”等詞,儼然是其樂融融搓麻將的模樣。“沒人接下?”江棲鶴偏了偏頭,“不是說有五個人嗎?”也不只是哪個人的魂諂媚笑道:“是有五個人,但扶搖真人不愛出來。”江棲鶴拖長調(diào)子一“哦”。罪孽海一刻不停地沸騰,江棲鶴踩在上面如履平地,偶爾還伸腳去戳破冒起的泡。“歐陽文韜”愈發(fā)跪不住,其中一人自模糊后,便抬頭沖江棲鶴求饒。“你們讓老柳出來和我說句話。”江棲鶴說得漫不經(jīng)心。“歐陽文韜”垂下頭,眼底閃過一絲恨色。他瑟縮著膝蓋,牙齒咬了又咬,閉上眼睛。等抬頭時,歐陽文韜神色又變了,與先前幾人都不同,是故友相見,隔花問酒。“棲鶴?!绷嫌拜p聲開口。聽到這個聲音,江棲鶴手顫了一下,“是我?!?/br>“不必顧忌我,想做什么就做吧,我被關(guān)在這具軀體里三十多年,已經(jīng)……”柳畔影話未完,就被體內(nèi)另外的人打斷,“你在胡說什么!他是你的朋友,你該讓他救我們!”“我就知道他會這樣說,我就知道他會這樣說,歐陽文韜,你作何要讓他出去!”“柳畔影你可想清楚了,江棲鶴現(xiàn)在是什么手段,咱們在同一具身體里,你感受得到,他會把我們丟進(jìn)虛淵的!”“我不想死!柳畔影你要死別拉著我!”歐陽文韜這具身體上神色表情不斷變換,魂魄在不斷搶奪行動的權(quán)力。這具身體在罪孽海上緩而艱難地站起來,但腿還未完全伸直,又重新跪下去,朝著江棲鶴膝行。江棲鶴形容不出現(xiàn)在自己是什么心情,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像這般融合到一起后還保留有自我意識的魂魄能否分離出去。“別想那么多,沒用的,我已經(jīng)與歐陽文韜完全融為一體,現(xiàn)下還能這般同你說話,但再過些時日,就完全成為他的一部分了。”終于的,柳畔影奪過身體主權(quán),“這個世界上早就沒有我了,棲鶴你……”“滾,柳畔影你滾!”柳畔影又被擠去了角落,歐陽文韜面色幾度變換,幾個魂魄嘰嘰喳喳爭辯之后,被一同壓下,那張臉回到方才與江棲鶴相斗時的模樣。“都給我閉嘴?!睔W陽文韜沉著一雙眼眸,爾后抬起頭來,瞬也不瞬地看向江棲鶴在的那處,“春風(fēng)君,來戰(zhàn)吧?!?/br>江棲鶴對上他的視線,但容不得思考,歐陽文韜已原地暴起,咒術(shù)伴隨著道道流光,朝他襲來。罪孽海濤浪高卷,化作堅實(shí)的墻將攻擊抵擋在外,江棲鶴瞬息間作出決定,人飛掠至歐陽文韜身后,出手快如閃電,猛地往歐陽文韜脖頸劈去。歐陽文韜被劈暈倒地,罪孽海退回虛淵,江棲鶴揮出一陣風(fēng)將他卷在身側(cè),回身對陸云深一揚(yáng)下巴,“來,小白,試著從外面往里劈。”小夜石外的白發(fā)少年早已準(zhǔn)備由外突入,聽得江棲鶴喊話,腳步往外一跨,同時道,“你別亂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