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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他們嫂子長得可真俊,一邊也被廖青梅真誠的謝意逗得滿臉通紅,忙擺手,“不謝不謝,本來就是我應(yīng)該做的?!?/br> “那啥,我還要去退票,我,我先走了,嫂子,再見!”說完撓了撓后腦勺,飛快地跑走了。 廖青梅回到屋里,把票壓在花瓶下,從行李里找出書來,空坐著只會胡思亂想,不如看看書。 第二天,顧銘朗果然沒有回來,廖青梅有些失落地抽出車票,拉上了宿舍的房門。 知道廖青梅要去坐車,留在駐地的領(lǐng)導(dǎo)特意派人去送她,廖青梅沒有多矯情,利落地上車離開。 火車發(fā)車前廖青梅還在往月臺上張望,心里明明知道顧銘朗來不了,但心里總有一絲期盼。 “同學(xué),你這也是去上大學(xué)吧?”火車剛發(fā)車,坐在廖青梅對面的青年,就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同廖青梅搭話。 廖青梅上學(xué)的大學(xué),和顧銘朗所在的駐地在同一個省份,兩個城市間相距其實(shí)也不遠(yuǎn),放在后世,也就是兩個小時的高速而已。 但現(xiàn)在只能是坐火車,火車是慢車,而且因?yàn)橥?康男≌军c(diǎn)多,耗費(fèi)的時間反而更多,因?yàn)榫嚯x不算遠(yuǎn),廖青梅的票是硬座票,當(dāng)然這也是她自己要求的。 廖青梅沒認(rèn)為男青年是在同自己搭話,她們這兩排座,坐的差不多都是年齡相仿的青年男女,她旁邊的姑娘看著也像是去念大學(xué)的。 沒有人回話,那男青年竟然也不尷尬,他推了推眼鏡,沖著廖青梅,“同學(xué)?這位穿白襯衣的同學(xué)?” …… 第一百一十章 火車上 別人都這么點(diǎn)明了喊人了,廖青梅也沒好意思裝做沒聽見,她淡淡地看了那個那青年一眼,從包里掏出書來,可有可無地應(yīng)了一聲,“嗯?!?/br> 再之后,就不怎么搭理人了。 廖青梅比較謹(jǐn)慎,一個人出遠(yuǎn)門或者坐車的時候,她向來是不怎么和陌生人搭話的,也十分注意和人保持距離,就算需要和人接觸,她也會暗中仔細(xì)觀察,覺得對方是好人才主動接觸。 這個世界上壞人是不會把壞蛋兩個字寫到臉上的,但是出門在外,尤其是女孩子,多觀察,謹(jǐn)慎小心些總歸是沒錯的,廖爸廖媽也一直是這樣叮囑她的。 廖青梅沉下心看看書,那男青年就不好再搭話了,面上躍躍欲試的表情漸漸變得無味,他看廖青梅的目光有些可惜,滿車廂里就這位同學(xué)長得最亮眼,還十分秀氣文靜,十分滿足他心里對未來對象的幻想。 可惜也靜了些,他這么個大好青年放在她眼前,還主動搭話,竟然也不知道珍惜!不過說不定是人家姑娘矜持呢?男青年轉(zhuǎn)念一想,越想越覺得應(yīng)該是這樣,眼珠子一轉(zhuǎn),也學(xué)著廖青梅的樣子,摸出本書來翻看著。 看的時候特別注意姿勢,竟量把自己有深度的側(cè)臉,和深邃知性的眼神留在廖青梅那邊,還把衣襟上別著的鋼筆取下來握在手里把玩,這支鋼筆可是為了慶祝他考上大學(xué),他大姨特意從上海郵回來的國外貨。 只是他左等右等,書頁凌亂地翻了大半后,對面的廖青梅依舊沒有半點(diǎn)反應(yīng),連點(diǎn)余光都沒有給他,這才確定人家是真的不想理他,頓時神情不岔地把書和筆都收了起來。 真是媚眼全都拋給瞎子看了!男青年沖著廖青梅意味不明地重重一哼,自己同廖青梅生起氣來。 路途漫長,男青年安靜了一會,又按耐不住同廖青梅身邊的姑娘搭話,他發(fā)現(xiàn)旁邊這位姑娘雖然黑了點(diǎn),但五官長得好,就算黑也是帶著蓬勃生命力的那一種,不像他們鄉(xiāng)下的姑娘,黑得粗糙得不得了。 這回這姑娘倒是仔仔細(xì)細(xì)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像廖青梅一樣冷冷地拒人于千里之外,連個眼神都欠奉。 黑姑娘上下掃了他兩眼,瞅著他抬頭挺胸的樣子,嘴角劃過冷笑,十分看不上地翻了個白眼,半點(diǎn)也沒有掩飾她對男青年的感觀。 簡直就是赤果果的厭惡了。 自以為風(fēng)流倜儻,但凡姑娘們見著他就要敗倒在其勞動褲下的男青年頓時臉色鐵青,目光在廖青梅和女青年的臉上轉(zhuǎn)了兩圈后,暗嘆這兩位女同志有眼無珠,憤憤然地起身離開座位,打算去車廂尾冷靜一下。 他剛離開,旁邊一個站著的大媽示意旁邊的人往里擠擠,一屁股就坐下了。 男青年頓時傻眼,愣愣地看著身手利落的大媽,說不出話來。 “看啥看,你不是要出去嗎?讓我坐著歇會,我都這么大年紀(jì)了,懂不懂尊老愛幼啊?!蹦星嗄昃腕@訝地看了一眼,莫名就被懟了一臉。 可就像這個大媽說的,她都這么大年紀(jì)了,他也不能拉下臉去同她爭,再看看對面隱有笑意的廖青梅二人,男青年難得臉皮發(fā)躁地快步走開了去。 再回來時,自然得先站著,至于站到什么時候,大概只有大媽才知道。 除了最開始的小插曲,接下來的行程都很安靜,廖青梅大半時間在看書,偶爾看向窗外愣神。 火車開了一個多小時,男青年痛苦地?fù)Q另一條腿支撐著自己,心里左右猶豫著要不要提醒那位仰靠在靠背上睡得毫無形象的大媽,是不是應(yīng)該把座位還給他,畢竟他已經(jīng)站了一個多小時了。 這一抬頭,正好就看著了車窗上倒映著廖青梅憂郁的小臉。 這時外面的天已經(jīng)黑了,除了偶爾從窗外劃過黃豆大的燈光,車窗外完全是黑的,原本透明的窗,此時和鏡子也沒有太大的區(qū)別了。 廖青梅支著側(cè)臉,目光沒有焦距地望著窗外的夜色,時間過去一天一夜,也不知道顧銘朗到了哪里,是往南走,還是往北走。 長嘆一口氣,廖青梅的目光突然停到一直透過車窗凝望著她的男青年上,眉頭立馬聚起,臉上帶起怒氣來。 偷窺被人發(fā)現(xiàn),男青年頓時神情窘迫地轉(zhuǎn)過身體,背向廖青梅這邊,心怦怦跳起來,不是因?yàn)楸话l(fā)現(xiàn)而緊張,而是那種心臟一下子被擊中的感覺,讓他緊張又激動。 “你神經(jīng)病?。 鞭D(zhuǎn)過去的時候不小心,壓到了另一邊女乘客的頭發(fā),立馬招來一頓叱罵。 男青年忙不迭地道歉,剛彎下腰,目光就直直地停在那女同志的胸脯上。 八十年代初期受意識形態(tài)的影響,勞動是美,簡樸也是美,小地方的女兩只志大多穿傳統(tǒng)了汗衫,就那種最簡單的跨欄背心樣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