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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氣,整個人像是被突然抽空力氣一樣,垂下腦袋,心口一陣陣生疼。看他的樣子,祁老爺子緊皺眉頭,為了維持風(fēng)度沒有表面上露出態(tài)度不悅的情緒,從鼻腔里哼了一聲說,“行了,你也別在門口大呼小叫了,讓別人看見成何體統(tǒng),既然人都來了,就進去吧?!?/br>說完這話,他像是多一個字都懶得再說,直接帶著孫道長和助手走了。駱丘白明白老爺子不喜歡他,畢竟任何一個當(dāng)爺爺?shù)?,都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寶貝孫子為了一個毫不相干的“工具”身負(fù)重傷,更何況是祁家這種背景養(yǎng)出來的嫡子嫡孫。揉了揉額角,他來不及顧忌這些,深吸一口氣,慢慢的推開了病房大門。病房里安靜極了,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只有床上隆起的一團。駱丘白之前被鄭淮江的話嚇到了,已經(jīng)做好了看到祁灃全身插滿管子重傷不醒的樣子,可如今即便是知道祁灃并無性命之憂,心里仍然禁不住忐忑。慢慢的走過去,他看到了男人露出來的一撮黑色的短發(fā),腦袋上還纏著厚厚的紗布,一動不動的樣子,像是睡著了,腦袋縫針,手腕骨折,大面積軟組織挫傷……幾個尖銳的詞鉆進腦海,他深吸一口氣,坐到床邊,忍不住伸手去撫摸他受傷的腦袋。結(jié)果手指剛觸到頭發(fā),男人卻突然睜開了眼睛,看到他的指尖,一下子皺起了眉頭。兩個人的視線就這樣突然的撞在了一起,讓駱丘白措手不及,只剩下滿臉驚愕的看著他,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你醒了?”祁灃的頭發(fā)非常凌亂,一身藍(lán)白條的病號服襯得他有幾分罕見的虛弱,高大的身體窩在被子里,臉色古怪,一張嘴就是冷言冷語,“你來干什么?”“我來看看你?!瘪樓鸢酌蛑齑剑粫r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這是兩個人冷戰(zhàn)了半個多月以來,第一次對話,氣氛卻是這樣尷尬。“你的臉怎么了?”祁灃這次正過身體,終于看清了駱丘白蒙著紗布的半張臉,一下子臉色更糟糕了。駱丘白搖了搖頭,咧開嘴笑了笑,“沒事兒,沒縫針,鄭淮江說不會留疤,而且我全身上下也都好好的,你不用擔(dān)心?!?/br>“還有……謝謝你?!?/br>說到最后三個字的時候,他伸手拉住了祁灃的被角,聲音柔軟微啞,帶著滿腔的情誼。看著妻子細(xì)白的幾根指頭,祁灃猛地把自己的被子抽回來,“不用自作多情,我只是恰好站在那里,根本不是刻意去救你。而且我也只是問一聲而已,你不用給我交代的這么清楚?!?/br>駱丘白愣了一下,又重新拉住了他的被角,“你想不想聽都無所謂,是我想通通告訴你,也希望你能老實告訴我,你的身體……現(xiàn)在怎么樣了?”“我很好,死不了,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到了,可以出去了嗎?”祁灃硬邦邦的開口,可是一對上駱丘白的眼睛,這句話怎么聽都有點中氣不足。他似乎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把這一切歸結(jié)到自己躺著,駱丘白站著,所以才會氣勢不足的原因上,撐著身子就要坐起來。“哎,你別動,你想拿什么我?guī)湍隳?。”駱丘白攔住他,下意識的抓住了他的手腕,然后驚訝的睜大了眼睛。祁灃一下子把手腕抽回來,腦袋偏到一邊,繃著張臉不再說話。駱丘白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還殘留著祁灃手心里guntang炙熱的溫度和汗珠,他忍不住抬頭看著男人,看著他的耳朵一點點的紅了。“……你害羞了?”駱丘白抿著嘴笑了一聲,眼睛彎了起來,大著膽子又往前湊了幾步,手指摸到了男人的guntang的耳朵。“……”祁灃緊緊地皺著眉頭,臉色古怪的沒法形容,眉宇間形成一個深深的溝壑,但這一次卻奇跡般沒有避開駱丘白的手,只是冷冰冰的哼了一聲,“你開什么玩笑?”手中的耳朵越發(fā)的炙熱了,駱丘白一瞬不瞬的看著他瞳孔里帶著溫柔的目光,在他的注視下,祁灃連頭發(fā)都要炸了起來。一股仿佛劫后余生,滌蕩靈魂的熱流從心里涌了出來,說不出是什么滋味,窗外的陽光照進巨大的透明玻璃,像是把整間屋子都染上了明亮的顏色。“祁灃,你為什么要救我?”駱丘白這樣問。祁灃使勁撇開腦袋,語氣帶著怒意,“要說幾遍你才會懂,我根本沒有要去救你,那只是個巧合!”“可是你當(dāng)時喊著我的名字,我聽得清清楚楚?!?/br>“你聽錯了。”祁灃緊緊抿著嘴唇,目光一直在駱丘白蒙著紗布的半張臉上打轉(zhuǎn),越看越不爽,越不爽就越要看,似乎只是這樣看著,就能把臉上紗布揭下來一樣。耳朵會聽錯,嘴巴會說錯,但是身體會嗎?人是絕對自私的動物,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恨情仇,也沒有無緣無故放棄自己生命去保護別人的道理。駱丘白在心里微微嘆了口氣,像是在一場餛燉的噩夢中剛剛蘇醒一般,經(jīng)過這次事情他突然明白這個男人,比他想象的還要悶sao別扭。他就像個悶葫蘆,什么事情都憋在肚子里,讓人又愛又恨。微微一笑,駱丘白固執(zhí)的按著他的手說,“祁灃,我不是用來給你保命沖喜的工具嗎?”“閉嘴!我說了不是!”提到關(guān)鍵問題,祁灃變得更加暴躁。駱丘白如愿以償?shù)墓雌鹱旖牵袷墙K于抓住了男人好不容易露出的小尾巴,“那我是什么?”祁灃又一次冷著臉閉口不言,呼吸卻急促了幾分。駱丘白緊緊地攥住他的手,把他沒受傷的那只手,不斷扣緊的幾根指頭一根根掰開,然后把自己的五指填到縫隙里,緊緊地握在一起,十指交纏,婚戒交相輝映。“你是想利用我給你延續(xù)生命,可倒頭來卻為了我,差點自己險送命,你今年才二十八多一點吧?還不到三十歲就想著提前去死,那你跟我結(jié)婚,豈不是白費了功夫?難道,你這是想悔婚?”祁灃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目光深邃的盯著駱丘白的臉,暗罵一聲,無比嚴(yán)厲的呵斥一聲,“我從結(jié)婚的那天起就沒想過后悔!”話音剛落,駱丘白低頭吻住了他的嘴唇。祁灃頭上的繃帶摩擦著駱丘白的額頭,駱丘白臉上的紗布刮擦著祁灃的倆頰,兩個人唇齒相依,整間屋子靜謐的沒有一點聲音。懵怔了短短幾秒中,祁灃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