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2
荊軻見徐默如此反常,冰山似的臉也燃了一角:“什么事非得要阿聶過來,他明日有什么事你不清楚嗎?有事我傳個話,若有何麻煩,我?guī)湍惚闶??!?/br> “呃…”徐默鼓起極大勇氣般才說,“如果,此事或與聶傲塵有關,我要不要告訴他?。俊?/br> “你說什么?!” ☆、長夜 “天要黑了呢?!睗u離望著西山處緩緩落下的火球喃喃自語。天空就如同她身側擺著的龍淵,極幽極暗的夜幕中泛著點點星光,迷幻,不真實,總能引人遐思。 “又是這樣靜的夜?!?/br> 蓋聶就站在她旁邊,可開始就那么安靜的站著,冷不丁說句話還是有些嚇人的。 “安靜不好嗎?”漸離有些奇怪的看著他,“我喜歡在安靜的環(huán)境里擊筑,這樣可以激發(fā)我譜制新曲的靈感。”隨后她就哼起了輕快的小調。 蓋聶看了看他身邊這個不諳世事的小丫頭,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之后便下樓去尋找夜宵了。 抱春居里能喘氣的目前似乎只剩下了他們倆,連拴在偏門看門的那條大黃狗都不翼而飛了,而且那些賣笑女的房間她也基本逐間瞧了,不僅人走了,而且值錢的物件也都沒了。兩個人合計了一下,這根本就是一場有預謀、有計劃的撤離,否則根本不可能在不到半天的時間里,偌大的抱春居就人走樓空了。呃,不過為什么人都走了,怎么走的,他們問誰去? 于是,就有了這個安靜到無聊的夜晚。 漸離倚著小窗,數(shù)著天上的星星,等著蓋聶去給她拿夜宵吃,畢竟廚房里的東西還是不少,她記得灶臺邊還放了幾塊她叫不上名字的糕點,就是有點涼了… 可突然,她聽見樓下傳來幾聲“噼里啪啦”的脆響,聲音盡管不大,可在這靜謐的夜中顯得格外清晰,原本的些許困意也叫這聲音攪了個一干二凈。漸離慌忙把頭探出窗外,只見一身著黑色夜行衣的蒙面男子佇立院中,他旁邊立著一臉鐵青的蓋聶,地上散落著些許陶盤碎片和混入泥土的點心渣渣。 然后,漸離就聽見蓋聶一聲怒喝,她從未見那個被稱為“劍神”男人那般氣憤,那般失態(tài)過—— “打架就打架吧,你憑什么弄翻我的夜宵?!” 打更人敲響了梆子,走在寂靜的街道上。 而城外的驛站之內(nèi),倒是另一派光景,完全不同于外面的靜謐,大家熱火朝天地討論明日究竟誰勝誰負,有人甚至賭上了自己的全部身家。 王室成員已被護送回宮,明日還要再來,欣賞這十年一遇的終極對決。 不過,在鼎沸的人聲喧鬧中,似乎一直沒有人發(fā)現(xiàn),明日對決的兩大主角,都不在這里。 漸離抱著自己的筑,摸索著出了房間,看了看四周確實沒人,便躲進了樓梯的拐角處,這里離院子較近,且比較隱蔽,最重要的是,萬一那倆人打得厲害了,自己也比較方便逃跑。 她如一只貓兒似得,瑟縮在角落,探出頭來瞧著院里對峙的兩人。 “齊翊。”蓋聶上下打量了一番那蒙面男子,目光最終滯在了來人右手所持的一柄巨劍上,而后輕蔑地念出那個毫無懸念的名字。 齊翊抬手緩緩摘下臉上的面罩,而蓋聶見他如此舉動,嗤笑更重,漸漸變成哈哈大笑。笑夠了,他盯著齊翊的雙目,張開口,吐露出來的聲音低沉而悲傷:“爹?!?/br> 這簡單的一個字嚇得漸離險些連人帶筑摔下樓梯來,這一個“劍神”一個“劍圣”怎么就成了父子?先別說見面就掐吧,長得就一點都不像好不好!再說今天上午蓋聶差一點就把齊囂然給宰了,這又是怎么回事… 齊翊聽見這個字后,也驚得不輕,他的眼神變的緩和了許多,“囂兒?!?/br> 什么?囂兒?漸離懷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毛病,就這兩個稱呼已經(jīng)讓她徹底蒙圈了。 而蓋聶聽見這個稱謂后,雙目圓睜,怒不可遏,情形可比吃不到宵夜嚴重多了:“不要叫我囂兒!你聽著,剛才我叫了你一聲爹,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你當年殺害我娘之時,你我這父子之情,便是到頭了?!?/br> 齊翊聽罷這話反倒有些釋然,既然你恨我至此,那我也不必留情了。當年的決定,早已無法使他回頭。 蓋聶見齊翊沉默不語,譏諷之語更甚:“你摘下那個面罩做什么呢?有本事就把那張帶了二三十年的面具摘了啊!” 話說完,蓋聶運行輕功,飛上層層樓閣,進了房間,取了龍淵又飛下樓。當然,在這個過程中,他必然看見了縮成面團狀的漸離。 “你怎么下來了?回屋去!” 漸離愣愣地看著蓋聶,他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聲音冰冷,眼神可怖,渾身透著殺氣。 “發(fā)什么愣,回屋!” “我…” “我現(xiàn)在沒空哄你,回屋!”蓋聶本已讓齊翊激起殺意,他是真沒心思再分心保護這個小丫頭。 齊翊倒是清楚地瞧見了兩人的互動,雖是簡單的幾句話,但也可以看出,蓋聶心里是很在意那個小子的吧,不然大戰(zhàn)在即,何必對他如此關心? 想到這里,忽而提劍揮即一招晴天空雷,直直朝漸離劈去。巨闕乃是兵中至尊,一劍起勢,已蘊雷霆之力。 蓋聶只覺身后如晴天炸雷,陰風怒號,有萬鈞殺氣撲來,連忙轉身,龍淵平舉至胸前,電光火石之間,已聚起數(shù)道劍氣,在面前形成一道屏障,長劍倏地向前一指,借力化力,生生擋下這霸氣一招。 “齊劍圣,”蓋聶雙目微瞇,隱約可聽見他手指骨節(jié)咯咯作響的聲音,“深夜挑釁已是有違江湖道義,你還要再傷無辜性命嗎?” “無辜?”齊翊抬起巨闕,劍尖直指蓋聶的眸子,“那我的囂兒呢?他不亦是無辜?!痹拕傉f完,齊翊便閉了嘴,眼前的那個男子,也是他的囂兒啊。曾經(jīng)那個雨夜,眼前的那個囂兒,抓著他的袖子,求他,說“爹爹別走”。 蓋聶的眼神中透露著些許凄然的神色,果然,他心里承認的那個兒子,終究不是自己。恨嗎?當然恨。意料之中的事,怎么心里還是如有針扎。他恨了二十年,他為這一天準備了二十年,可是,為什么兩劍相撞的那一瞬,手指還是忍不住顫抖。 “阿聶。”漸離勉強直起身子,躲在蓋聶身后,輕輕地喚了他一聲,將蓋聶的思緒拉回來,“你可千萬不能輸啊?!?/br> 此刻的漸離可是把身家性命都寄托給蓋聶了,他要是輸了,齊翊能放過她嗎?而蓋聶也非常清楚漸離的處境,握劍的右手,不由得又加了幾分力道。 “吵死了吵死了,還有完沒完!” 風云館內(nèi),原本一幫子人在討論明日的戰(zhàn)況,連酒保小哥都加入其中,那場面可是熱火朝天熱鬧非凡呢。突然便聽得樓梯口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