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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遞來的手帕,擦干凈手上的濕泥,不無傷感的慨嘆道,“后天王大哥也要走了,我最近總是愈發(fā)的不安,感覺要出事?!?/br> 蓋聶聽她這樣說,心里也是難受,只好安慰她別多想,之后再送她回屋。 “聶,你今天冒雨而來,想必是有什么要事,是關(guān)于默默的嗎?軻大哥知道嗎?”漸離也顧不得更換臟了的衣袍,忙不迭地問道。 蓋聶瞧著她緊張的表情,自己仿佛回到了多年前那個極度無助的時刻,他是堂堂的“劍神”、“劍圣”,他的武功獨步天下,可他也有那么多無能為力的事情,他也救不了所有人。 “漸離,”他將她擁入懷中,“默默她…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鄙w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圈也是紅了,親口說出一個噩耗,遠(yuǎn)比接受這個噩耗要困難和痛苦的多。 “什么?”漸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感覺到蓋聶摟她的胳膊愈發(fā)緊了,在支撐著她搖搖欲墜的身體。 默默,不在人世了? 怎么可能?!那樣一個活潑的,明媚的,甚至有些話癆的姑娘,她幾個月前還在自己眼前鬧騰,怎么可能… “聶,”漸離昂起頭,眼淚控制不住地從眼眶中噴涌而出,“這不過是你聽說的是不是?這…這個消息可能是假的對吧,當(dāng)年聶傲塵不也是…” “漸離…”蓋聶此時唯一能做的只是把她摟得更緊,他何嘗不希望這是一個假消息,他甚至還打算赴楚,去調(diào)查關(guān)于徐默的事。 在漸離平復(fù)下來之后,蓋聶才慢慢告訴她楚國發(fā)生的事情,不過朝夕之間,江湖便已是風(fēng)云突變。 而且刃與聞笑堂的糾葛甚至還影響到了國家大勢,因為刃不僅攻擊了聞笑堂還有阮家,也攻擊了秦國和楚國的軍隊,秦國想當(dāng)然的把自己的損失歸咎于楚國,立即派遣大將王翦率軍六十萬急攻楚國。秦將重心放到楚,自然給予了燕國較長的緩沖時間,而且這么一鬧,楚國元氣大傷,秦國也遭受挫折。不過“刃”并沒有直接攻擊秦國最為精銳的騎兵,而主要是殺了小隊的步兵以及燒毀了部分糧草,秦國的損失也不過是楚國的三分之一罷了,這也使得很多江湖人士懷疑秦國為“刃”的主使,一時集結(jié)于楚,誓要殺盡秦人,為聞笑堂報仇。 韓魏已亡,趙國也是旦夕之間,齊國因與秦連橫而不得不亦派兵赴楚,并提供糧餉支持。 在這場江湖與軍隊的交鋒中,遠(yuǎn)在北方的燕國竟然成了最大贏家。 如果這是一人所布之局,那其謀略心機(jī),實在可怕。 “那聶你覺得,這局是何人所為?”漸離也在想著這一串的事,“此人想必就是‘刃’所謂的主上吧,他恐怕,就在薊都,而且,還有著十分顯赫的明面背景?!?/br> 蓋聶點點頭,“我本來以為,此人可能是燕太子丹,但是后來細(xì)想,一個把個人恩仇置于家國之上的人,怎么會有如此城府?他若是真有控制‘刃’的能力,秦國應(yīng)該早不存在了?!甭灶D了一下,他又說道,“那個人,我猜是鞠武。” “武哥哥?怎么會是他?”漸離想到害死徐默的幕后兇手是那個與自己自幼玩在一起,那個被自己視為親哥哥的好朋友,就覺得不寒而栗。她早該想到的,那天在鞠府,她早該想到的。 “漸離,我也只是猜測,這個猜測還需要驗證。” 漸離打斷他,“你剛剛說燕太子的…是什么意思?”她不想再提鞠武了,一個字都不想。 “你知不知道,他把田伯叫去所為何事?!鄙w聶俯下身子,貼在漸離耳邊說道,“刺秦?!?/br> 刺秦?! “咚咚咚”房門被敲響,敲門聲急促,一聲一聲地砸在暴雨里。 “不會是阿軻來了吧?”蓋聶猜測著,準(zhǔn)備起身開門。 漸離有些奇怪,軻哥哥今日是去太子府接田伯了,怎么著也不會是這個點?。侩y道是玉川?還是舞陽?可是這么大雨… 她正想著,蓋聶已經(jīng)把門打開了,颶風(fēng)將連綿不絕的雨點吹進(jìn)來,讓悶熱的屋子更多了一份濕氣??赡情T就那么久久的敞著,雨點甚至都吹到了她的身上,漸離疑惑的轉(zhuǎn)頭看向門外,就見著蓋聶如同木頭一樣的杵著,一只手還扶在門上,門外是什么,她看不到,可看的久了,便如同幻覺一般,一抹紅色刺著她的眼睛。 刺得發(fā)痛。 “好久不見?!蹦莻€低啞的聲音,何其熟悉啊。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章我當(dāng)時寫哭了,真的是很喜歡徐默啊 ☆、前塵 “時間緊迫,來不及解釋了,快隨我去一趟霽云別館。”傲塵話音未落,就拉著蓋聶離開。 “等等!”漸離起了身,快步走至門口,眼前那紅衣女子,右邊有幾綹頭發(fā)遮住了半張臉。記得不過幾個月前,甚至是剛剛見到那人的時候,她還騙自己,這只是,一個誤會,但是,這分明是… 傲塵仿佛沒有看見漸離一樣,瞪了蓋聶一眼,喝道:“你就不想知道徐默是怎么死的嗎?要是再不走,沈北蕪的人就要來了!” 漸離就那樣眼睜睜看著蓋聶隨著聶傲塵以極快的輕功離開,外面仍是瓢潑大雨,白天也是陰沉沉的。她反復(fù)告訴自己,這是有原因的,還有,聶現(xiàn)在愛的是自己啊! 可是,那種酸澀的感覺是怎么回事?手指觸到眼角的時候,那濕潤的皮膚又是什么? 她死死抓著門框,指甲都在木板上劃出了印子。以前只是知道傲塵還活著,就有了那樣強(qiáng)烈的不安和痛苦,而現(xiàn)在那人真的站到自己眼前,幾句話就讓聶跟她一起離開,自己又是怎樣的心情呢? 為什么剛剛沒有出言讓他留下,沒有扯一下他的衣袖,自己其實,什么都沒有做。是害怕失望嗎? 哀莫大于心死。她的心縱是沒死,卻也是真真給傷著了。 他怎么可以…就那么走了?只是給自己留了一句“等我回來”,就跟著一個“死”了五年的前妻離開?他怎么能! 她只是,不想再失去了,不想再失望了。 蓋聶也是覺得,實在是對不起漸離,他至少該再征詢一下漸離的意見,畢竟他是跟著傲塵出去。漸離一定是介意的,即使自己回去解釋,到底也是傷她的心。 這么多年沒見了,他竟然還是完全的信任傲塵,盡管不知道她突然出現(xiàn)的目的,但還是跟著她過去了。也或許是摻合了“刃”的事,更重要的還是默默的事,大概是真相實在太具誘惑了。 傲塵選擇了一條雖有些曲折但是非常僻靜,想來也是非常安全的路,一個在前面走,一個在后面跟,傲塵除了偶爾催促蓋聶再走的快些,別的話一句不說。這倒也是她的風(fēng)格。 “到了?!卑翂m領(lǐng)著蓋聶轉(zhuǎn)到霽云別館的后門,又拐了好幾個彎,進(jìn)了一間客房,還是從后窗進(jì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