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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的歌。 蓋聶艱難地睜開眼睛,這一次血蠱的發(fā)作更甚于一年前,那時景棠也不過是利用“五音”相克原理影響血蠱的藥引——燁焰鼓,才導致血蠱發(fā)作,而這次,更像是有極通藥理之人利用蠱蟲的母體直接催發(fā)蠱毒,所以這一次周身可謂是劇痛無比,被百蟲噬咬的疼痛從皮rou蔓延至骨髓,甚至連每一次血液的流動都是疼痛。但他還是撐著,撐著看那女孩驚慌的眼神,撐著給那女孩一個微笑。 北蕪扭過頭去,瞪著蓋寒,用未傷的手一把揪住她的領(lǐng)子,吼道:“你個雜種,讓你礙事!”說罷便將手移到她脖子。 “放——開!”龍淵不知幾時已經(jīng)脫手,直直扎向北蕪的后背,甚至他可以看見劍尖已經(jīng)滴下了血。電光火石間,仿佛又是一次絕妙的反殺。 而這劍下一步的進攻竟然被攔住了,一只滿是鮮血的手攥住了它,靜靜地看著皮rou綻開的血液順著劍身淌下來。 傲塵松開手,龍淵劍也隨即掉在了地上,她緩緩地把頭轉(zhuǎn)向有些弄不清楚狀況的北蕪。 突然,她抬起沒有受傷的那只手,狠狠地朝北蕪的臉來了一拳。 “呃…”他也因疼痛松開手,蓋寒重重地摔在地面,捂著胸口艱難的喘息著。 這個女孩子抬起頭,她像普通的孩子一樣,會害怕,會哭。 “爹爹…”她怯生生地喚了一句,只是在母親警告的眼神投來之后,終是連像那個方向看一眼的勇氣也沒有了。不過在她低下頭的前一秒,還看到了一個撲向他的美麗女子,焦急地喚著他的名字,攬著他濺了血的腦袋,眼淚鼻涕鋪了滿臉。 蓋聶其實現(xiàn)在也沒想其他的,只是覺得丟臉,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自己居然被沈北蕪那個瘋子打趴下了,還是當著自己的女兒,愛人,朋友,甚至前妻…要是以后知道是誰突然催動血蠱,他死定了! “傲塵,我得謝謝你。”北蕪仿佛并不為剛剛的拳頭所惱,而是滿臉堆笑,“要不是你剛剛催動血蠱,我哪能這樣輕易了結(jié)?只是你女兒方才跑出來壞事,你又出來繼續(xù)礙事,現(xiàn)在,可以閃開了嗎?” 傲塵瞪了他一眼,繞過去牽起寒兒,卻沒有要走的意思,而是以低啞的聲音,警告北蕪:“剛剛我過來的時候,看見了賣早點的小販,你明白我的意思?!?/br> 天,要亮了。 北蕪掃了眼滿地的鮮血與尸體,抬了頭,一輪紅日艱難地爬上燕山,朝霞的暈彩絢爛了蒼天白云。 “你是真想把事情鬧到太子面前,然后讓自己為天下所知嗎?”荊軻補充道。 “算你走運?!北笔徖淅涞?。說罷便吹了個口哨,與剩余的部下運行輕功離去。 “聶?聶!你怎么了?”漸離見蓋聶在自己懷里遲遲沒有反應(yīng),也是手足無措了,還是荊軻提醒這不過是血蠱發(fā)作的一般癥狀,而且蓋聶已是疲憊至極,這才昏睡過去。二人扶了他,想著先送回怡心院,讓荊軻為他運功療傷,再看看能不能請了徐伯母來瞧一下才好。 蓋寒眼見著父親被別人帶走了,心里也不知是具體的什么滋味,只是說不出的難受,她試探著問母親:“我們不去看爹嗎?” “噓!”傲塵掩了女兒的嘴,眼睛盯住了遠處一個不該出現(xiàn)在這場打斗中的人影,虛虛浮浮的,在清晨的光線捕捉到他的之前拐入巷子消失了。只是在他消失的地方,又出現(xiàn)了一根竹簡。 “你父親現(xiàn)在有別人照顧,我們不必去添亂。”傲塵說道,不過她倒是可以做些別的。 寒兒掰下捂在嘴上的手,又問道:“沈叔叔說,爹,是因為娘才…才生了???” “你胡說什么呢?”傲塵呵斥道,“你是我的女兒,你怎么能…” “不是娘傷害的爹,那為什么…為什么娘要把爹交給別的女人照顧?”寒兒昂著頭,她能問出這樣的問題,仿佛她已經(jīng)是個大人般了,而不是僅僅是個四五歲的孩子,可她到底是個孩子,有太多的事情還想不明白。 “他們到底是誰?”寒兒還在問,“帶走爹爹的?!?/br> “那個男的叫荊軻,是你父親的朋友。那個女的,是…是你父親愛的人?!?/br> “難道父親愛的不應(yīng)該是母親嗎?” 傲塵蹲下來輕輕摟住女兒,盡量柔著嗓音緩緩說道:“現(xiàn)在娘先送你回去,洗個澡,吃點點心。是娘不好,不該讓你看到知道這些的。” “娘…”蓋寒也摟著傲塵的脖子,“寒兒會永遠陪著娘的?!?/br> ☆、交鋒 漸離隱隱約約聽見外頭白事的聲音,一大早便急匆匆地要將田伯下葬,在她知道太子還著了麻衣,親自送殯。 真是惡心。她這樣想著,同時也不由得同情下荊軻了,自己可以避在這里陪著聶,而他卻不得不在田光的墳頭應(yīng)酬。 漸離看著躺在榻上半死不活的蓋聶,微微嘆了口氣,昨晚若是沒有軻大哥,傲塵,還有寒兒,一切真的不知會如何,果然,自己還是拖后腿的那一個嗎? 而且也難為軻大哥傾力相助,也不知萬一真鬧到太子那里,他該如何自處。自己原先為著田伯和玉川,生他那樣大的氣,如今又不知道該怎么道歉了。 “漸離…”蓋聶好容易才張開嘴,輕輕喚了一聲。 “我在這兒呢?!睗u離連衣裳也未來得及換,倚在榻邊守了一夜,見蓋聶醒了,倒也顧不得疲累,歡喜地摟著他,“你可知,昨晚上差點把我嚇死了!” “抱歉啊,讓你擔心了。”蓋聶抬手理了理她散亂的發(fā)絲,手指順著額發(fā),緩緩滑到臉頰,“我本來是要保護你的?!?/br> 漸離握緊了他的手,輕聲道:“說什么傻話,若非你及時出現(xiàn),我早就被沈北蕪殺了!” “只是不知,是什么人催動了血蠱!”蓋聶一想到此事,就不由得咬牙切齒。 漸離也是疑惑,自己和傲塵一晚上都呆在一起,她應(yīng)該沒有機會催動。 “你仔細想想,還有沒有什么仇家了解蠱毒的?!睗u離提示道,可蓋聶卻搖頭,也是,劍圣中了血蠱這樣的事情,全天下有幾個人能知道呢? “對了,徐伯母曾經(jīng)給你看過病,說不準她有線索呢!”漸離想到這點,也是輕松了些,“待軻大哥回來我就去青山閣找她。不過話說回來,最近的事情太多了,默默出事后我還沒去拜訪徐家二老…” 蓋聶說道:“不要著急,青山閣太遠了,而且現(xiàn)在沈北蕪已經(jīng)盯上了我們,你獨自前去太不安全,還是等我恢復再陪你前去吧。” 漸離想他說的也有道理,生怕自己再惹了麻煩,便同意了。 “這些事,幾時才能完啊?!睗u離感嘆道。 “或許要等到這個亂世結(jié)束?!鄙w聶無奈地說,“天下已經(jīng)亂了五百年,不知你我是否有幸,見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