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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肆意妄為。 “那你上轎吧?!本衔涞徽f道。還不及莫離反應,便已經有四只大手抓住了她的雙臂,又她從背后伸出了一只手,拿著浸了迷藥的帕子捂住了她的口鼻。 最后,兩個太監(jiān)將莫離拖進轎子,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蓋聶你還有沒有點良心!”傲塵一個耳光狠狠抽在蓋聶的臉頰上,幾乎是帶了哭腔在院子里嘶喊著,“莫離肚子里是你的孩子,寒兒就不是了嗎?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寒兒好好的。從那孩子胸口取血雖說兇險,但淑子不是說了有一半的可能性會活嗎?總比寒兒現(xiàn)在躺在那里等死強!” 朱家和微涼站在離他們數(shù)尺遠的地方瑟瑟發(fā)抖,他們也清楚,這種連當事人都掰扯不明白的事,自己還是少攙合為妙。 蓋聶任她如何打如何罵,只是呆愣地站在原地。他從來沒有這樣猶疑過,即便是昔日手刃自己的父親、師父,還有那么多的人,都不曾像此刻這般猶豫不決。何況他明明知道,時間拖的越長,寒兒存活的希望就越是渺茫。何況即便逼那個未出世的孩子犧牲,也只能換寒兒一命而已,至于傲塵… 他顫抖著嘴唇,終于從長久的沉默中擠出了幾個字:“我不能…” 這次換傲塵愣住了,她覺得自己此刻作為一個女人、一個母親,至少應該哭一場,她甚至已經感覺到從鼻尖涌上來的酸楚的感覺??墒撬荒?,從她生下來的第一聲啼哭之后,她就已經喪失“哭”這項機能了。 “你要是為難,那就我去做吧?!彼尺^身說道,“左右我是個將死之人,你也清楚,除非你現(xiàn)在殺了我,否則你是無法阻攔我的。她恨,便恨我,與你和寒兒都無關。” “等等。”蓋聶又極艱難地擠出了幾個字,“我去說。”糾結萬分的事情,其實決定大概就是某種刺激下的一瞬間。 “當真?”微涼甩開朱家的手,風風火火地跑過來,有些驚愕。 蓋聶把傲塵扳過來,與她直視。 “你答應我,莫離一定要平安,至少她沒事?!?/br> 傲塵亦望著蓋聶,望著他眼底的關于另一個人的深情,心中竟如初見時那般,陌生,生不起一絲波瀾。 她終于說道:“女人生孩子本就是在鬼門關走一遭,何況現(xiàn)在她需要早產,別說我,就是淑子恐怕也不能給你保證?!?/br> 蓋聶的雙手無力垂下,是有多久,他覺得自己這樣沒用了,不能殺深恨之人,不能護深愛之人。所謂的“劍神”也好,“劍圣”也罷,果真不過虛名而已。這種時候,他手中之劍又護的了誰。 “我知道了。” 傲塵看著那個男人竟只留下了一個落寞的背影。她還是逼他選了。 雪停了,踩在積雪上的腳步聲在這樣靜謐的環(huán)境下格外刺耳。 不過很快,一個更刺耳的聲音闖了進來。 “阿軻,你怎么來了?”蓋聶一把拉住氣喘吁吁的荊軻,“是不是莫離…” 還不及他問完,荊軻便焦急地說,莫離被鞠武抓去了,他現(xiàn)在直接過來,也是無所謂其他。 “計劃提前吧?!鼻G軻緊跟著來了這么一句。 這次不需要猶豫。 莫離再睜開眼時,便覺得有什么東西晃的眼睛疼,使勁眨了眨眼,才看清原來是四周明晃晃的蠟燭,每根約有一丈多長,讓造型華美的青銅器托舉著,不僅是八個角落,就連房間正中都擺了一派這樣的巨型蠟燭,除了離門最遠的最右角,其余的蠟燭都被點燃,映的整個屋子亮如白晝。 她等到適應了這奇特的光線,才開始打量自己的處境——這應該是一個地下密室,就像是清夫人的作坊一樣,明面上不能做的勾當,全部被埋在了地底下;而現(xiàn)在自己則被五花大綁,捆在房屋的正中間的一根柱子上,正對著那一排蠟燭,她甚至能感受到蠟油滴下來的熾熱,至少現(xiàn)在她沒有那么冷,不過完全處于一個任人魚rou的境地。 門在她的背后,不過當傳來開門的聲響時,即便回不了頭,自然也能猜到是誰。 “你想干什么?”莫離問道,所幸,鞠武應該是站在她身后,暫時還看不到自己從額頭順著滴下來的汗珠,和因為捆縛而疼痛的表情。 鞠武也只是站在她身后,莫離自然也看不到他是怎樣的表情,而且也猜不到。 他沉默了許久,再深深地嘆了口氣之后,才說道:“我們終究,是走到這一步了。” “那是你自找的!”莫離拼命扭著脖子,沖著背后那個如何也看不清的人影喊道,“昔日在易城,那個溫文爾雅,善良到連一只狐貍也不愿殺的武哥哥,難道是死了嗎?” “莫離?!本衔漭p輕喚了一聲,緩步走到她面前,巨大的蠟燭散發(fā)出的火焰,在他的身后熊熊燃燒,即便是面對面,他的身影在這樣的火光下,好像仍然是模糊的,“很多事不是我能決定的?!?/br> 莫離偏過頭去,不想聽他狡辯,甚至不想看到他。她早已明白,現(xiàn)在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那個武哥哥,只是“刃”的主上,一個殺人無數(shù)的劊子手。其實一直都是。 鞠武席地而坐,仰望著莫離,那個自己愛了一生的女子,從易城的總角之交,到后來的故地重逢,再到瑯琊的驚鴻一瞥。自己此生的愛情,都獻給了這樣一個在自己心底視為完美的女子。而現(xiàn)在,即便是被囚禁在此,也還是毫不掩飾對自己的厭惡。 “我就那么不堪嗎?拋卻‘刃’,拋卻其他人,不管我為你做了多少事,你都不愛我。哪怕是把付諸在蓋聶身上的感情分給我稍許…” 不及他問完,莫離便冷冷打斷:“你不配與他相比?!?/br> 不過讓她沒想到的是,鞠武竟完全不惱,仍是坐在地上,用一種她從未見過的凄迷的目光,在自己的眉眼間滯留,似乎,還有一抹無奈的苦笑。 “到底,還是沒用啊。怎么做都沒用?!本衔湔麄€人向后仰去,蠟油盛在巨大的底盤之中,溫暖著某個人完全冷卻的心。 他又忽然坐正了,以一種極為溫柔的語氣問莫離:“你以前忘記的,現(xiàn)在想想起來嗎?” “想起來?!”莫離不知道他又在耍什么花樣,想起來曾經那些經歷大概對彼此都沒有什么好處吧,至少自己不想再經歷一遍家人死亡的畫面,“若我說不想呢?” 鞠武仍是笑,就像是在說,不是你不想就不能的。 “很可惜此蠱無法可解,不過我倒可以給你講幾個故事,或許有助于你恢復記憶?!彼f。 莫離讓他這樣一說才想起來,當時徐伯母給自己把脈的時候,就說是蠱毒所致,怎么鞠武能知她中蠱?莫非他真知道什么內情? “怎么,我失憶的那三年,你還都陪著我不成?”莫離雖嘴上仍強撐著一股狠勁,卻有些害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