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6
書迷正在閱讀:邊界、如你走過冬天、冷淡經(jīng)理求歡身下記(H)、旋心變(H)、迷、七零檔案記錄員[穿書]、一定是副本打開方式不對!(H)、人人都愛吃稀粥、面具之下(H)、炮灰她有桃花體質(zhì)[穿書]
人都歇下,只聽見輕輕的鼻息,東南面客房里的香客也早早睡下。抬頭,上空的浮島也鮮有燈光。 一旁跑過的公子挽住她的手,直直向西北角的星河島飛去。她這才想起,回到這寺的地界來,無須繩索。 清泉依舊潺潺地淌,杏花燦爛,錦鯉戲蓮。四周房屋一點(diǎn)光亮都沒有,獨(dú)留娘親房間外間一盞長明燈,與盼晴外出時并無二異。 他倆貼上娘親的房間,奈何里頭一點(diǎn)光亮也沒有,湊在窗上,卻一點(diǎn)也見不著里面的光景。 他反身,杏樹上折下一支粗枝,還沒待她看清,起腳踹開大門,她跟在身后端起長明燈,一照,發(fā)現(xiàn)一屋子的丫鬟被捆著丟在里間,娘親被捆在椅上動彈不得,黑暗中只有兩個男子,執(zhí)劍而立。娘親直沖盼晴搖頭,示意她趕緊走,一個男子卻已轉(zhuǎn)過身似要將劍刃對準(zhǔn)她。 身邊的公子沖上去,手中杏枝從空中劈開,直指那人后頸,那人腳下的步子未停,后頸被戳中,踉踉蹌蹌跪倒在地。 這邊想攔著盼晴的人轉(zhuǎn)身就想偷襲公子,她cao起一個花瓶向他后腦砸去,頃刻間,“砰”一聲,青花瓷碎滿地,他也應(yīng)聲而倒。 盼晴轉(zhuǎn)身才發(fā)現(xiàn)屋子帷幔里還藏著一個黑衣男子,此時和公子對上了劍,公子劍法固然好,卻沒有一把好劍,幾下過招,那人每次都將杏枝劈掉一截,幾下過招,他就要砍到公子了。只見公子將剩下的一截樹枝直向那人臉上一擲,搶過他的劍,直戳右胸。 盼晴這邊將娘親嘴里的帕子拿開。 “快快快,去寺里通告,來者眾多?!?/br> 公子用劍尖輕挑,將丫鬟們?nèi)慷挤砰_,最快的一個已經(jīng)跑出去放下繩索,向著禪房大喊“有賊人!” 漆黑的禪房瞬間透亮,寺里的武僧cao起法杖從僧房跑出,幾個素色僧袍的已一躍而上周遭浮島,一時喊殺聲四起。 公子道一聲“還要看看家中仆人”跑出去縱身一躍,向他住的那一方竹林飛去。 盼晴和娘親抱在一起,幸虧來者似乎只謀財,不害命,家中沒有人受傷。那邊屋子里睡著的小廝聽著廝打聲,才朦朧著眼跑出來看,原來賊人連他們都沒驚動。 一直斗到東方泛起魚肚白,寺里的僧人將刺死的、打傷的以及慌不擇路落入僧人抑或住客手中的賊人,全部趕到禪房前,點(diǎn)點(diǎn)人數(shù),居然有五六十人居多,沒有人死于他們之手真是萬幸。 饒是發(fā)生這樣重大的事情,寺里的住持也終究沒有出來。 住持的大弟子,捋了捋胡須,道師父正在閉關(guān),此時他可全權(quán)處理。 審過這些賊人,來自位于白蘆國西北的紫竹國,講來還有一段辛酸事。 現(xiàn)今的紫竹國國君原先是一國大將軍,趁著國君病危、太子年弱之際,調(diào)兵遣將,直攻入皇城逼宮,病榻之上的國君聽聞手下信任至極的將軍,居然叛變,直接駕崩,留下太子與一干手無縛雞之力的后宮。 太子孱弱,連登基大典都沒有,臨危稱了帝,權(quán)衡半日,便下詔退位,以期大將軍兌現(xiàn)承諾,不殺一兵一卒,平穩(wěn)修改年號。 然而大將軍干得出逼宮這種事,就必不是信守諾言的人。他知曉后宮外戚大多握有兵權(quán),無奈邊疆戍邊,只是此一時趕不回來,若是緩過勁來再擁立太子,他就無法收拾殘局。登基頭一天宴請退位皇帝,命手下人給他灌了毒酒,弱冠少年便七竅流血而亡。 他又命后宮全部殉葬,一時偌大皇城只聞哭聲哀嚎一片。 新國君聽了滿城的哭聲,又疑心外戚不會放過他,一不做二不休,連夜鴻雁傳書,命各戍邊軍隊的副將軍,當(dāng)夜弒殺將軍。多少嬪妃父兄夜半枉死軍營之中,還有識破危機(jī)倉皇出逃的,成了舉國通緝的謀逆者,帶著親信家眷,只得落草為寇。 眼下來搶奪如是寺的這幫賊人,便是不得不為賊人的昔日戍邊將領(lǐng),愛女入主東宮沒一年,就被人三尺白綾縊死,自己的兒子也被亂刀屠戮在自己幾步開外的營帳里,他又氣又悲,走投無路,躲在紫竹國與白蘆國交界的山林之中。 經(jīng)歷如此坎坷,四周香客無一不低頭無言,山中眾僧也緩和了面容,將他們拘在一處禪房,也好茶好飯的待他們。但犯法之人,終究是要等官府發(fā)落的。 日落時分,爬了大半天山的官差一個個氣喘吁吁地上了山,給他們帶上枷鎖,一個挨著一個走下山去。 他們襤褸的衣衫、佝僂的身軀,在夕陽下顯得格外凄涼,昔日的皇親國戚、守邊重將,不得不為賊,終究淪為階下囚,似乎錯真的不在他們,卻也搞不清楚錯究竟在誰,國君嗎?國君是不會錯的。這樣的慘境讓人唏噓。 盼晴留意到,那群官差中似乎還混著上來辦私事的,比如說她就看到有一個四下張望下,給娘親的丫鬟遞了封書信;又比如說,她又看到有一個官差,也是四下張望下,給那子煦變的,不肯說是誰家的公子,也遞了封書信。 想來都是京畿人士,如是寺出了這么大一樁變故,本來求佛問平安的,別反而把命搭進(jìn)來,家里擔(dān)心遣人送信也是正常的。只不過,京畿官差行的端做得正是出了名的,能動用個官差送信,少之又少,譬如肅親王可以,那么這位公子又是誰家的呢? 娘接了信掃一眼,便丟在一旁,只淡淡吩咐那丫鬟幾句,一定是爹的信,所以她才淡漠得自己都不想執(zhí)筆回一封。 而那邊,公子看了信,臉色卻起了波瀾,吩咐下人幾句,便行色匆匆地回了自己的浮島。 是夜,盼晴坐在石崖上看星星,卻見他帶著家仆一行十?dāng)?shù)人,趁著夜色匆忙趕下山,連個招呼也沒想著要同她打,心里又涼涼的。 重回山下時,又到繡球豐盈、合歡輕盈的初夏。 幾個月光景,學(xué)了對詩,會了彈奏,最奇的還能繡個大白玩一玩。雖然給子嬋看,她說是烏云,娘親說是黑夜,似乎太意識流了些,卻依舊覺得自己很聰明,這一趟沒有白來。 回府的時候,爹爹剛下了早朝,朝服都未褪,立在前廳,見著他們的車馬停下,快步走出幾步來迎,卻忽然停住不動,只立在那里靜靜看他們走下轎。見著娘親,熱切地伸出手,想要握握。 娘親卻眼也不抬,行個禮,“王爺。”轉(zhuǎn)身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盼晴覺得爹爹當(dāng)時定是訕訕的。 同爹爹一樣訕訕的,還有二哥,簡直如出一轍,那丫鬟同娘親簡直一樣的冷漠,頭也不回跟在娘親背后。 盼晴就不明白了,她一點(diǎn)念想也不留給二哥,二哥怎的就如此癡呢? 一回來,氣氛就這樣不友好,她只能同他們一樣熱切地走上前,“爹爹,二哥?!?/br> 爹爹強(qiáng)擠出歡顏,“才女奪魁賽定在端午,你們回來得剛剛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