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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好看么?”印暄駭然望向自己的身體——一具多么成熟健壯、陽氣勃發(fā)的男子身體——“……啊!”印暄猛地坐起身,喘息不定,額汗涔涔。明黃的床緯映入眼簾,他才意識到,這里是他的寢宮。方才他是在做夢。長而凌亂的夢,卻清晰如昨。清晰到將幼年早已遺忘的記憶片段,從腦海沉淀的深處又翻卷了上來,宛如遺落于草叢間的珍珠,閃爍著星星點點的微光。汗?jié)竦闹幸潞芸鞗鐾福N著寒栗盡出的后背,他怔忡地坐著,感覺胯下一片濡濕的溫?zé)?。他無法置信地伸手去摸,見滿指粘稠的白液,臉色難堪至極。“當(dāng)年慶王做的孽,也有我的一份……”尹春娘的話縈繞耳旁,如揮之不去的魔音。做的孽……我的一份……暄兒一定要我吃嗎……好了,去向你父王復(fù)命吧……無數(shù)話音一句一擊磬般,在腦中嗡然回旋。“來人!”他忽然喝道。立刻有宮人恂然上前:“皇上有何吩咐?”“朕睡了多久,現(xiàn)在什么時辰?”“回皇上,您才睡了兩個時辰,現(xiàn)在是亥時將盡?;噬线€未進晚膳,是否要奴婢著御膳房傳膳?”“不必了,”印暄已徹底緩過神來,面色如常地道,“準(zhǔn)備沐浴更衣?!?/br>“有人來了!”清曜殿門口,一名紫衣衛(wèi)捅了捅快要睡著的同僚,“這么晚了,誰還敢在宮里隨意走動?”另一人瞇著眼睛望向遠(yuǎn)處移動而來的兩點燈火,“……是皇上!怎么只帶了兩個小太監(jiān),侍衛(wèi)呢?這剛出的刺駕案……”“別管了,快接駕!”印暄走到近前,“起身吧,朕只是隨意走走,不必唱駕?!?/br>先發(fā)現(xiàn)圣駕的那名紫衣衛(wèi)見皇帝嘴上說‘隨意走走’,卻站定不動,瞥了一眼殿門,似乎有點想要進去的意思,又有些躊躇。他心思活絡(luò),頓有所悟,上前稟奏道:“皇上,臣等日夜輪班監(jiān)守,不敢懈怠,皇上可要進去視察一番?”皇帝頷首道:“你們都在外面候著,沒有通傳,不得擅入。”“遵旨。”殿門悄然開啟,又悄然關(guān)閉,關(guān)門時那名紫衣衛(wèi)忽然想起一事,低聲問同僚:“秦兄,方才左郎將是不是進了殿,說是替太醫(yī)署送藥?”“是啊,這都一炷香了,還沒見出來?!?/br>“你說他會不會……被皇上撞見?皇上曾嚴(yán)令我們,不得私下與殿中那人有任何來往,這萬一……”“萬一被皇上撞見,那他就有大麻煩了!”“如今想知會一聲也來不及,唉,只得請他自求多福了?!?/br>第16章生死兩觀齊一物,憑心而行莫猶疑印暄手提一柄宮燈,孑然走進清曜殿。凜冽夜風(fēng)、晦暗樹影合著腳步回音,網(wǎng)一樣向他籠罩過來。他忽然感覺,倘若孤身一人住在這清曜殿,是何等的冷清荒涼。庭院中池水寂漠、梧桐蕭颯,內(nèi)殿門窗透出昏暗燈光,似乎內(nèi)中之人深夜未眠。印暄舉步上階,站在門外遲疑,最后屈指扣了扣門扉。屋內(nèi)陡然傳出一串動靜,聽上去像是硬物打翻落地的聲響。頃刻后屋內(nèi)人聲音慵懶道:“誰啊,半夜三更擾人清夢……呵。”末了還打了個呵欠。分明未睡,裝什么糊涂,印暄沉聲道:“是朕!”門戶頓開,印云墨白色中衣外罩了件長衫,睡眼惺忪,“原來是皇上。恭迎圣駕。”印暄上下打量他一番,走進內(nèi)殿,“你還沒睡吧,朕見燈還亮著?!?/br>“已睡過一覺了,醒來見燈火忘熄,起床正要吹燈,被夜半敲門聲嚇了一跳?!?/br>印暄見床上被衾凌亂,確像是剛有人睡過的模樣,隨口道:“你若沒做虧心事,怕什么夜半敲門聲?!?/br>印云墨笑道:“我一個人待在這廢殿里,能做什么虧心事。皇上這么晚來找我,不知有何貴干?”印暄沉默良久,方才開口:“朕……想跟你聊聊?!?/br>“皇上想跟我這與世隔絕之人聊什么?”“朕的乳母死了,就在幾個時辰前,死在朕的劍下,她叫尹春娘?!?/br>印云墨斂色道:“皇上節(jié)哀?!?/br>“你不問她是怎么死的?你是否也覺得朕是個冷酷無情的人,連哺育之恩的乳母也不肯放過?”“人之生乃氣之聚,聚則為生,散則為死。處生者觀死,以死為死;處死者觀生,焉知不是以生為喪?可見生與死,不過是形式的變化而已,于我而言,怎么生怎么死并不重要?!庇≡颇珨n了攏外衫,淡然道,“至于何謂有情、何謂無情,各人自有定義,既有‘最是無情帝王家’,亦有‘不愛江山愛美人’?;噬蠎{心而行即可,何必管他人非議。”“憑心而行?”印暄緊盯著他,目光復(fù)雜,“說得輕巧,不知當(dāng)年之事,皇叔你是否也是憑心而行?”印云墨神色一僵。“尹春娘臨死前對朕說了一件舊事,你可知是什么?”印云墨緩緩搖頭。印暄一字一字道:“川貝枇杷膏。”“啪”的一聲,燭臺落地,卻是印云墨后退一步,腰背撞到了桌角?!盎噬稀覀兂鋈フf話?!彼吐暤?,面色有些蒼白。印暄見他衣衫單薄,又掃了一眼地上火盆,“外面夜寒風(fēng)冷,就在這里說?!?/br>“皇上!”印云墨露出一絲痛苦之色,“皇上就非要在寢室、在床邊談這事嗎?”印暄怔住,一抹懊歉掠過眼底。他掩飾似的伸手取下衣架上一件厚錦袍丟過去,“多穿點,朕在庭中等你?!毖粤T轉(zhuǎn)身出殿。印云墨無聲地嘆了口氣,披上外袍,仔細(xì)關(guān)緊殿門,走下臺階。皇帝站在梧桐樹下,負(fù)手看黑暗中的水面。兩人前后相隔三步,默然而立,似乎誰也不愿先開口。最終印云墨輕嘆:“皇上想說什么,就說吧?!?/br>印暄背對著他,沉默片刻后,道:“當(dāng)年為何隱忍不說?”“對誰說?從未正眼看我一眼的父皇?整日把死去的jiejie掛在嘴邊、永遠(yuǎn)以恨鐵不成鋼的神情面對我的寧妃?明爭暗斗、各懷鬼胎的皇兄們?還是你,無意中撞破此事后便對我疏遠(yuǎn)敵視的小侄兒?”印云墨語氣漠然,仿佛所言全然與己無關(guān)。“那之后的半年多呢?朕看你不也是樂在其中!”印暄陡然拔高聲線,語氣尖刻異常。印云墨哂笑:“皇上倒是了解我,知道我這人從來只笑不哭,只找樂子,不尋煩惱?!?/br>印暄咬牙忍怒,冷冷道:“難怪最后把樂子找到前太子床上去了!好個殺人不見血的妙招?!?/br>“臣自知有罪,從未喊冤?!?/br>印暄猛地轉(zhuǎn)身逼視他,“如此說來,就算朕再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