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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卻附贈了一條靈火苦等許久的小尾巴。 朽寂魔尊將時千騙來此地,自然不是甘心于作他人嫁衣,他只是認錯了命定之人,將時千當做了地脈道天柱選定的繼承人。 若要論單打獨斗,時千未必會輸給朽寂,但朽寂手持陰書,趁時千不備將其封入了深淵。他并不打算傷其性命,只是試圖斷掉傳承的可能。 但朽寂魔尊沒有料到的是,那時候隨同時千一同過來的小尾巴,并不是他所認為的天道,而是……遁去的一線生機。 只要那位最后的仙尊成為這個世界的任一天柱,這個世界的命脈便能綿延下去。 因為“八仙”不歸位,這個世界便遠遠沒有走到終局。 “哈?”易塵聽得有些糊涂,不解地道,“為什么一定是我?” 易塵沉思,莫非是因為她是世外人?所以才有這“遁去其一”的說法? “因為……”靈火的身形縹緲,被一陣古怪的陰風吹拂得形影離散,“因為……四十九……” 靈火還說了什么,易塵已經(jīng)聽不清了,一陣陰風吹熄了靈火,那一團漆黑的火焰再次化作了無數(shù)盤旋環(huán)繞的符文。 “……箱庭,竊取光陰之力而成,他布下八十一個陣眼,只為了將天地化作一個巨大的箱庭……” 靈火的呼聲似有若無,仿佛還帶了幾分郁結(jié)與不甘。 “然后呢?”易塵只感覺聽故事聽到一半就被迫腰斬,扒著天柱旁的荊棘欄追問道,“他是要毀滅世界還是要禍害蒼生?” 靈火即將消散的聲音卡了一卡,再次開口時,氣勢就羸弱了三分:“……為了將天地大劫的孽力擋在天外……” “那不是很好嘛?!”易塵開口打斷靈火的話,點頭道,“要不是我沒本事這么做,我也很樂意來這么一手啊?!?/br> “……”靈火千言萬語卡在嘴邊說不出口,徹底消匿無蹤。 徹底把靈火“氣死”之后,易塵二話不說,扭頭抓著風隨與時千的衣袖拔腿就跑,靈火忽然熄滅,想想都知道是魔頭要來了。 “小家伙,你果真不打算繼承天柱之責?”風隨看了一路的好戲,此時依舊忍不住開口打趣,“不是說感覺到命運在呼喚你嗎?” 之前發(fā)下的豪言壯語轉(zhuǎn)眼成了笑談,易塵覺得自己老臉有些掛不住:“咳,君子不奪人所好,朽寂魔尊也算對我有恩……” 風隨挑了挑眉,戲謔地勾了勾唇角:“你之前不還恨他恨得咬牙切齒,為了報復都把他的血池給吸干了嗎?” “恩怨在身,怨報完了,自然就得記著恩了。”易塵滿不在乎地甩出自己在魔劍宗寶庫中掏出來的飛行法寶,甩開這披風狀的法寶將自己和小伙伴們團團一裹,“我又不是真的那么不識好歹,雖然被綁架去了黑作坊,但看在能得到那么多天材地寶的份上也就算了結(jié)了;道骨墮魔的痛雖然我心中有怨,但說到底得到好處的是我,沒什么可說的;朽寂魔尊被我遷怒得又啃又咬,也沒見他報復回來,還算是個好人?!?/br> 法寶名為“星云梭”,織出來的布匹內(nèi)部是一片璀璨的星河,不僅是隱身的利器,還能化作影子四處穿行。 “從進入魔界之后我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了。”易塵語氣淡漠,“魔道修本心,比起道德約束他們更喜歡快意恩仇,面對這樣一群桀驁不馴之輩,城鎮(zhèn)街道上卻無人尋釁滋事,一派安寧和樂??梢娔Ы绲慕y(tǒng)治者不僅治下出眾,也心懷蒼生?!?/br> “既然對方的私欲不在于弱者的悲苦之上,那么即便他有一二私心,也不妨礙他成為優(yōu)秀的王。” 這世上既然有道主這般無私為民的圣人,自然也有如魔尊一般在滿足自我的同時也不介意顧全他人安慰的兩全者。 ——這從來都不算錯。 “倒是這位前輩,您之前是被封印在深淵的?!币讐m略帶三分好奇的目光移向了時千,“您是如何逃出來的呢?” 時千清淡地勾了勾唇角,輕聲道:“深淵之中無塵世常序之時,魔尊本也只是想借這段空白的光陰歲月以達成自己的野望,但我修行之心法很是特殊,即便迷失于無常深淵之中,也可與天地交談,托其引我回歸正道。” “不過,與天地對話本就需要耗費不算短暫的光陰,且稍有驚擾便難以入境,且天地之言終究渺茫無依,即便掐算一二亦會損耗不少心力?!睍r千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能這么快脫險,還是托了我一位老友的福?!?/br> 時千將懷中的襁褓交給了一旁的風隨,風隨神情有些猶豫,但還是乖順地接過了襁褓,生疏地抱在懷里。 時千從袖中取出了一瓶讓易塵覺得頗為眼熟的瓶子,輕笑著遞出。 “此香名為‘玄同’,意為‘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br> “它能令人頃刻入定,神游太虛,亦可令人身化天地,頓悟破鏡。” “聽聞小友于香道上頗有造詣,不知小友可知如何研制此香呢?” 青年笑容溫軟,語氣平和得幾近呢喃。 “這于我而言意義重大,因此,拜托了?!?/br> 第127章 【第一百二十八章】邊城事 “逃走了?” 朽寂看著空蕩蕩的魔宮,闔目感受著空氣中未散的香氣, 冷冷地挑了挑眉。 朽寂緩步走過長廊, 冰冷的目光四下一掃, 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人藏匿行跡的靈力波動, 想來對方發(fā)現(xiàn)不對之后,已經(jīng)迅速離開了此地。 倒也還算聰明。 朽寂淡了眉眼,偏首朝著不遠處的光柱望去, 觸及他的視線,懸浮在光柱中的魔紋再次纏結(jié)擰和,化作了一團小小的火焰。 “為、為什么?”稚嫩如童子般的嗓音化作了低柔喑啞的女聲, 如泣如訴, 恍若夢囈,“常遠, 為什么——?” “本尊說過了——”朽寂的目光冰冷不帶絲毫暖意, “不要做多余的事?!?/br> 語畢, 他似是厭極, 抬袖一揮,那泛著血光的黑色火焰便落入了他的手里,困在逐漸收進的五指中, 發(fā)出一陣痛苦的低泣。 “十年的時間還不夠你反?。俊毙嗉盼站o了五指,俊雅清逸的眉眼亦染上了幾分憎色,“還有, 本尊說過了, 不要用她的聲音——” 靈火被掐得話不成語, 嘶聲道:“可、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