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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冷成這樣,一時心善,把自己的圍巾解下來圈住了閃亮的脖子。他的視線落在閃亮腳下的那片落葉上,欲蓋彌彰道:“沒什么別的意思?!彼f著將毛絨圍巾理好,又拍了拍閃亮的肩膀,“進去吧?!?/br>閃亮低著頭沒吭聲,腳尖在地上輕點,熱氣從心臟流經(jīng)四肢百骸,他恍惚覺得自己活了,卻又想不起自己何時曾死去。住院部擠滿了老老少少,穿病患服四處溜達的病人,來看望病人的家屬,照料病人的護工。他們吵吵鬧鬧,或埋怨或抱怨或呻吟,面有郁色和不耐。是周鶴青最不喜歡的地方。張明傷得不太嚴重,但是有些內(nèi)出血,醫(yī)生希望他能夠住院好好休養(yǎng)。周鶴青他們進去的時候,他正在玩手機,整個腦袋腫的跟豬頭一樣,上面纏了紗布,像是紅燒木乃伊。他聽見來人聲響,用尚且完好的右眼看了一眼周鶴青,見對方提著果籃,又轉(zhuǎn)過去,“貓哭耗子假慈悲。果籃拿走,我不吃,怕有毒?!?/br>“誒,你這人……”徐閃亮見不得他的小周老師受委屈,恨不得當場擼袖子上去再抽張明兩大耳瓜子,卻又礙著周鶴青在場不敢造次。周鶴青沒太在意,把果籃放到張明床頭:“學校派我來看你,你好好休息?!?/br>“嘁,”張明笑,“學校派你來看我?拉倒吧,我不需要?!彼D(zhuǎn)過身去,用后腦勺對著周鶴青,想了想氣不過,又坐起來指著周鶴青嚷嚷:“我看你小子是專門來看我笑話的吧,怎么,導(dǎo)師把名額給了我,你心里不舒服,就來我這找痛快了是吧?!?/br>他越想越氣,“我看壓根就是你找人把我打了一頓吧,明著跟我搶名額搶不過就搞這些不三不四的事情,周鶴青,你給我等著,等我回學校,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你揪出來,記過,記大過!讓全校都知道你不過是個卑鄙小人!”“呸!”徐閃亮罵他:“就憑你,要不是周老師主動放棄,有你什么事?”張明一愣,“你少在這里血口噴你,還有,你誰啊你,跑這來鬧事?!?/br>“媽的,我告訴你,小爺就是打你的那個人!”閃亮氣呼呼地,憑什么要讓他的小周老師替他受氣?張明一愣,腫起的眼睛鼓起來,正要噴回去,就聽周鶴青冷淡道:“你上周發(fā)出去的那個課題,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可你心里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也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你挨了一頓揍,還討到出國名額,課題的事情我就不揭發(fā)你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把事情鬧大了,驚動了校領(lǐng)導(dǎo),他們就尋思為什么是張明挨打不是李明挨打,看那時候到底是誰吃不了兜著走?!?/br>他這么一席話,正中張明下懷,他張著嘴巴半晌說不出話來。27.這是在維護他?徐閃亮愣愣地想,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就聽見身后傳來一位夫人的聲音。“哎呦,你們是小明的同學吧?!?,估摸著應(yīng)該是張明的母親。張母道:“張明你也是的,同學來看你,你怎么不叫他們坐下,站著像什么樣子,快坐快坐?!彼骋姶差^放的果籃,上前一步抓住周鶴青的手,哀嘆道:“哎,我們家張明就是老實,被人欺負了都不知道是誰干的。你說,是不是有人嫉妒他,所以故意給他使絆子?”徐閃亮:“……”周鶴青看了張明一眼,張明咬著腮幫子沒有說話,他便從張母手中抽出手來,在大衣內(nèi)兜里掏出一個厚信封塞到張母手里,避重就輕道:“阿姨,學校知道這事以后,專門派我們來慰問下張明,這是一點心意,還請阿姨收好?!?/br>張mama捏著那厚厚一沓紙信封略微推拒了下,也就收下了。周鶴青便道:“學校還有事,那我們就告辭了?!闭f完他看了張明一眼,張明瑟縮了一下,目光游移著,卻是不敢同他對視了。臨出了門,還能聽見張母在感嘆:“你這個同學人真不錯啊……”徐閃亮笑了一聲,又瞥見周鶴青陰沉著一張臉,頓時大氣也不敢出,老老實實低頭跟在他身后走。應(yīng)該是在維護他吧。這么想著,徐閃亮走路都忍不住跳起來,前腳挨著后腳,恨不得凌空來個踢踏舞。周鶴青五官冷峻,不笑的時候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眼似刀,扎得人心窩疼,生起氣來,就是彌勒佛都不敢靠近,偏生閃亮是個賤骨頭,每到這種時候就想好對策再沒皮沒臉湊上去,胡攪蠻纏,顧左右而言他,妄圖搏美人一笑。他低頭跟在周鶴青身后,看著前面人黑色皮靴腳后跟,一面想:“我剛才哪里惹他生氣了?”一面又怕:“他不會不跟我去山上泡溫泉了吧?”等出了醫(yī)院門,他心里七上八下的,還沒想好個對策來,周鶴青就站住不動了,徐閃亮一不留神筆直撞了上去。他瞧見周鶴青面色不愉,心下一驚,畏畏縮縮不敢說話,又想打馬虎混過去,就聽周鶴青道:“剛才為什么不聽我的話?”指的是打人供認不諱的事情。徐閃亮小聲道:“我就見不得他那傻逼樣,再說了,明明是我打的,他憑什么罵你啊。”搞清楚周鶴青為什么生氣以后,閃亮心里松快了許多,不再戰(zhàn)戰(zhàn)兢兢了,甚至囂張道:“就算他知道了又怎樣,小心我搞得他出不了國?!?/br>“說你你還有理了?!敝茭Q青轉(zhuǎn)身便走,徐閃亮跟上去,這會他估摸著想通了,覺著剛才周鶴青肯定是在維護他,就有些喜不自勝,腆著臉道:“小周老師,你剛才是不是擔心我啊,擔心我被校領(lǐng)導(dǎo)記過,所以才威脅他的?”他越說越覺得是這個理,站在大街上笑嘻嘻的,得意洋洋的樣子有些惹人討厭,又有點可愛。“胡說八道。”周鶴青冷著臉道。徐閃亮再接再厲:“小周老師,我沒關(guān)系的,反正再怎么樣校領(lǐng)導(dǎo)都不會開除我的,你知道的,不用擔心我的,哈哈嘻嘻嘿嘿嘿。”他像一只藏好了堅果的小松鼠,又或是一只拾了米粒的小麻雀,繞著周鶴青蹦蹦跳跳嘰嘰喳喳喋喋不休:“雖然你擔心我我很開心,但是,但是吧,哈哈哈……”“閉嘴!”周鶴青簡直忍無可忍:“你再多說一句,小心我把你的游戲碟全扔了?!?/br>徐閃亮就閉了嘴不敢再多說了,他臉上還掛著兩坨因為興奮尚未消退的紅暈,紅撲撲的,站在原地撓了撓后腦勺,不太明白周鶴青為什么又生氣了。周鶴青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徐閃亮沒有跟上來,停下又吼:“傻站著干什么?還回不回家了?”管他的,他旋即又高興起來。約定好的日子是明天,大小事宜均由閃亮一人張羅著。這幾日天色不太好,陰沉沉的,時不時飄些小雨。周鶴青陪母親做過透析后就回到公寓,他喜歡坐在落地窗前看書,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