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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抹去眼淚,可不知道為什么,越抹越多。他心思多,想得細,又敏感,一不小心就會觸景生情,他覺得不該這樣,可就是改不了,死都改不了。然后他抱著自己的膝蓋,低下頭,一口咬在自己手臂上,不讓哭聲傳出來。他有點后悔剛剛跟顧暄那樣說話了,萬一他在忙怎么辦,打擾他了怎么辦?他生氣了怎么辦,他不來怎么辦?可是他好想讓顧暄過來,喊他名字,對他說阿辭我在,別哭了。他越想越難過,咬手臂的力度更重了,疼得不行,又刺激了淚腺,讓他愈發(fā)想哭得厲害。然后他嘗到了血腥味,夾雜著又咸又燙的淚水,一并入了嘴里,入了心里。他松開了那塊被咬得模糊的血rou,一手捂著臉,就聽到自己哽咽的聲音。然后就感覺有輕輕的腳步聲在自己身邊站定。顏辭嚇得趕緊噤了聲,他剛想擦去臉上的淚痕就聽到熟悉的聲音:“阿辭?!?/br>然后那個人就在他身邊蹲下來:“你怎么了?”顧暄聲音很溫柔,沒有一點不耐煩,聽得顏辭眼睛又是一酸。然后他轉(zhuǎn)頭,顧暄清楚地看到哭得跟個傻逼似的顏辭,顧暄笑了笑,伸手幫他輕輕抹掉眼淚:“怎么哭了,嗯?”“顧暄……”顏辭聲音有點啞,努力克制著泛著哭腔的酸意。“嗯,我在?!鳖欔焉焓州p輕把他攬懷里,然后一下一下順著他的背。千言萬語哽在喉,不知從何說起,說我害怕你父親,說我害怕倩倩,說有人拍了我們的照片威脅我,說我害怕這樣的關(guān)系被知道,說我害怕我們哪一天就突然結(jié)束了,說我害怕難過。他開口,所有話語都匯成一句:“你會不會……不要我?”所有情緒的關(guān)口,像是無關(guān)緊要,又像是至關(guān)重要。顧暄的順著他背的手頓了一下,然后一秒、兩秒、三秒沒有動作。顏辭的心提了起來,他跟顧暄靠得那么近,可以感受到他突然加快的心跳,和自己比他更快的心跳。顧暄著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他想起上次顏辭問他那句“你會不會離開,”他已經(jīng)騙了顏辭一次了,他不想再騙他第二次??沈_人這種事情,其實是停不下來的,有了第一次,你就不得不用第二次去圓第一次。顧暄比不得顏辭,他比顏辭冷靜,比顏辭理智,也不比顏辭那么有情懷,他認認真真地思考過,他跟顏辭,沒有未來,所以他并不打算跟顏辭長長久久地在一起,也確實無法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伤质亲运降?,又是喜歡顏辭的,所以他不想放他走。他害怕顏辭問他這樣的問題。可顏辭的眼淚突然就掉下來了,一滴一滴打在他肩膀上,然后他感覺顏辭伸手抱住了他,越抱越緊,在哭的間隙喊他名字:“顧暄……”顧暄內(nèi)心長嘆一聲,他閉了閉眼,回手也抱緊顏辭:“不會的,阿辭,不會的?!?/br>每一個字,都扎在他心里,痛得慌。你說世間為什么會有情感這種東西,讓你笑又讓你哭,讓你希望又讓你失望,偏偏還死活舍不得放手?大概是因為,人有貪念吧。第52章【五十二】顏辭不想回宿舍,顧暄問他想干什么,他說想喝酒,于是顧暄把他帶到了酒吧。燈光低迷曖昧的包間里,顏辭不停地給自己灌酒,甚至都不用杯子,直接開瓶,喝完了空瓶直接甩旁邊。顧暄瞧著他這副模樣很想開口勸勸:“阿辭……”顏辭看他一眼不接話,拿出一個空杯子往里倒了大半杯酒遞給顧暄。顧暄無奈,只能接過來,喝了一口又把酒杯放在桌上,然后靠在沙發(fā)上看著顏辭。現(xiàn)在的顏辭沒有平常那副溫潤清和的樣子,反倒多了幾分桀驁和野性,尤其是扔瓶子的時候,頗有點流氓性的帥氣。顧暄點燃了一根煙,想到自己蹭看過的顏辭的資料:初中是差等生,桀驁不馴,逃課上網(wǎng)鬧事打架無一不做,高中卻變了一副溫和的性子,也成了優(yōu)等生。顧暄一方面很好奇顏辭性子怎么會變那么多,一方面又覺著現(xiàn)在的顏辭或許骨子里還是有當年的狠勁兒的。“哐當”一聲,顏辭又丟掉一個酒瓶。“阿辭,你這樣喝,對身體不好。”“嗯?!鳖佫o淡淡應(yīng)聲,不做多言。心有郁結(jié),酸澀且苦,唯酒醉得解。為什么會喜歡顏辭呢?顧暄想,一半是因為奇妙的沖動和顏辭自身的吸引力,一半是因為他像那個已經(jīng)死去的女人。那個女人已經(jīng)死了,所以他把自己對她的情感轉(zhuǎn)移到一個跟她像的人身上。“把煙滅了,不舒服?!鳖佫o開口。顧暄一怔,想了一下,然后把煙滅了扔掉。“喝?!鳖佫o把剛剛那杯酒拿到顧暄面前,顧暄看了看酒,又看了看他。顏辭眼神有些迷離恍惚,已然是有些醉了。顧暄沒有伸手去接:“阿辭,你喝醉了?!?/br>“你喝不喝?”顧暄皺眉,有點不喜顏辭這般不講道理的強硬作風。見顧暄不答,顏辭仰頭把酒灌下,然后一甩手“哐”地一聲把杯子砸下。玻璃杯四分五裂連同殘余的酒水狼藉散在地上。“阿辭!”顧暄加重了語氣,他開口正準備說些什么,卻被顏辭一把摁在沙發(fā)上吻了過來。唇齒糾葛,夾雜著不穩(wěn)的氣息。顏辭按在顧暄肩上的手有些發(fā)顫,吻也磕磕碰碰毫無技巧性可言,他整個人都壓在顧暄身上微顫著想跟他貼得更緊。顧暄有些不明所以,然而下一刻他感到臉上跌落了溫熱的液體——顏辭的眼淚。愧疚、心疼、占有欲和同樣存在的苦悶一齊爆發(fā)開來,顧暄抱緊顏辭一個翻身就把他壓在身下。舌尖撬開身下人的唇齒,顧暄攻城略地般往里探尋,他與顏辭十指相扣。吻太過激烈強勢,顏辭口中不由溢出幾聲招架不住的呻‖吟。身體其他地方的□□被無意挑起,顧暄松開一只手摸進顏辭的衣服里。腰間的軟rou被撫摸撩撥,戰(zhàn)栗感順著脊椎傳到腦子里,顏辭忍不住扭腰。顧暄作怪的手越發(fā)放肆起來,從腰上,到腹部,到胸口每一處都被他□□地摸了個遍。顏辭確實醉了大半,但迷迷糊糊中勉強知道顧暄在干什么,理智告訴他應(yīng)該反抗,至少意思意思反抗下,然而情感上卻不由自主地想迎合。他被吻得渾身發(fā)軟,任憑理智和情感在腦子里胡亂斗爭了半天,最后全軍覆沒地倒向情感。“顧暄……”顧暄結(jié)束了這個吻,撐著沙發(fā)微喘看著顏辭:“嗯?”顏辭眼中霧蒙蒙的,神情有點委屈,開口也是委屈巴巴的音調(diào):“你是壞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