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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他只盯住了屏幕,臉色白成了一張紙。那五個疑是與他有一腿的男藝人中,趙敘赫然在列。只因他們在外界看來絲毫沒有來往,所以沒人帶他們的節(jié)奏。也有人疑惑為什么把趙敘也扯進來了,甚至開始猜忌他們二人的關(guān)系,不過瞬間被Mojito的唯粉和cp粉的撕逼淹沒了。楊南予艱難地咽了口唾沫,關(guān)上屏幕,頹然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仿佛被抽了魂一樣。趙敘落地后,馬不停蹄地往家里趕,途中給楊南予打電話,全是忙音。在微信上找他,對話前面竟出現(xiàn)了紅色感嘆號。趙敘不知是被氣得還是嚇得,咳嗽個沒完。他拎著行李站在樓前,楊南予的臥室毫無燈光,他深深地抬頭看著陽臺,眼神深邃而意味難明。整個人靜靜地站在那兒,像一棵高大瘦削的樹。樹上結(jié)了一層霜,無人掃。只等云開霧散晨曦照,將其慢慢消融。第14章第十四章“去他媽的?!睏钅嫌璋盐羧张c辰照公司的合同沖天一撒,落得滿屋都是白紙黑字。他在家里躺尸了三天,整天吃泡面度日,下巴長了胡茬也沒心思刮。他不敢出去,萬一被狗仔堵到,又是一片腥風血雨。最重要的是,要是再被發(fā)現(xiàn)他和趙敘住一個地兒,聯(lián)想到前些天爆料他的那些入幕之賓的微博,他難以想象第二天的頭條會是什么。趙敘的電影競選了五月份的國際A類電影節(jié),首映在即,他怎么能影響他。趙敘。楊南予這兩天絲毫不敢想他,一想腦子便更亂。此時他的身影卻無征兆地蹦出腦海,砸得他的心臟一陣悶響。背后手機忽然“嗡嗡”作響,楊南予身子一震,一時不敢轉(zhuǎn)過身去。這兩天他接了無數(shù)電話,律師的、福利院院長的、幾個朋友的,他分明知道不會是趙敘——他早先那張電話卡已經(jīng)被他取出來扔抽屜里了,趙敘并不知道這個號碼。但他心里依舊又畏懼又渴望。呆滯了不到幾秒,他還是醒了神接過電話,居然是林遠。林遠先是慰問了幾分鐘,楊南予強笑著把律師和他一起整理的東西簡單告訴了他,讓他放心。林遠說“那就好那就好”,然后一時半會兒就沒話可說了。楊南予沉默了一會兒,便想問問他趙敘的近況。還未開口,他就“善解人意”地搶答道:“你放心吧小楊,我不會把你電話告訴趙敘的!他現(xiàn)在好像啥都不知道,我昨天還看到他發(fā)了朋友圈,現(xiàn)在正跟他國外的小侄子玩呢,我覺著吧,你這些天也先別聯(lián)系他了,他要是知道你的事,指不定會干出什么事!說不定還能公然出柜,你是不知道,那小子看著圓滑,后腦勺可長著反骨呢!”楊南予啞然,心里有絲莫名苦澀,半天才艱難道:“好,我明白,謝謝你林哥?!?/br>林遠又道:“嗯,沒事,反正你們勝券在握,我看你們也一定能贏的。小楊,你可要保重身體啊,聽你聲音虛浮無力的,跟抽完鴉片似的,這幾天肯定都沒怎么吃東西吧?我給你點了外賣,正宗福州佛跳墻,補得你血脈僨張!吃不完也可以留著,餓了再熱來吃,天天吃泡面怎么行?!”楊南予倒在床上,輕輕笑了笑:“嗯,謝謝,我會好好吃的?!?/br>掛了電話后,他又躺了會兒,回想林遠所說的話。他此時和趙敘聯(lián)系確實有害無益,只不過多一個cao心的人而已,或許還會有不可控的結(jié)果發(fā)生。于情于理,他都得咬牙扛起此事,盡快解決。他滿心以為林遠是忽然之間變得高瞻遠矚,理智得甚至有些淡漠人情,然而到外賣小哥來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大錯特錯。一開門,看到那張熟悉的臉,他一驚,下意識地往門后一縮。門外的人卻“啪”地一掌抵住門,擠身而入,再“轟”一聲將門甩上。那人雙眼黑如點墨,細窄的鼻梁高而挺,下頜線清晰漂亮。一副多情俊貌,此時卻沉默如金石,黯淡的目光宛若化作千萬縷線,一圈一圈纏在楊南予身上,勒得他喘不過氣。他咽了口唾沫,勉強勾出一個笑:“你怎么突然回來了?”趙敘不答,像是緊盯著犯錯學生的老師,沉默不語只是為了讓他丟盔卸甲、自投羅網(wǎng)。楊南予后背貼著冰涼的墻壁,見趙敘不搭理他,便錯開視線,頭微微垂下,嘴唇緊抿成一條線。忽然,伸來一只手,暖而輕柔。趙敘像摸只小貓一樣輕輕撓了撓他下巴,啞聲道:“怎么也不把胡子刮刮?”繼而自顧自走進客廳,放下了背包,把地上四處散開的A4紙和雜物撿起。“你很忙嗎,那你繼續(xù)做事吧,我先收拾收拾,”他在屋子里走來走去,就像被人請來的男保姆,“吃飯了嗎?現(xiàn)在幾點了,唔,四點了半,那我半個小時后做飯,我?guī)巢牧?,你說吃什么?佛跳墻怎么樣——”楊南予從后面一把抱住他,臉貼在他頸窩里,聲音有點抖。“敘哥?!?/br>趙敘的動作頓住,轉(zhuǎn)過身回抱了他,下巴慢慢蹭著他的臉頰,溫聲道:“知道了,我們家土豆委屈了,瞧把你磨得,嗬,皮都皺了?!眳s話音一轉(zhuǎn),“人也出息了,一聲不吭地就跑了,翅膀比心還硬啊。”趙敘作勢要懲罰性質(zhì)地咬他耳朵一口,終是沒舍得下嘴,就憐愛地親了親。“我錯了,但我不想多拉一個人下水。我就想快點完事兒了再來找你,那時候我才敢跟你站一塊兒?!彼穆曇魫瀽灥兀行┧粏?。趙敘不置可否,只笑了聲:“行,我知道了?!?/br>這幾天楊南予日夜顛倒,三餐紊亂,胃不太好將就,晚飯自然是沒吃成佛跳墻。他們一人一碗菜粥,一碟咸菜和香腸就解決了。飯后,楊南予接了個電話。“喂,陸叔叔啊,怎么突然打電話了,是不是新福利院的工程出了問題?嗯,不是就好。您放心,尾款過些天就打來。沒關(guān)系,我不說了嗎,這是我的心意,我想讓你們過得好點,沒你們,我哪兒有今天?都是應(yīng)該的?!?/br>“您吃飯了沒有?。抗?,我吃啦,那什么,媛媛有跟您說什么嗎?啊,沒有啊,我沒事,就是之前工作壓力大了點,我怕她多嘴,擾得你們也不清凈,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處理好了。好,嗯,您也多注意身體。”“吃了吃了,我還沒吃過這么好吃的香腸,就是有點咸,您年紀大了可得少吃點鹽啊,小朋友也不能多吃了,會長不高的。啊,就我有的吃???哈哈哈,那我必須得拍個照饞他們!”“行,我過段時間就回去看你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