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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啦,嗯嗯,再見?!?/br>掛了電話后,楊南予的笑容漸漸消失了,他用手掌蓋著眼睛在沙發(fā)上躺了會兒。尾款……他現(xiàn)在又上哪兒去弄錢呢。趙敘從廚房走出來,問他:“什么新福利院的工程?”見他聽到了,楊南予也不隱瞞了,盡數告知。楊南予自打進了娛樂圈賺了幾個錢,便興致勃勃地想要把從小住到大的福利院擴建并翻新,他要請最好的老師和后勤,改善孩子們的學習生活環(huán)境,他也想讓不堪重負的福利院能接收更多孩子。這是一個大工程,耗了他不少精力和錢財。一旦投入使用,或許能成為國內規(guī)格最高的福利院之一。除此之外,楊南予還經常給各個山區(qū)捐款建小學。他以“太難聽”為由回絕了校長要取名“楊昱小學”的提議。看著落地窗外燦爛的朝陽,他微笑道:“還是叫旭日吧,旭日小學?!?/br>旁人見他這兩年明明有豐厚的報酬,卻無車無房,生活樸素,不由懷疑他進了什么銷金窟。他只笑笑,說要存錢買航空母艦。楊南予年紀輕輕,還未散盡千金,買他青春年少一場醉,就積極投身于慈善,原因無他。他以往總會扛著腳架與相機旅拍,每每踏足一片遠山茂林,好似與現(xiàn)代社會彼此抽離,他能充分感受到山川有神,溪谷入靈,他恨不得扎根于此。可是“墻內”的人卻總想出去。一隊農村娃背著沉重書包排成列,穿過晨霧,踏過急流與淤泥,爬山繞路,要去小鎮(zhèn)上的學校上學,來回旅程要四五個小時。楊南予問他們喜不喜歡自己的家鄉(xiāng),他們面面相覷,彼此怪笑。只有幾個孩子微微點了頭,但大部分人的表情都有些驚訝和怪異。楊南予才知自己問了個蠢問題,只有外地人和游子才會眷戀故鄉(xiāng),無論是誰上大街拉個路人問喜不喜歡他自己的家,都會被路人當成傻子吧。他又問:“那你們想不想去外面?”帶頭的孩子皮膚黝黑,眼睛亮晶晶的,他羞澀一笑,指著天上,用帶著濃烈口音的普通話說:“我想出外邊,坐次晃晃?!?/br>“我想坐車,很長的那種,轟隆轟隆地響,”“我要出切打工賺悶悶兒,給婆婆買一臺電視機,不過她肯定舍不得用電?!?/br>“我想出去找mama,她肯定想我了?!?/br>“我也要出切找老漢,跟他一起做活祿?!?/br>他們的眼睛清澈,不染纖塵。只有那樣的水土才能養(yǎng)出那樣的人。楊南予離開后的幾個夜晚,輾轉反側,總是拿出他拍的山里娃娃的照片看。一個人生下來總是要做些什么的。他這樣想著。他被人拋棄,卻又被賦予了幸運,被人撫養(yǎng)長大直至工作,他有愛好和追求,他不比社會上大部分的人差。他現(xiàn)在是不是能為別人做些什么呢?楊南予懷著這種心情終于賺了大錢,他心滿意足地當了散財童子,將他得到的幸運成倍地回饋出去。他一想到靈秀山谷中能回蕩小孩兒的讀書聲;遠山一隅有諸多圖書描繪著外面的精彩世界;泥濘的山路變得平整寬敞,回家和離去的路都不必艱難,他就能獲得極大的滿足——超過了臺下的萬人歡呼。他曾看過“世界以痛吻我,我要報之以歌”這句話,他感觸極深,把“痛”改成了“愛”,默念幾遍,爆棚的中二感讓他一度笑出了聲。趙敘聽得入迷,笑道:“我真想跟你走一遭,看盡你以前走過的風景?!?/br>“好,有機會就帶你去。”楊南予握著他的手心肯定地回應道。他沒有告訴趙敘福利院竣工在即,需要補尾款,他未結清的酬勞也被公司凍結,如果官司敗了,還要賠償天價違約金……這些事還萬不能讓院長和趙敘知道。哎,真cao'蛋啊。世界以痛吻我,我還報個錘子。他無力地想。趙敘卻又突然問:“媛媛是誰?”“她叫崔媛,跟我一起長大的朋友,你很久之前遠遠見過一次,你還以為她是我女朋友。我怕她把我的新聞告訴陸叔叔他們,讓他們擔心。不過也挺奇怪,這幾天網上我的消息鋪天蓋地的,她居然沒打我電話問問。不過也有可能是在斷網學習吧,聽說她要準備考研?!?/br>趙敘想起了很久之前的那個女孩的背影,竟和今天所見的畫面漸漸重合,“崔媛?”他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表情變得玩味起來,眼神卻帶著冷意。趙敘早早就拉著楊南予洗漱歇息,而楊南予讓他去洗澡的時候,他卻說不想洗。楊南予分明聞到他背上有股淡淡的異味。睡到半夜,楊南予恍惚間聽到響動,摸了摸旁邊,空落落的。他驀地醒來,門縫外泄進一絲燈光。他心下疑惑,便躡手躡腳地出去。趙敘正在廁所對著鏡子小心翼翼地換膏藥,他五官皺到了一塊兒。撕下一片藥貼,仿佛被撕去一層皮rou,他幾乎要倒吸一口涼氣,但怕驚醒楊南予,便生生忍住了。他扭曲著腰身與胳膊,正要將新的藥貼貼上,忽然,鏡子里赫然多了一個人!趙敘一驚,只聽“咖嚓”一聲,臂膀差點錯了筋骨。楊南予卻看著他滿背猙獰的紫紅傷痕,一時震驚得說不出話。他的眼角倏地紅了,目眥盡裂地盯著趙敘沒一處好皮的背,顫聲問:“你,你這怎么來的?你——你是不是去找辰照的人算賬了?他們敢動你?!這群王八羔子,cao'他'媽的!我他'媽要去廢了他們!!”趙敘連忙拉住急吼吼撩起袖子要去干人的楊南予:“不是他們,別激動,我像是會因為有仇而隨便動粗的人嗎?那太不符合中華美學了。”楊南予頓住,紅著眼角看他背后的傷,心不住的抽痛,他冷聲問道:“那是哪個王八羔子打的你?!”渾身帶著要大干一場的雄渾氣勢。“我爸。”“……???”楊南予瞬間傻眼。他笑得欠抽,繼續(xù)道:“是我爸那個老王八打的,他看不慣本王八羔子很久了,必須打一頓才能出氣。“他……他突然打你干嘛?!而且下手這么狠,你真是親生的?還是說——”楊南予突然想起林遠說的話,他猛地驚出一身冷汗,“你沖他出柜了??。。。。 ?/br>趙敘搖頭,“那倒沒有?!睏钅嫌杷闪丝跉?,又聽他道,“因為我十六歲就出柜了,這次是因為其他事?!?/br>楊南予的表情頗為復雜,似是心疼,似是欽佩。“那是因為什么事?”“和我有關,也和你有關,”趙敘醞釀了一下,神情誠懇,“寶貝兒,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一件事?”“什么?”“其實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