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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既然都沒有結(jié)婚或者處對象,那充其量就算是年青人的不檢點,還構(gòu)不上“狗男女”的水平。但正是因為他們并不是“狗男女”,所以他爹和他看到這一幕時,才會感覺如此的失望、如此的憤怒!別說是十多年前,就是現(xiàn)在,同性戀,也是很難容於整個社會的,尤其在偏遠的農(nóng)村更是如此!第十七章剩下屋內(nèi)的張大川卻是驚呆了。直到二大伯父子走遠了,他才像醒過神似的,突然就從床上跳下來,胡亂地套上一條褲子,抓起一件衣服,光著腳步就追了出去。撲面而來的是清冽的空氣,小柳村學校一片銀裝素裹,好似琉璃世界。張大川只跑出兩步,忽然就覺得自己還沾滿著jingye的身體是如此骯臟、如此齷齪,跟整個清純的校園格格不入,於是,他怯懦地想退回去,又不那麼愿意退回去,極度的傷心和無助在撕扯著他的心,他不知道該怎麼樣辦。一個大男人,最後,竟像孩子般仆倒在雪地上,嚎啕地哭起來。林可鍾多少也感覺有些尷尬,他想起來了,昨晚他一腦門的興師問罪,進宿舍時就只是隨手帶上了門,并沒有落栓,所以才會讓那討厭的父子倆一推門就進來了吧!但城里人誰管誰呀?對門鄰居都實現(xiàn)了老子的最高境界,雞犬聲相聞而老死不相往來,他覺著那死老頭和死老頭的兒子純粹是吃飽了撐的,管他們年青人的閑事干嗎?但林可鍾知道張大川是看重這個的,他的樣子在林可鍾眼里雖然有些可笑,但又讓林可鍾感覺不忍。林可鍾很快也起了床,穿上衣服,又拿了件厚衣服,走出門去,蹲在張大川身旁給他披在了身上,單手撫著他的後背安慰著:“算了,沒什麼!那死老頭兒多管閑事罷了,我們倆愛怎麼樣是我們倆的事,關他什麼事?他愛氣就氣唄!”但正如半個月前的那一次,張大川并不知道城里孩子大都討厭說教,而在林可鍾面前說教一樣,林可鍾同樣不知道鄉(xiāng)下孩子大都討厭有人當面說他的長輩壞話,而在張大川面前說了他的二大伯是死老頭兒。張大川就火了,站起來沖著林可鍾就喊:“你懂什麼?俺來這兒三年了,二大伯對俺可好了,就像俺的親大伯一樣!他是在氣俺不爭氣呀!俺給他抹黑了,俺不配當個人,更不配當老師呀!”說到後來,他已是眼睛紅紅的,隨時都要哭出來的樣子。林可鍾更火了。他想不到他剛剛對傻大個有些心動的感覺,但在傻大個眼里,這些竟然就是在給他抹黑、是讓他不配做人!被辜負的感覺頓時就刺痛了林可鍾那屬於城市貴公子的脆弱的玻璃心。林可鍾也許模糊地感覺到了自己的心意,但是,人的天性卻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他仍舊是自私自利的城里人,自我中心的大少爺。諷刺的話幾乎立刻就是脫口而出:“你現(xiàn)在倒成了徹徹底底的受害者了?但我可記得清爽,昨晚最後那一次我沒有再綁著你吧?是你自己蹭到我身上的吧?你叫得那叫一個大聲、那叫一個浪,連屋頂都快被你叫破了!不過,我林大少爺有的是情人,不差你一個,你要真不愿意,只要你說,我馬上走,離開這個鬼地方,還你大川老師一個清凈!”遲鈍如張大川,到了現(xiàn)在,他也并不覺得自己對林可鍾有什麼感情,而林可鍾的出現(xiàn)也確實攪亂了他平靜的生活,還連累他接連地生病,讓家里人、讓白校長他們都擔心不已,他內(nèi)心深處確實是巴不得林可鍾越快走越好;敦厚如張大川,也忘了昨晚一開始時林可鍾的捆綁強迫,只記得到了最後的確是他自己主動的;善良如張大川,看林可鍾似乎也很生氣的樣子,就驚覺自己說錯了話,已經(jīng)傷了人。張大川沒說話,但是那藏不住的後悔與傷心的表情,明明白白就寫在了臉上,明明白白就在告訴林可鍾,傻大個確實想讓他走!林大少爺什麼時候這樣被人這樣嫌棄過。一怒之下,他回房拿了一件厚衣服,拿了一點吃的,就去宿舍後面推自己的山地自行車。張大川抱緊著身上的厚衣服,蹲在宿舍前的走廊下,還在發(fā)楞。他想不到要是這事傳開了,他還怎麼做人?他還怎麼面對他的學生們!他爹他媽還有白校長會不會被他給活活氣死?!雖說他不是女的,但出了這麼丑的事他是不是會被浸豬籠!想想半月前,他還信誓旦旦地對白校長、對全校的老師說要一直在教育上干下去,他還去看過小婭,但現(xiàn)在,他自己親手褻瀆了這一切……眼前是一片白色,但這個農(nóng)村長大的年青民辦教師心里的感覺很黑,就像他昨晚被林可鍾強迫用衛(wèi)生衣捆住頭一樣。是以偶一斜眼間,雖然看到了林可鍾推著車子往校外走了,他也沒什麼感覺!反而就想這樣也好,這樣整個世界就清凈了。林可鍾,本就不是屬於這兒的人!灰空下,雪地上柔軟的光暈映照在張大川有些發(fā)白的臉龐,也映出了蘋果綠色的山地自行車在雪地上慢慢地移動著。自行車愈行愈遠,張大川的思緒也在長風中游蕩著。不知為什麼,當那抹綠終於走出了他的視線時,一滴淚,終於從張大川的眼中滾落下來!他默默在想:再丑的事,只要大家不說就沒事了;所以只要你走了,你的家人、城里的人就都不會知道了,你也就不會出丑了──小林!第十八章二大伯中風了。也因為二大伯的中風,不過只隔了一天的時間,發(fā)生在小柳村學校的丑事就像長了翅膀的小鳥般,一下子就弄得十里八鄉(xiāng)近鄰皆知了。而且就在那個星期一,縣上關於林可鍾老師不再支教的文件,就由縣上的文書給專程送到了小柳村學校。小柳村學校,已經(jīng)成了這場風暴的中心,卻反而仍舊保持著暴風雨前的寧靜,原因很簡單,因為這種事是有類似的先例的。這個先例就是王老師。王老師是先張大川五年從師范學校出來的,先在鄉(xiāng)中心小學教了兩年,後來和一個已婚的男老師愛得死去活來,有一次還被男老師的女人給雙雙捉在床上。男老師的女人抱了兩人的內(nèi)衣,到鄉(xiāng)教委跑了一次,王老師就到小柳村了。緊接著那個男老師也向她宣布婚是離不成了,要離,教委就解除公職。王老師以為他是出於無奈,反倒表示了同情,後來越來越淡了之後,才知道人家根本就沒那個意思。那時王老師才十九歲,教育系統(tǒng)的人大多對王老師表現(xiàn)出同情,把她當作受害者。在小柳村,大家普通都是這麼認為了的,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懂什麼呢?中心小學的男老師。在鄉(xiāng)里舞廳進進出出,騙個把小姑娘,那是多麼容易喲。王老師,一準是受騙了。後來,王老師就嫁給了同在小柳村任教的何老師。雖然張大川這事與王老師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