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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對你也是這樣。歐叔,你覺得我這樣的二叔真地是一個好愛人嗎?可鍾勸你一句,還是……”“住嘴!”饒是歐叔混跡商場多年,早練得很深的城府,但是,養(yǎng)育多年的孩子,突然之間,將多年間的他自以為隱藏得秘不透風(fēng)的禁忌情事,給揭穿開來,歐叔有些支持不住,瞬間掛斷了電話。電話這一頭,林可鍾楞了一下,才覺得他是莽撞了。不是所有人,都跟他自己一樣任情妄為、無所顧忌。不過歐叔能處理自己的事,林可鍾只擔(dān)心了一會兒,轉(zhuǎn)而開始憂心。發(fā)生昨天那樣的事,他已經(jīng)決定要離開回縣一中。謀生,已經(jīng)成了擺在他眼前的第一要務(wù)。這個落到鄉(xiāng)下的城里少爺,跟一個剛到城里的農(nóng)民工是一樣的,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勝任何種工作,更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合適的工作,心底茫茫然間頗有些無所適從。第十八章林可鍾辭去了縣一中的外教工作。張大川倒是不以為意,他說俺來養(yǎng)你,俺在學(xué)校教書,俺還種了菜,有俺一口吃的就有你吃的,餓不著你。林可鍾只是笑,說他又通過網(wǎng)絡(luò)找到了一份翻譯的工作,翻譯社在南方,而他每天只需要通過網(wǎng)絡(luò)上班就行了。如果自己家里沒有上網(wǎng)條件的,翻譯社還可以報銷每天上網(wǎng)的費用。張大川一想這樣上班和過去區(qū)別不大,有事情做總是好的。他也就同意了,只是囑咐林可鍾上班不要太辛苦。想想耀祖還留在縣一中,張大川又有些不放心地問現(xiàn)在耀祖一個人在學(xué)校里,沒人欺負(fù)他、沒人打他吧?林可鍾笑,說放心吧,辭職之前我會安排好的??h一中其實也還好,壞學(xué)生有是有,可是很少,你不用弄得草木皆兵的。張大川想想林可鍾也關(guān)心耀祖,他既然這麼說了,那就是真地沒事。張大川放了心。時間過得很快,又到了學(xué)校放假的日子,耀祖從縣一中回來了。人逢喜事精神爽,這幾個月里,張大川過得很順心,與林可鍾之間的甜蜜自是不用多說。他的臉色一掃過去的灰黯,開始散發(fā)出健康與紅潤的光澤,人都年青了好幾歲,做什麼都精神百倍。吃晚飯時,耀祖邊吃飯,邊訝異地看看爸爸、又看林叔叔。這兩個人之間的甜蜜連他這個當(dāng)兒子的都嗅出來了,耀祖心里的憂傷更深。悶著頭,只是用力扒飯。十七歲的耀祖臉上有幾顆青春痘,稚氣殘存,僅從外表看已經(jīng)完全長成一個棒小夥子,跟張大川有七八分像。外人見了,絕對不會相信他們之間其實并沒有血緣關(guān)系。但他比他爸爸生得好看,從小喝高級牛奶長大的孩子就是不一樣,不僅膚色更勻白,體格也更加健美。有愛情、有兒子、有家庭,張大川滿臉幸福的笑,衷心希望日子就永遠(yuǎn)這樣過下去。吃完飯,林可鍾主動要求收拾碗筷。從第一次開始,這位大少爺已經(jīng)學(xué)會了怎麼又快又好地完成這項工作。張大川去後院收拾菜地。這半年來,為了貼補(bǔ)家用,他又見縫插針地在院外的空地上新開辟出兩小塊菜地,於是,種地的活兒也就更多了些。耀祖在樓下浴室洗澡,想了想決定上樓拿些林叔叔的洗面奶。耀祖不是講究,只是臉上生青春痘終究不舒服,既然可以借用林叔叔的洗面奶就先借用,說不定有效果。耀祖童年的記憶里,人漂亮、講究外表的林叔叔總在浴室里擺滿各種各樣、花花綠綠的瓶瓶罐罐,外包裝無一例外都是外文的,中文包裝的很少。而現(xiàn)在,二樓浴室空蕩蕩的,耀祖找了半天,除了有一塊爸爸使慣的硫磺皂之外,別的瓶瓶罐罐連影子都沒有。耀祖有些納悶,視線從二樓浴室窗戶投出去,剛好看見樓下菜地里忙碌的身影,便叫:“爸爸,你知道林叔叔把洗面奶放那里了嗎?”“洗面奶?”張大川站直身,有些納悶,“那不是女人用的嗎?他一個大男人哪有這些?”“爸爸──”耀祖又好氣又好笑。多年生活在一起,爸爸居然沒留意過林叔叔的某些小的生活習(xí)慣,也真夠遲鈍的,“林叔叔以前一直都用那些的。他怎麼可能沒有?”“哦!”兒子這麼一說,張大川才想起來好多年前,當(dāng)林可鍾晚上光溜溜鉆進(jìn)被窩的時候,全身確實滑膩無比,散發(fā)著淡淡的香氣,原來是用了洗面奶,而他也直到多年後才漸漸醒悟到,原來這個就叫做色誘……張大川漸漸有些臉發(fā)熱,神游物外。“爸爸──”耀祖又在樓上叫。但早已聽到聲音的林可鍾趕緊把手洗凈了,跑到樓下院外,仰起頭笑:“耀祖,洗面奶用完了,林叔叔還沒來得及去買。呵呵,看來我家的耀祖真地是長大了,知道愛美了,下次林叔叔一起買好了送給你。呵呵……”耀祖知道林叔叔可不比爸爸的遲鈍,也許自己的心事早就落在了林叔叔眼里。想到這兒,耀祖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半是羞澀半是慌亂地說:“哪有?……不跟你們說了,俺下樓洗澡!”逃也似地奔下二樓去了。“洗面奶!洗面奶……”張大川呆立在菜地里,一時忘了伺弄寶貝菜。他喃喃著,視線投向林可鍾站在小樓後門前的背影,那背影黑瘦了許多,隨意垂下來的兩手,雖仍比一般鄉(xiāng)下人顯得嬌嫩,可也變得黑黃了,指頭上有明顯的傷痕。這絕不是一雙從事腦力勞動的手,這是一雙體力勞動者的手。張大川忽然憤怒起來:“你在騙俺是不是?一直都騙俺!這幾個月,你到底做的什麼工作?什麼工作?你說呀……”林可鍾自知騙術(shù)并不高明,真正能讓他唬住的只有遲鈍如大川者,一如多年前他也只騙倒過這個男人一樣。林可鍾轉(zhuǎn)過身來面對著他,勉強(qiáng)笑道:“大川,你先別生氣嗎?聽我說……”把手里的鋤頭一扔,張大川大步地跨過菜地,顧不得滿手泥污,便擁抱了眼前俊挺的男人:“可鍾,你吃了這麼多苦為什麼不告訴俺?俺說過一千遍,俺養(yǎng)活你,俺能養(yǎng)活你。俺不要你吃苦,你從小沒吃過苦,俺不能讓你再吃苦!”“大川!”林可鍾仍然試圖解釋,“其實不算太苦,就是搬運貨物。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少爺了,我得養(yǎng)活你跟耀祖……”“俺也是男人,為什麼非得你養(yǎng)活俺們!俺養(yǎng)活你們不是一樣的嗎?”張大川終於憤怒了,他把擁抱著的雙手稍為放松一點,臉色漲得通紅地與林可鍾面面相對,“不錯。以前是你養(yǎng)活俺們,可換一換難道就不好嗎?”“不是不好!”林可鍾又是感動又是無奈又是慚愧,一股酸酸熱熱、似氣似液的東西充塞著他的整個胸臆,漲得他想哭想流淚,他想這或許就是愛吧!但有些話仍然得挑明了說,大川不是不好,只是